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金刚鹦鹉是由国外引进,国内人工繁育出来的,跟了赵迅昌一年多。
说起来也巧,一年多前,赵迅昌云游时到了西南地区,误入热带季雨林。森林中,恰好就有一座珍惜鸟类的繁育基地。
那段时间非法狩猎十分猖獗,更有大胆者潜入基地盗鸟,这只紫蓝鹦鹉就是其中被盗走的一只。
它智商高,趁着偷盗分子还没来得及挂锁的时候,自己打开笼子跑了出来。逃跑的搏斗中,啄瞎了其中一人的眼睛。
偷盗分子气急败坏,拿起猎枪放了一发。
紫蓝鹦鹉翅膀中弹,从半空直直坠下,正巧落到赵迅昌脚边。
将它救走后,金刚鹦鹉就黏上了救命恩人,事后被送回基地郁郁寡欢,还闹绝食。
实在没办法,基地工作人员只能打电话联系赵迅昌,希望他能来看望一下。
赵迅昌独来独往惯了,陡然跟只小家伙相处了一段儿时间,心里生出些异样的柔和,当即答应下来。
这一看望,金刚鹦鹉更离不了他了,走哪儿跟哪儿,有时候怕赵迅昌又丢下它逃跑,还用嘴巴去啄赵迅昌的裤脚。
经过几番商讨,基地联系了北城的林业局,希望他们能接收这只刚成年不久的紫蓝金刚鹦鹉,并将其寄养在赵迅昌这里。
除此之外,林业局在实行监督职能的同时,还要安排当地的野生动物繁育基地,继续紫蓝金刚鹦鹉的繁育计划。
每每说起这一段儿故事,赵迅昌这么一个不抽烟的老头子都要忍不住叭两口。
——这事儿能让他吹一辈子。
林局的电话很快就通了,一开口就是:“小陈啊,那鹦鹉最近还好吗?”
“不太好。”陈岭说,“发情了,你得找人来把它接去繁育基地。”
林局一听,朗声哈哈笑起来,“咱们北城基地里那只母的也发情期,这几天正闹脾气呢,谁碰就用嘴啄谁,可凶了。”
陈岭:“这么凑巧啊。”
“紫蓝金刚的发情期较晚,一般是七月或者十二月,这不刚好七月下旬了嘛。”林局长说,“赵老哥那只是初次发情吧,可能攻击性比较强,我得派人带笼子过去才行。”
陈岭隔着窗户看了眼院子里,在鹦鹉架上站得笔直的小家伙:“行,你定个时间吧。”
“后天或者大后天吧,最近我们抓到一批猎鸟份子,局里人手不够,忙不过来。”
陈岭有点担心:“那这两天不去管它应该没事吧?”
“没事。”林局说,“发情初期不碍事,三五天以后才是最厉害的。”
挂掉电话,陈岭把交接时间转述给了赵迅昌。
赵迅昌听了特别不舍,去厨房给自己的爱宠切了不少它平时爱吃的水果,把小食槽装得满满当当。
奈何人家现在脾气暴躁,根本不领情,背过身躯拿尾羽对着人,低头继续啄胸腹上的细绒毛。
吴伟伟手贱,曲指弹了弹那紫蓝色的羽毛,咧嘴露出的笑容一僵,双手抱头想要躲闪,终究还是慢了一拍,被突然转头扑来的鹦鹉啄中额头,疼得嗷嗷叫唤。
小院里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夜晚。
用过饭,陈岭一如既往地钻进书房学习。
他能力不够,只能靠勤奋来补,先是将常用的咒语反复念了几遍,然后拿出黄神越章印、符纸、毛笔、液体朱砂、笔洗一一摆开。
抬眸看了眼院子,赵迅昌跟江域分别坐在石桌两边,嘴巴不停的动着,神情严肃,应该是在论道。
陈岭心里痒痒,想凑过去听两句,可一想到自己下午时的表现,硬生生地把已经迈出去的脚收回来,拿毛笔去沾鲜红的朱砂液。
画符讲究的是心念合一,天地归零,心要静,要视周围如无物,却又不能彻底放空大脑,需要一遍一遍的用全部的精力去默念与符箓相配合的咒语。
他闭上眼睛,默念三遍咒后,开始下笔。
雨聻二字打头,其下书写“奉祖师手令”,然后是代表五方雷神的雷字,最后以“罡”收尾。
毛笔一提,五雷符书写完毕。
陈岭拿起符纸吹了吹,红色的液体朱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
加盖上黄神越章印后,他以右手执符,嘴里默念五雷神咒。咒语是以元始天尊的名义请五方雷神降临,功力够的,可以真的请下五道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