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琰默了两秒,转头问靳苏:“这人谁?”
靳苏低声道:“您曾祖父那辈的曾皇叔祖家的曾嫡孙。”
褚琰理了半天,得,这比平城郡王家的褚栎隔的还要远一辈。
那位冒出来的远房堂弟大概是觉得在场最与安王说得上话的便是自己了,结果安王这头只冷不热的,弄得场面有些尴尬。
他也不敢再喊“堂兄”套近乎了:“听闻殿下今日刚行过冠礼,这当真是喜事一桩,还未知殿下表字……”
褚琰:“也没必要知道,反正你也不敢喊。”
“……”
堂弟干笑两声,道:“是臣弟唐突了,臣弟敬您一杯,祝您万寿无疆,大福大禄。”
褚琰:“大福不必,只要堂叔别造反了就行,造反也别挟持我。”
“……”
这话是聊不下去了,褚琰也不在意这沉寂的气氛,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一旁的桌子:“你们是在文斗?”
这是缓和尴尬的好机会,连忙有人接话:“对,臣等觉得这时机大好,便想与几位同僚切磋切磋。”
“倒是有点意思。”褚琰若有所思,“本王只曾听说,却未观过文斗,更未玩过,不如本王也亲自来试一试。”
几个年轻人听得一脸懵。
“您,您要……试试?”
试什么?跟新科进士比才学?
没听错?
邓辉本觉得安王是来替靳苏找场子的,正有些怒,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笑:“既然殿下想试一试,那微臣几人理应奉陪,只是殿下贵为皇子,臣等……”
褚琰似笑非笑:“怎么,担心我不允许你们赢,所以让你们放水?”
邓辉:“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大可放心,本王不稀罕那一套,只求真实,不过,寻常的文斗就这么几个人,怪枯燥的,不如咱们换个玩法。”
片刻以后,这文斗便直接斗到了承兴帝眼皮子底下,皇帝都带人来围观,其他人自然也都要凑凑热闹。
宫人们在两边设案,安王一边,邓辉等人一边,柳岐在中间摆了一桌,道:“来来来,诸位都压点钱,不必客气,我先压一千两赌安王。”
所谓换个玩法,就是弄个赌局。
众人面面相觑。
安王真是来文斗的?
不是来给王妃过赌瘾的吧?
承兴帝大笑:“柳岐,你可真是胆子大,朕面前都敢把赌桌摆起来……你要压琰儿,那朕就压你反面,亦是一千两。”
柳岐高兴道:“那父皇你可不能反悔了。”
有承兴帝带头后,其他人也都跟着押了一点,柳岐一边记下,一边道:“以前我都是赌客,头一回做庄家,倒是挺有趣的。”
众人:“……”
安王果然是给王妃找乐子来了吧。
那头褚琰也已经定下了比法,乃是最普通的抽背。
文人们的文斗倒也有这种方法,只是对于邓辉这些已经入仕的人才来说,这实在太小儿科了。
李丞相亲自来抽背,果然这第一局两方打了个平手。没有人怀疑邓辉他们是不是放水了,毕竟承兴帝压了他们,他们也不敢故意让皇帝的银子打水漂啊。
赌了两边的人都没赌对,于是所有银子都归了作为庄家的柳岐。
众人:“……”
你刚才可没说这压的只是一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