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顾凤云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讷讷的站在原地,眼圈都红了:“是你自己说的要把钱留给雅雅的——”
孟天启之前只觉得顾凤云是脑回路清奇,今天才发现,她是没脑子!
这么明晃晃的嘲讽,她居然当真了!
“你们走吧,我现在很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孟天乐现在是没了心思和他们周旋,直接下了逐客令,“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大哥,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原本孟天启是想在孟天乐面前卖卖惨,说不定能够得到一点好处。
自从三年前孟天乐变卖了公司之后,孟天启分了一大笔钱,但是这几年花钱如流水,这次回国也是希望能够在孟天乐这里得到点好处,顺便给孟雅找个好男人嫁出去,也能拿到一笔不错的彩礼,贴补家用。
但是谁知道,她的如意算盘直接被顾凤云的愚蠢打乱了,现在看顾凤云是怎么看,怎么不得劲儿!
孟天启带着顾凤云走出了别墅,顾凤云此刻算是反应过来了,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的愚蠢,心虚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孟天启的脸色很难看,上车之后,顾凤云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凤云,你要是有脑子,你出门就带着!如果没脑子,你就少说话,别总是坏我的好事!”
“我知道了。”
孟天启看着顾凤云满脸的委屈,再看看他已经稍微有点走样的身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你回家之后张罗一下雅雅的婚事,看看江城有没有未成婚配的男人,介绍给雅雅,她也这么大了,结婚也是应该的。”
“可是——”
提到孟雅,顾凤云有些犹豫:“雅雅说她还不想结婚,而且雅雅也还小,现在结婚是不是太早了。”
“早什么早,孟辞二十岁不到就嫁给了霍庭深, 现在混得风生水起,你早点结婚,不好吗?”
自从变卖了孟氏之后,孟天启的脾气变得越来越诡异,现在顾凤云几乎不敢反抗,“我会给雅雅安排的,我知道现在家里很困难,我会尽力。”
“你知道就好。”
……
孟天乐来浅水湾的事情,还是传到了霍庭深的耳朵里,吃晚饭的时候,孟辞提起这件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三年前,顾凤云虽然不能说是绝顶聪明,但也算是有点脑子的,怎么这次见面,感觉他整个人都笨了不少,就连最明显的潜台词都听不出来。
而且……顾凤云很明显害怕孟天启。
霍庭深给孟辞夹了一块糖醋鱼,细心地将里面的鱼刺挑出来之后:“你别想太多,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安心,不如我动手?”
这么多年,他们一家在国外也过来了,现在突然回国,看来是有备而来。
孟辞摇头:“不至于。”
吃完饭,孟辞负责哄小如暖睡觉,霍庭深则是去了书房,等到孟辞哄睡了小如暖,回卧室洗漱完了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
孟辞下楼倒了一杯水,到了书房门口,伸手敲门。
“进来。”
孟辞推开门,霍庭深坐在深色椅子里,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面,孟辞也没有说话,将水杯放在了桌面上:“你继续工作,我先去睡觉。”
“等等。”
男人的视线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挪开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坐下。”
“?”
孟辞疑惑的走到他的身边,刚准备落座,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箍住了她的腰肢,“你用的什么沐浴露?好香。”
霍庭深狠狠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说话,嗯?”
孟辞有些无措,想要挣扎, “我们用的是同款呀……我怎么不觉得我身上很香?”
“你先回卧室等我,我把这里忙完就来。”
“好。”
孟辞走后,书房里归于平静,霍庭深看了看屏幕上的内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去查当年姚城路家人的底细,全部,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次的故意伤人事件,闹得轰轰烈烈,白雅婷不是傻子,能够在公众场合做出这种事情,背后定然有人在掌控。
最开始,他也觉得是路霄做的。
但是仔细想想,路霄没有理由。
她和路霄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路霄会针对他?
所以,这一切或许和孟辞有关系。
或者说……是冲着他来的。
“少爷,我查到路霄最近和一位叫做苏静雯的老人联系过,并且这位老人现在就住在姚城。”
“苏静雯?”
霍庭深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蹙眉。
“她是路灵灵的亲奶奶,也是太太之前很尊敬的奶奶,但是当年孟老爷子为了把太太接到江城,给了她一大笔钱,她消失了很久,近半年才出现在江城,定居在姚城。”
原来如此。
霍庭深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苏静雯有值得查的地方。
“查!”
“好的。”
挂断了电话,霍庭深起身,站在窗边,浅水湾的风景很好,站在三楼,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晚上的江城,一片灯红酒绿。
江城最偏僻的贫民区内,林雅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穿着还带着酒气的衣服走进了黑灯瞎火的小巷子里。
小巷子里,一股一股的恶臭散发着,林蛙却已经习惯了,仿佛闻不见一般,走到了楼梯拐角处,正准备上楼。
倏然,背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拿着毛巾捂住了她的嘴,林雅害怕的瞪大了眼睛。
一阵眩晕袭来,林雅倒在了地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林雅被带走了,小巷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次日清晨。
一则社会新闻登上了微博热搜。
#林雅死亡!#
#孟辞母亲意外身亡,真凶逃跑!#
一连串的新闻,疯狂的传开了,孟辞看到新闻的时候,脑子顿时空了。
眼泪,“吧嗒”一声落了下来,模糊了视线,同时有那么一瞬间,孟辞浑身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