上次被大黑牛打的不轻,这次曹老大长足了心眼,知道以大黑牛的那股狠劲,一旦被抓住肯定又是一顿胖揍,所以故意躲得远远的,满面阴险的看着我们:“说说吧,你们今天想要个什么死法?”
大黑牛也眯着眼睛冷笑道:“怎么,鼻梁骨不疼了?才几天不见,不至于叫这么多人出来欢迎你牛爷爷吧?”
沐孜和帅天师背靠背被绑在两把椅子上,沐孜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们,身后的帅天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望着我们,脸上挂着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完了完了……这下可真的完了……你们几个怎么不长脑子啊,就这么单枪匹马的过来,明摆着就是羊入虎口呐……”
帅天师的状态还算不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可能也是这几天休息的好了。
盯着我们看了几秒,曹老大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到门口,歪着脑袋说道:“既然来都来了,那咱们就把这事情解决解决,废话不多说,那个黑鬼,你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我马上放你们离开,黑鬼你干不干?”
“干你马勒戈壁!”大黑牛眯着眼睛面不改色:“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还从来没给龟儿子下过跪,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两个人说话的同时,我悄悄将手里白色小瓶的塞子取了下来,跟沐孜对视一眼准备冒险尝试一下。现在敌众我寡,一旦动起手来,撑不过三秒就得被人站在前后左右围着打,只有用瓶子里的白蛛赌上一赌,或许还会有一丝胜算。
沐孜似乎也知道了我的想法,微微摇晃着脑袋仿佛是在阻止。此刻局势紧张,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如此操作。沉了一口气,我从口袋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曲别针轻轻在指尖点了一下,随即将流出来的血液滴进了小瓶之中。就在血液浸入瓶中的瞬间,我只觉得指尖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轻轻点了一下,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一根细细的蛛丝从瓶内射了出来,刚好黏在了我的指尖上。
那根蛛丝呈半透明状态,虽然纤细却十分有韧性,我顿了一顿不敢再动弹,正在心里想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就感到指尖微微一震,接着一个白色原点便从小瓶内部弹了出来,不偏不斜刚好将我的指尖包裹在其中!
那白点一晃而过,落在指尖上我看得清楚,正是一只樱桃大小通体乳白色的树蛛。它落在我的指尖两只颚钳顺势就咬进了之前被针尖刺破的伤口之中。那一瞬间,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剧痛感觉瞬间席卷全身,就好像有几千伏高压电通过指尖扩散开来一样,疼的我连声音都没能叫出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曹老大和大黑牛之间的火药味正浓,我这么突然一跪弄的俩人都有些诧异。大黑牛转头轻声问道:“小哥,你什么情况,害怕了?”
曹老大愣了一愣,随即也哈哈笑道:“还是这位小哥能想得通透,我喜欢。放心,我曹老大说话算话,你们每个人都一样,跪下磕三个响头随时可以离开,我绝对不会拦着。”
我紧皱着眉头,想要回骂几句,可是身上实在疼的难受,就好像有一股电流无法释放始终在体内来回徘徊一样。
喘了口气,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抬了抬手,发现那只白蛛已经消失不见,而我的指尖整整肿了一圈,并且有些发黑发青,稍微碰一下就钻心的疼痛!
二爷看出来我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也用眼神询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白色小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得微微摇了摇脑袋。
曹老大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知道了我们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笼中之鸟,只要他不发话任谁都脱不了身,所以他想用气势把我们压倒,让大黑牛彻底服软。
不过可惜他选错了目标,大黑牛还真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越是如此他的斗志就越是强烈,说来说去别说服软,就连嘴上的话语都丝毫没有留情。
曹老大的脸色越发阴沉,看得出来马上就要放号子准备开干了。大黑牛也丝毫没有闲着,反手将那把螺纹钢筋握在手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曹老大:“孙子,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你的鼻梁骨又要再碎一次了!”
提起鼻梁骨,曹老大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他知道大黑牛的套路,所以尽管人多势众却也不忘了时刻与我们,确切的说是和大黑牛保持安全距离。
果不其然,大黑牛话音刚落,胳膊上的青筋就爆了起来。大吼一声,奔着对面的曹老大就直直的冲了过去。
我们明白大黑牛的想法,此刻对方人多势众,唯一的胜算就在曹老大身上。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他能把曹老大制服,那几个人就不难脱身,反之就彻底载在了这里。大黑牛这是奋力一搏,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在大黑牛跑起来的同时,周围那些混混也一拥而上,瞬间将我们围在其中,各种家伙雨点一般就招呼了下来。大黑牛抱着膀子如同一头犀牛一般直直的冲向前方,一连将五六个人都撞翻在地。无奈曹老大躲的实在太远,周围的混混又人数太多,跑出去不到五米他就被迫停了下来,舞动手里的螺纹钢筋陷入到了混战之中!
