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不管她记不记得五百年前的事，他都不在意。
可是当这个可能性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发现，其实他的心底深处还是在意的。
他希望她能想起他。
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他都希望她能够记得。
“你瘦了。”
荷华在盯着孙悟空看了一段时间以后，抿了抿唇，没头没尾地冒出了这三个字。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五百年后的五行山，你第一次见我，却是在五百年前的灵山莲池。”
“对不起，让你等了我五百年。”
孙悟空轻笑着摇了摇头。
上前直接将荷华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
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年太过冲动，她也不至于会受这十世轮回之苦。
带着点安抚性质地亲了亲孙悟空的唇角。
“你不必自责，是我坏了你的命盘在先，如果不是我，你……”
荷华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孙悟空堵住了唇。
以口勿封缄。
他不想听。
也没必要听。
她不知道他有多么感恩当年的相遇。
的确，如果没有遇见过她，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齐天大圣，有的只是一只特殊却又平凡的石猴。
他更不会受到这五百年的禁锢。
可是他不后悔啊……
如果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目的就是为了遇见她，他反而觉得很荣幸。
“我不管你是金蝉子，还是唐三藏，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人，既然已经招惹了我，就要负责到底！不准再像当年那样故意将我推开！”
孙悟空说这一段话的这一下子，荷华忍不住地眉眼微微颤了颤。
她莫名的有一种现在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三界六道都敬畏的齐天大圣，而是当年那个刚出世，什么也不知道，只有一股子冲劲的小猴子的感觉。
“真是一只小猴子。”
无意识地勾唇轻叹了叹。
然而没想到的是孙悟空却因此直接黑了脸。
“我不小！”
三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
身为男人怎么可以被说小！
可是荷华一点都没有get到孙悟空的点。
自顾自理解地点了点头。
“也对，算起来你都已经一千多岁了，确实不小了。”
孙悟空：……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年纪在众多神仙之中算不上老，可是……
为什么他听着师傅这样说的时候，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垂眸打量了一眼怀中的人。
薄唇紧抿。
现在的她才二十出头，可他已经一千多岁了。
她会不会嫌他老？
越想，孙悟空的心中就越忐忑。
荷华并不知道孙悟空在想些什么，毕竟她根本就没有纠结过年龄，刚刚也不过是因为刚好被孙悟空说到了年龄这个问题她才顺嘴提了一句。
真要论起来，金蝉子的年纪都大的不知道怎么算了。
论老，她的年纪才老。
何况她自己荷华的身体……
也是至少有一千多岁了。
毕竟她有记忆的时间就已经一千年了。
两个都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有什么好在意年龄这种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