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被领养,长大后成了医生,娶了个庸俗的女人,生了个不听话的儿子,同时还有婚外情,私生子是易和颂。
自己这条,他平安幸福地长大后,去做了变性手术,成了女人,然后……和中年谢扬搞到了一起。
易和颂老年报复社会,造成了这场车祸……
任泽觉得已经挖得够精细了。
谢池抬头:“我原本也这么以为,可是的确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比如?”对于谢池的话,任泽从来都是相信的,只是他一时找不到可以再深挖的地方。
谢池表情有些古怪:“比如家族精神病遗传史。”
“啊?”
谢池:“你我都是叶笑笑的儿子,你我都刚好是多重人格,然后我的儿子易和颂,角色设定刚好是精神分裂,我们这一脉都有精神病,就连这点都是囊括在角色里的。”
“卧槽!”任泽差点腾得站起,谢池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谢池抽了张纸巾蘸了点水,揩掉手背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幽幽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的角色变性?”
任泽仔细想了想,脸色肉眼可见地臭了下来:“因为我妹?!”
没等谢池答复任泽已经想通了前因后果:“因为我对女性人格有渴望,所以app剧本将我个人经历延伸了,给我安了个以后变性的剧情发展?!”
谢池点了下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安慰。
任泽拍了下桌子:“我操他妈的,还带这样夹带私货的?!”
谢池:“这除了更证明了易和颂是我儿子以外,还暗示了另外一点——我在副本里可能有两个截然不同的自己。”
“什么什么?”任泽又茫然了。
谢池:“你的角色后续发展,应该是你男性人格被女性人格吞噬,你的病被治好了,你的心灵成了女人,所以你渴望变性,因为在你的想法里,你就是个女人。”
任泽又尴尬又羞愤,偏偏谢池一幅坦然说正事的样子,他才不要扭捏小家子气。
“冉冉太小了,app之前不把她算演员,现在也应该不会将她算作鬼,所以你不用担心难度增大的问题。”
任泽眉头陡然一皱:“我不用担心?那你呢!”
任泽心头一跳,蓦地想起来,上一部电影里,谢池的两个人格就算成了两个演员。
“等等,为什么会是算作鬼?你是说死在车祸里的自己吗?那种鬼不是只要辨认出它是谁,叫出它的名字就好了么?有一只还是两只有什么关系?”
谢池摇头,声音不起波澜:“我们在用静止的目光看待问题,视角一直停留在过去,我们从电影开拍到现在绝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探寻过去发生了什么上,可偏偏这部恐怖片是发展的、流动的、向前的。”
任泽心跳得快了起来,他觉得谢池接下来说的会很恐怖。
谢池淡淡道:“电影开始,因为车祸这个事故,诞生了在车祸里死掉的你,也就是那个我们只要喊出名字就可以杀死的鬼,活着的我们躺在病床上,是伤员。”
“这部分是过去。”
“可还有未来。”
“什么……未来?”任泽紧张无比。
谢池抬头看向他:“我和易和颂起了激烈冲突,如果我在危机关头没有想通易和颂是我的儿子,那么我就死了,这个事件,一部分可能性我活着,就像现在,一部分可能性我没有想出易和颂是我的儿子,我被他杀死了,或者我想出了,易和颂不信,我被他杀死了,再不然我还没来得及想出,易和颂就已经失手杀了我,我被他杀死了,这些都是切实存在的可能性,因为战斗已经结束了,所以答案是唯一的——我还活着,但过程中,我的确可能死也是真的。”
“在另一个世界里,谢池在这场冲突里死了,成了鬼。”
“薛定谔的猫,你忘了我和你说的定义了么?因为可能性并不唯一,所以分裂出了新的世界,新的平行空间,新的自己。在我有概率死的事件里,都会分裂出一个死掉的谢池。”
任泽开始回想,脸色一瞬间煞白:“你……你是说,在和易和颂的冲突中,那部分可能死掉的你……变成了这个世界的鬼?”
任泽一下子想到了更多:“完了!之前我的过去缠上我,你救我受了点伤,微末的可能性你会死,分裂出了一个鬼!再然后,那个玻璃砸向你,微末的可能性你被砸死了,又诞生了一个你,再然后……和易和颂的冲突,又是一个你,从天而降的刀可能会砸死你,又是一个,完了完了!”
任泽腾得站起来,脸色毫无血色:“这个医院里至少有四个长的和你一模一样的鬼!!!”
这就是谢池说的未来!过去都是小意思!和未来比起来,过去的危机简直不值一提!
他就说怎么可能动动嘴皮子就解决最大的危机!
只要他们一直遭遇危险,就会分裂出越来越多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