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登船后,春川树就让自己的刀剑们带着还在昏迷的药研去客舱休息了。
所以当药研的意识缓缓苏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不是沙滩或者草地上时,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睛或者随便乱动,而是继续和缓地呼吸着,假装自己并没有没醒过来,想要听听屋里的情况。
他的心飞快地沉了下去,屋里没人说话,却有目光落在他身上,这说明看守他的人非常警醒。就在药研开始胡思乱想之前,他听到小夜左文字的声音说:“药研,你醒了吧?”
这个时候隐瞒已经失去了作用,药研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打量着他所在的地方。他意识到自己正在来时船上的客房里,房间里的几个付丧神身上都充盈着审神者春川树的灵力。
药研藤四郎回忆起昏倒前的情况,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是又被抓到船上控制起来的,不在房间里的春川树大人也用不着他来担心。
于是他松了一口气,在所有付丧神的注视下大方地说:“你们都是春川大人的付丧神吧?他终于把自己的付丧神叫出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没名没分却想要追随春川树的药研心里有一点点的酸涩。他低下头,正好看到自己身边的本体短刀,随手拿起来,从刀库中抽出刀来仔细看了看,低声说:“伤口真的都被修复了,不需要资源和工具,只用灵力就能做到,真是厉害……”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散发出一股烧烤的味道……
药研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疑惑地垂下头闻了闻。
“是啊,我们的审神者就是这么厉害。”压切长谷部自然地接话说。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们都是春川大人的付丧神,不过在此之前,也同样都是寿屋大人的付丧神……你知道寿屋是什么吗?我们从前的审神者大人很喜欢手办,他说过自己的审神者代号来自两个世纪之前一家手办制作商……”
长谷部故作冷静,可说这些话时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紧张,死死盯着药研不想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微小的反应。相比直接询问药研,他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这种坦白己方的办法来认亲,以免激起药研的戒心造成误会。
“你、你说什么?!”药研愣住了,手一抖,本体的刀刃一下划破了人形的手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这种反应已经给了其他刀剑明确的回应。一边的山姥切国广比了个手势,让所有刀剑保持安静,连同对讲机向春川树报告药研已经醒过来的消息。
春川树立即回话说马上就过来看望药研后,付丧神彼此对望,一时都说不出话来,房间里就这样彻底地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暂停一天更新,大家周四见~
感谢溯方、木·筝和余幸扔的地雷~
第35章在船上(2)
春川树哒哒哒地跑过船舱走廊,一把推开门,打断了房间里悲伤的安静气氛。
他冲到药研的床前,拉住短刀付丧神的手,满怀愧疚地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之前那个指导我手入的时之政府前辈告诉我,快要暗堕的付丧神在被审神者手入的时候会非常、非常疼!可是我都没发现你有不对劲的地方……”
药研本来因为长谷部的话满脑子都是已经死去的审神者,脑子里翻涌着仇恨和痛苦,思维都有些滞涩,春川树的话刚开始像是掉落在海绵上的水珠,并没有渗透到他的思绪里,所以他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春川树眼巴巴地看着不理自己的药研,有一点委屈。
那不靠谱的工作人员没有提前告诉他有这种需要注意的事,而且他开始手入前明明都跟药研说好了的……想到这里春川树反咬一口,指责发呆的药研:“药研君,你说话不算数……我们明明说好了的,有不舒服的感觉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说呢?”
少年委屈巴巴的声音像一支手强有力地拧巴了一下海绵,那一点点水珠嗖地被吸收得一点不剩,药研终于理解了春川树在说什么……回忆起被手入时候的感觉,他连忙解释。
“不,我没骗你。”药研发现春川树看起来不信他,只好继续,“不是疼,我没觉得疼,其实并不疼的,感觉很奇怪,有点难以忍受但绝对不是疼……”
“但是你晕倒了,”春川树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不觉得疼或者不舒服为什么会晕倒,是太饿了吗?”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来了,“对不起,我原本以为你刚才就会醒,我把要给你尝尝的毁灭蘑菇烤了,可是你都没有醒过来,现在蘑菇已经被吃完了,你只能先吃点牛排和海鲜了……”
接连发现自己做错,春川树沮丧得眼睛都湿润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哭了。
药研连忙说:“没关系……我不是特别饿,也不是被饿晕的,现在还不想吃东西。”
药研不觉得春川树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尽管他转移话题时短刀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但他也没顺着春川树的想法认下自己是饿晕的这种骗人的谎话。
——老实说,他现在很后悔刚才没有抓紧时间拉着长谷部说话,把该说该问的全都交流完,他预感到眼前这个审神者不会在短时间内放弃关心他。
果然,春川树听了他的否认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为了让我不难过才这么说的,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他松开了抓着药研的手,站在床前认真地说:“药研君,虽然你晕倒了这件事也有你自己的责任,但主要还是我的错。当时指导我的前辈也说,在这里是很难做好手入的。是我坚持给你手入让你难受到晕倒了……”
在药研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微微弯腰鞠了个躬,“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用善意地欺骗我说自己不难受,如果你不生我的气,不要跟我说你本来也没事,还是跟我说‘没关系,我不生你的气’比较好,因为我有的时候会听不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误会你是真的没事。”
药研支起身,为自己没来得及阻止审神者鞠躬道歉,很是生自己的气。他手足无措地摆着手说:“我……我真的没觉得疼。春川大人……是您的手入让我觉得太舒服了,舒服到难以忍受,所以才会晕倒的……”
说完之后,药研长舒了一口气。说实话的感觉是如此轻松,以至于他都搞不懂自己刚才为什么会不好意思说实话了。
“太舒服为什么会觉得难以忍受啊?”纯洁的未成年无法理解药研的说法,一脸纠结地刨根问底,“是我摸得你很痒痒吗?就像爸爸给我抠耳朵的时候那样,有点痒痒但又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