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震荡,车子撞入河水中。玻璃外全是水,正顺着密封不够的车窗往里渗。
阿贵转头朝前方看去,司机头歪在玻璃上,估计是撞坏了,头发上全是血。
“师傅,你醒醒,憋一口气,咱们游出去!”阿贵大声的呼喊。
前方的人有了反应。
从他头上流出的血越来越多,滴滴答答落在皮椅上,这让阿贵想到了在林家拍到的画面。
自上车以来就藏在心里的不安和诡异感放大到了极致。
阿贵惊恐的发现,司机不知何时从前方转了过来,睁着只有黑色瞳孔的眼睛说:“出不去了……”
司机从前面伸过来一只手,惨白的肤色,被水浸泡过的褶皱皮肤。
阿贵心脏狂跳,但他反应很快,探身去开车门。
打不开后,便迅速曲起手肘,用力撞向车窗。连续的撞击下,玻璃终于起了一丝裂纹。
此时,前方司机已经将大半的身体塞到了后座,指尖刮过阿贵的小腿,要抓他给自己当替死鬼。
阿贵大叫一声,用力踹向车窗。
玻璃彻底裂开,在河水拼命地挤压下,裂纹也来越大,最终被轰然冲破,冰凉的液体争先恐后的闯入。
阿贵抓紧机会,身体如同一条灵活的鱼,擦着车窗上残留的玻璃游了出去。
这条河不算湍急,没多久他就游到了岸边。
身体的力气已经被抽干了,他瘫在岸边的石阶上,望着黑得浓郁的天空大口喘息。
出租车司机没有跟来,阿贵的心却仍旧无法安定。
他没想到,霉运会来得这么快!
恐怕只有鬼知道,他接下来还会不会遇到同样的事情。
阿贵翻身坐起来,扒拉着湿漉漉的头发,寻思着他得找人帮自己去去晦气,可这世道骗人的太多了,他不知道该去找谁。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在林家客厅里,对林爸爸说话的青年。
陈岭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他揉了揉酸涩的鼻尖。
吴伟伟关心道:“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没有。”陈岭打完喷嚏就没事了,正好车子停了。
他拉开车门跳下去,看向李鸿羽和他的两位师兄,“你们等等,我去把捡骨罐子抱出来。”
李鸿羽点点头:“好。”
吴伟伟没立刻跟着进去,而是对李鸿羽说:“如果第三个人有线索,你会告诉我们吧?”
“你不怕遇到危险?”李鸿羽不答反问。
吴伟伟撇嘴:“有危险是好事啊,正好历练历练。”
李鸿羽说:“既然你们已经被卷了进来,后续的所有线索,我都会分享给你们。但我有个前提,我不希望你们单独行动。”
“知道。”吴伟伟冲他摆了摆手,“进去了。”
人一走,胖师兄将脑袋从驾驶座探出来:“小师弟,这不合规矩吧。”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李鸿羽说,“就算他们现在撒手不想再管也没用,背后的人一定有所警觉,说不定已经盯上他们了。”
停顿几秒,他继续道:“一起行动,有个照应也好。”
胖师兄就是随口一说,小师弟下的决定他们听从便是,就是这案情报告有点麻烦。
“师弟啊,案情报告不好写,师兄帮你代笔没问题,但你是不是得给师兄点甜头啊。”说完就想起一件事,用力拍了一把脑门,“之前忘了说了,你们下车后也就两三分钟,零一八那面包车里就有人下来了。大概是怕我们车上有人,发现他们,那人就是从草丛里偷偷摸摸地穿过去的,贴着墙进了楼道。”
李鸿羽:“不知死活。”
胖师兄:“可不是么,这栏目组真烦人,上次搅和我们的法会,这次又来跟自杀的案子。扰了死人的安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