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准备闭眼掀衣时,春叔翻了个身。
他醒了!
他看过来,但我只是空气,眼光只是看身边的妻子。
“小杨?”他轻柔的唤了声。
只是小杨并没回应,睡得太深。
他很快下了床,往门口走去,一边还往床边瞧了眼,偷偷摸摸的。
春叔这是要干什么?
他开门时几乎不发声音,害怕妻子醒来。
门开时,他走出去,再轻轻关门,我悄然跟了过去。
只要看他的举动,我才能确定床上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
春叔往书房走去,这深更半夜的难道是要看书?看书应当那么赤身裸体吗,就穿一条平底内裤,不怕感冒?
先前还了解到,他高中都没有毕业,只擅挣钱,书房是给孩子弄的,大晚上赡前顾后的,目的是什么?
书房的门关着,他轻轻敲了下,还不时回头。
里面有人?
昨晚不是看到一张双人床?
门开后,春叔闪身入内。
我跟着也入内。
进了屋,就看到互相抱着的俩人,我“啊”的一声怪叫。
春叔怀中的女人与床上躺着的女人一个模样。
我今晚竟然同时看到姐姐妹妹。
随便猜也知道,主卧室的那个是妹妹,书房里的是姐姐。
妻子安好,春叔竟然出轨姐姐!
真是亮煞眼睛!
“不要太使力,万一我妹妹醒了就不好办了。”
“她睡得沉,你真是个浪货,比你妹妹够浪!”
俩人在床上滚成一团。
我看到了那颗黑痣。
我早不想看下去,出书房时,看到了站在主卧室门口的妹妹,也就是春叔前妻!
她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轻轻迈步来到书房前。
里面的声音传出很小,可从她的表情看来,她知道里面是什么回事。
我认为她会大闹一场,但却出乎意料,她默默回到主卧室,连关门都是小心翼翼。
她是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对夫妻感情还不是太了解,但是遇到这样的事,还是自己的亲姐姐,谁也不会这么不动声色吧?
我继续在走道里等着,师父的铃铛声没响,天就没有亮。
一个小时后,春叔从书房走了出来,偷偷摸摸回到主卧室,瞧了眼熟睡的妻子,倒在床上没有多久,就发出了粗重的鼻鼾。
他自己以为没人知道,却不知早被妻子察知。
以为今晚就遇到这事,没有想到过不多久,春叔的妻子偷偷下了床。
是不是找姐姐一次性解决这事?
只是事情并不如此,她前往供堂。
出了这样的事,心里肯定杀人的心都有,去供堂平复一下心情也是对的。
她上了香后,就跪在了地上,看着供堂悄然落泪。
一丝怜悯之情在我心底产生。
“我不能再忍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牲!”
她站起身,来到供堂前,一口咬破手指头,滴出的血落在了婴儿的身体上。
“嘎嘎嘎……”
那个银制的小人很小,只有一个饭碗差不了多少,鲜血很快就染红了他,不多久,里面传出了一阵笑声。
只是那笑声让我听起来不寒而栗,有种脊背发凉的恐惧。
笑毕,所有滴在他身上的血液消失不见,竟然全被吸收。
“再多点,再多点!”他说道。
他是需要加血吗?
那女人居然一咬牙,抬起了手腕,真的就咬了手腕上的血管,鲜血开始大量流出,都滴在了银制小人身上。
师父说古曼童只食香火,小鬼却吸食人血。
看来,供桌上放置的不是谦和的古曼童,而是怨气极大的小鬼。
待腕上的血液几乎全被吸收后,供堂上出现一个小孩。
那小孩跳到了地上,嘴唇血红!
我对血红嘴唇没什么好感,之前吸食血液的那些人嘴唇也是那样的。
他仿佛瞧见了我,眼睛盯住我,使我浑身如芒刺在背。
即使我是魂魄状态。
“不要惹我!”他边说边看着我。
回头一看,我身后没有人影!
“不要回头,说的是你,快滚回去念你的书!”他红嘴唇朝我一努。
虽然他的口音是婴孩,但是很是强势,还带着威胁的口吻。
他如何瞧见我的?
我不属于此时的空间啊。
“你在说我?”我发问。
“不说你说哪个?”他边说边走到我面前,跳起来站在我的肩头,瞬间抓住了我的胳膊。
一时间,一股刺人的冷气在我的全身迅速流淌,我有种魂魄要被永远冻住的感觉!
他一字一顿,眼睛里射出的是狠毒的光,这种感觉就似他根本不是婴儿,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我想要从他的手中挣脱,但是抓牢得似桶箍,我想要凭空画符时,他却放松开了手,跳下地。
他径直走出了屋。
他只是一个婴孩,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很不稳。
他就是养成的小鬼?
当我想看看他到底去哪儿时,却听到了铃铛声。
天亮了,师父在叫我。
小鬼听到铃铛,站住,转头瞧向我。
他的眼神很多凶狠,似乎在说,如果还不走,就要大开杀戒。
师父说,听到铃铛,就得迅速回去,不然会出事。
来到我身体所在的房间前我看到了那个小鬼来到书房前。
他是报复那个姐姐?
可是得精神分裂自杀的却是妹妹。
铃铛声越来越急,我迅速与自己的躯体合体。
眼睛张开,天还没有亮,师父就在身侧。
我浑身一个激灵。
“师父,怎么这么冷?”我颤身说道。
“不是天气冷,是我在里面碰到什么了。”师父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上。
我忽然感觉,这股子冷气是从魂魄里升华出来的。
“我,我遇到小鬼了,他能看到我,还威胁我!”我把所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遍。
师父阴沉着脸。
他肯定在生春叔的气。
这事是春叔造成的,报应怎么落在了我的头上?
“你立即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收拾行李,得走了。”师父冷静的说道。
我知道春叔是个道德败坏者,这档子事师父是不会再插手了。
我洗了热水澡后,身体的冷气就渐渐散尽,体温重新恢复。
天好像要亮了,春叔答应六点之前来接我的,今天是星期一,我得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