四个人对峙几百个混混,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我们给砸的够呛。大黑牛丝毫没有留情,舞动着螺纹钢管一下一个,也不管是脑袋还是屁股,能打一下就赚一下。张飞和二爷同样红了眼睛,手里的球棒都转起了圈。我的指尖仍然带动着全身一阵阵疼痛,不过这种内在的疼痛抵消了外在的疼痛,眼睁睁看着那些棍棒打在我的身上,我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就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尽管四个人全都拼了命的反抗,完全释放了自己的野性,可还是没能坚持过五分钟。几百人一哄而上,唯独在一起让人连抬胳膊的空间都没有,更别说奋起反击了。很快我们四个人就重新聚集在了一起,被一堆人围成一个圆圈打到在上,我不知道身上到底被人踹了多少脚,打了多少下,最后只是觉的眼前一片漆黑,神经都已经变的麻木,有一股带着温度的液体从鼻子里流淌出来……
从小到大,这是我被揍的最狠的一次。也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抗揍,被上百个人围着暴打一顿意识竟然还是清醒的。
在无数的拳打脚踢之中,我身上的麻木感觉渐渐消失,整个人没有痛感没有知觉,四肢完全失去了控制。其他人跟我差不多,开始还有点反抗的动作,到了后来直接躺在地上蜷缩在一起任他们随便去打。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只听到曹老大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行了,把他们绑起来带屋里去。”
接下来我们被几个人暴力的从地上拎起来,带进工厂里边用胶带在椅子上缠了个结实。
此刻应该是几个人最为狼狈的时候,曹老大之前被大黑牛修理的挺惨,现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望着几个人的惨样,他坐在一张方桌前吃着小菜喝着白酒,眯着眼睛幸灾乐祸的看着大黑牛:“刚才你说的什么,要弄我的鼻梁骨,来来来,老子给你机会!”说着他故意把脑袋凑到近前。
大黑牛嘴角鼻子和一侧的脸颊都沾满了鲜血,身上的衣服也变的破碎不堪,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了一眼曹老大,接着脑袋往前一凑‘嘭’的一声不偏不斜正好装在了曹老大的鼻子上。
大黑牛那颗脑袋可不是一般的坚硬,虽然没有练过铁头功却也跟石头没什么太大区别,曹老大哪里想到那还会有这么一招,完全没有防备被撞了个正着,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疼的眼泪都彪了出来。
等到这个疼劲缓过去之后,曹老大正了正鼻梁上的医用胶带,接着一脸恼火的走到近前,一拳就打在了大黑牛的面门上。大黑牛虽然体格健壮,但是那曹老大也不是吃素的主,这一拳直接打的大黑牛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我在旁边看着都不免有些揪心!
正了正脖子,大黑牛重新抬起脑袋,往地上吐了口血痰哈哈笑道:“真他妈是个废物,就这点力气,早晨没吃饭么?有种就把牛爷爷放开,老子告诉告诉你什么才叫拳头!”
几百个人在旁边看着,曹老大被说的有些没面子,反手拎起立在桌子旁边的一把扳手对准大黑牛的脑袋就砸了过去:“死到临头了还尼玛装逼,我倒要看看是你这脑袋硬还是我这扳手硬!”
一把扳手十多斤的分量,再加上曹老大的手劲,这可是要命的一下。我立刻把心悬到了嗓子眼里,用力一攥拳头,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个白点正静静的停在那里。
那是一只蜘蛛,一只通体乳白色的蜘蛛。这个品种只在南方一些树林中才会存在,所以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只白蛛就是刚刚咬了我然后跑掉的蛊虫。
眼看大黑牛性命悠关,我皱紧眉头盯着那只白蛛,按照《蛊术通理》上的方法想要让它帮忙。那只白蛛就好像是假的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在扳手举到大黑牛头顶的瞬间突然跳了起来,闪电般冲到曹老大脚边,直接钻进了他的裤管之中。
虽然不知道白蛛在里面干了什么,不过很明显曹老大被咬了一口,身形微微一晃,扳手贴着大黑牛的耳朵擦了过去砸在了他身后的椅子背上。直接将木质的椅子背砸了个粉碎,就连上边的铁管框架都变了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