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演的又是哪出?淮纵委屈地将外衣丢到一旁:“累月不见,你舍得我,我却舍不得你。”她说惯了甜言蜜语,这会恨不能把所有讨好的话一股脑捧到萧行跟前,期待她回心转意。
哪知萧行此人心性坚韧,做过的决定极难更改,她正值羞怯,刚生了孩子,身子虚弱是一回事,敏感、丰腴又是一回事。她受不得淮纵动手动脚,更受不得将不好的一面给她眼巴巴地瞧。她心意已决,任凭淮纵怎么讨饶都无济于事。
内室陷入短暂的寂静,在外人面前威风凛然的凛春侯撒起娇来让人好一阵无奈:“阿行,不睡床我打地铺可好?总之我不要离了你。”
本就是再鲜活不过的女子,语气娇软起来比新鲜出炉的白糖糕还软还甜,萧行嘴上说着嫌弃,实则爱惨了淮纵同她撒娇,犹豫半晌红着脸将自己捞出来,眸间春.色娇艳欲滴:“也…也不是不可……”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淮纵喜得在她脸上落下响亮一吻,口水沾在脸颊,萧行嗔她一眼,取了锦帕细细擦拭:“阿韭,再去拿一床锦被过来。”
阿韭站在门外轻声应了,暗道侯爷好本事,死缠烂打地在房里睡下了。
利索地铺好被褥,淮纵满意地朝妻子挑眉:“我就睡在这了,阿行你起夜时仔细些莫要踩我脑袋。”
萧行盯着她的脑袋瞅了瞅,成功被她逗笑,有心说两句,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心头又是止不住的悸.动。情之一字,最是甜蜜,也最烦人。担心说多了引得这人不依不饶:“你闭上眼睛,不要说话。”
她的话淮纵自然奉为圭臬,那双会勾人的眼紧紧合上,萧行羞赧地在她三步以内宽衣解带。
不用看淮纵也知她在做什么,慢腾腾地耳朵染就一层红云,心里痒痒的像有猫爪子在挠。生过孩子的阿行,别扭地可爱,她一点都不觉得她身材不好,甚至想投喂她更多。
眼下她不仅要照顾阿行的身体,更要体贴她的细腻感受,念头转开,淮纵压下那分燥.热,好强如萧行,都有脆弱需要依靠的时候,可见她不在的日子里,她一人承受了许多。
萧行窝在柔软的锦被羞涩地打量她,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嘴上说的那样听话,看来看去这人始终闭着眼,小脸忽红忽白可见心思浮动地厉害。
以她的聪明不难猜测闭眼的间隙心上人到底想了什么,悄悄呼出一口气,老老实实地躺在那:“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得到准许,淮纵闻声看去。佳人乖巧地裹着锦被,不教颈下肌肤显露人前,长发散落,衬得那张脸越发白皙。被她目不转睛看着,萧行不禁脸热:“傻了不成?睡吧。”
“哦哦。”她收回视线,极力平复心湖上的波澜起伏。短暂的一瞬间她升起一个荒唐大胆的念头:阿行大抵是生孩子生傻了,基本的美丑都辨不清了。
素色纱帐放下挡去那分若有若无的窥探,萧行摊开掌心,指缝残存细汗。她懊恼淮纵带给她的影响之大,殊不知半步外的淮纵魂魄都要为她倾倒。
“阿行,我…我为你留一盏烛火。”
“好。”
淮纵心里的小鹿肆意驰骋,房间陷在温暖的晕黄,明明很是疲惫,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些有的没的,她头疼地翻了身,直到察觉到那道平稳缓和的呼吸,而后昏沉沉睡去。
烛火幽幽,夜间萧行醒来撑着身子下床,岂料刚一动作,素来警觉的人瞬息怔然后起身拍了拍脸企图散去浓浓睡意:“阿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