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科学事业需要被资本包养,其实是有道理的,不然你实验室都没钱搭建,还有昂贵的设备,科学家和企业家是有很大差别的。”
“第二个阶段就是生长期,也就是初步应用阶段,这个时候外部风险投资就来了,这个阶段市场经济的确起到了很大作用,当年前老毛子不强调起飞阶段的市场竞争,后面效率马上掉下去。”
“但这个阶段政府有没有作用?因为这个阶段非常容易起泡沫,股票市场被推高到甚至自己看了都怕。”
“典型例子,九十年代到新世纪初的互联网作为新兴产业兴起而吹起泡沫不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政府无论有没有作用,是否制定标准就会起很大作用,苹果当年差点被微软给弄死,就是典型的落后技术差点饿死先进技术的例子,所以不等于存在的东西一定是对的。”
“造成的原因是什么?政府放弃制定标准,让垄断市场的落后企业去制定标准,所以才会有不合理的现象发生。”
“那么你西方跟我空谈市场化、法制化,是你让垄断企业来制定?还是让你自封顶层设计又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制定?”
“你做过企业吗?你做过那个产业吗?你了解实际情况吗?你有做过数据分析吗?对不对?”
“第三阶段成熟期,这似乎是新古典经济的看家本领,好像可以放开看不见的手了。”
“其实未必,因为第三阶段的成熟期,最典型的现象是新古典经济学不能解释为什么巨头企业和小企业能够共存,所以即便在成熟期,政府也有一个角色,扮演什么角色?”
“设立反垄断法,防止已经是落后技术的大企业利用其固有的市场支配地位、专利壁垒等遏制新企业的进入。”
“所以爱德华·拉泽尔先生之前在讲保护知识产权、我想问他保护谁的知识产权呢?你是保护夕阳产业还是新兴产业的?可惜,我看到的是老美在保护夕阳产业,这也是有数据的,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用数据说话。”
“比如最近比较典型的例子,号称‘硅谷钢铁侠’的埃隆·马斯克,我和他见过不少次了,海岸线与特斯拉也有商业上的合作,未来也许会加深合作。”
“那么就说马斯克这种新兴产业的发明家,他当年就是实在气不过才把特斯拉给拉到华夏建厂,这就是新兴产业被逼走海外,所以北美在喊回归制造业,优先,你先把这个解决了先……未来科技是个特例,我们未来科技其实也是技术的源头。”
“扯远了言归正传,像特斯拉公司一样,即便放眼全华夏许多技术源头都是老美那边研发的,然后华夏先发展,实验成功后再回归老美市场竞争,打垮原有的竞争对手,就等价于我们伟人说的农村包围城市。”
“也等价于复杂科学,就像陈教授说的,在你哈佛、芝加哥那里我没有生存土壤,那我到其它地方去先做大了再反转过来农村包围城市,外加一条边缘挑战核心。”
“我们未来科技集团成立初期就是走这么一条策略,当时公司初创我们没有能力挑战和改变国内市场旧格局、巨头的能力。”
“我们是有先进的新兴技术但正面死磕未必能赢,因为他们占据市场支配地位,你空有技术没有资本、没有人脉商业化没法开展你怎么起飞?那么最终会结果可能是先进技术被活活饿死,或被对手吞没。”
“那么第四阶段的衰老期呢?政府作用要来了。”
“企业都衰败了,你说现在老美经济衰退,我们的经济下行,政府出来救市。”
“我们有一般书呆子揣着本本主义还整天在那里抽象的大喊什么‘国进民退’。”
“那什么是‘国进民退’?你说一个老人都走不动了要不要年轻人来扶一把?甚至他都死掉了你要不要给他料理后事啊?”
“他死了你就扔在那里不管了?所以说这个话的人是没有一个基本的经济学概念,那你小孩长大的时候要不要给他避风?”
“老爷子八九十岁走不动了要不要搭把手?所以用本本主义抽象的去讲‘国进民退’实际上你去看经济学理论最大的错误,就是得了诺贝尔奖的阿罗·德布鲁模型,它里面所有的产品寿命无限长。”
“我说你就算是在市场卖菜那也有周期对吧?时间一长过了新鲜期菜就烂掉了,你只能扔了烂掉的菜好生处理,再想办法重新新鲜的菜装进箩筐去卖,道理一样。”
“你只要放进每一个产品都有它的生命周期、每一家企业都有生命周期,那所有新古典经济学理论都全都完蛋,还得附加一条,如果有规模竞争,一般均衡还就不存在。”
周欣:“李先生果然语出惊人,您还说不是经济学家?”
李林飞:“哈哈,讲道理我真不是,我大学没毕业,也从没拿过什么经济学位。”
周欣:“不过您讲的这些专业知识,可比那些拿了博士学位的经学家更加专业到位啊,我觉得您是无名而有实。”
李林飞:“过奖过奖,这段掐掉吧,要掐掉,不然下次想采访我不接受你。”
周欣:“哈~~好吧,那么还有最后一个大的问题,李先生您能否用代谢经济增长论的这个角度来说说企业的兴衰、产业的兴衰、甚至文明的兴衰和我们华夏方案呢?”
李林飞:“代谢论具体理论一段采访是肯定来不及讲,而且讲具体代谢论陈教授肯定比我更有发言权,那么我简单提一下自己的看法,华夏方案和西方有什么不一样,其实我说的肯定不完整。”
周欣:“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