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听到贺兰飘说的话,萧墨脸上一抽,强装镇定,但李长的定力到底差了些。他口中喝的稀粥一不小心就喷了出来,喷了面前的女子一脸,倒是帮她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女子早就气的满脸通红,但不敢在情郎面前表现出来,只是从怀中掏出帕子强笑道:“这位老人家倒是胃口不错。”
“我叫贺兰,他是我爹萧黑,这位是我爷爷萧长。不知姐姐叫什么?”贺兰飘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我叫雪芽。”女子脸一红,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雪芽姐姐好!”
“贺兰妹妹好。奇怪,为何你……爹姓萧,而你……”
“我是个孤女。”贺兰飘哀伤的望着雪芽:“我是他们捡来的。”
“妹妹不要妄自菲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能做萧……萧公子的女儿,也算是妹妹的福气了。”
听着贺兰飘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与雪芽交谈,李长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淋湿了。他不知道贺兰飘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戏弄皇上,说她是皇上的女儿也就罢了,居然还牵扯他,说皇上的爹是个太监?我真的不想死啊……
与李长的惶恐不同,萧墨还是自顾自的喝着酒,面容平静,但他拿酒杯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含笑望着贺兰飘,没有出言反驳,而贺兰飘被他恐怖的温柔弄得汗毛倒竖了起来。她越编越离谱,但萧墨只是静静的看她表演,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知道贺兰妹妹家中……还有什么人?”雪芽终于含羞问到了重点问题。
她偷偷看了一眼萧墨,发现他真是越看越英俊。虽然这个公子已经有了儿女,但给这样的英俊又多金的男子做个小妾她也是愿意的。
“我家还有我的大娘二娘三娘四娘……姐姐,我家苦啊!爷爷老了不能干活了,爹爹也不干活,只能让女人们做些针线活维持生计。而他,居然还败家到要浪费钱来旅游!”贺兰飘说着,纤纤玉手指向萧墨:“他们都能住上房,我只能住下人的房间,还要自己打扫卫生付房钱,呜呜呜……我们都穷到只能吃青菜豆腐了,他还喝酒烧钱!”
“怎么会这样!”
望着贺兰飘浑身脏兮兮的样子,雪芽看萧墨的目光瞬间冰冷了许多。她有些心疼的拿手绢为贺兰飘擦拭脸上的污渍,用谴责的眼神瞪着那个恬不知耻的用女儿的血汗钱喝酒的男人,对贺兰飘很是疼惜。
萧墨一言不发的握着酒杯,感觉到周围女人看他的眼神都诡异了起来,酒杯也几乎被他捏碎。贺兰飘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机会,继续得意的败坏萧墨的名声:“爹给大老爷们做男宠赚钱也就算了,我们辛苦赚的钱都被他买酒喝,买金子镶在衣服上了!爹爹说要打扮的光光鲜鲜的才能出门钓到富婆,才能有钱花!姐姐,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一会一定要被爹爹打了,姐姐救我!”
贺兰飘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不再害怕萧墨了。萧墨在她身上做的事让她终于明白,无论她讨好或者是恶言相向,都不会影响这个冷静男人的决定半分。她只知道,她已经受了萧墨太多太多的气,再不发泄出来的话她会憋死。而萧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她的东西了。
紫薇死了,贺兰家倒了,我身上的毒只有我姐姐能解,你现在算个啥?我已经知道了姐姐的下落,只要和姐姐姐妹团聚便能解毒,再找云镜大师拿到那半块水琉璃,再找人把你身边的那块偷出来,我就能回家了!而且……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我做了那个多正常人都不能忍受的事情,你却件件忍下,一定是指望着我找到水琉璃呢吧。换句话说,在我找到水琉璃之前你都不会动我分毫。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受你的气?在皇宫我不敢,但现在是在宫外!我不会再怕你了!
“真是太过分了!”雪芽气愤的敲桌子:“贺兰妹妹不要跟着你这没良心的爹,跟着姐姐在上官家做丫鬟也比你吃不饱穿不暖的强!”
“上官家?”
“啊……”
雪芽自悔失言,同伴们也纷纷对她抱以鄙视的目光。她脸一红,从头上取出一根玉簪交给贺兰飘,对她说:“以后实在有难处可以来找姐姐,姐姐现在有事,就先走了。贺兰妹妹,但愿能再次与你相见。”
什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说了那么多就是想你把我也带走,你不要扔下我不管啊啊啊啊!
贺兰飘望着雪芽与同伴们离去的背影,下意识的站起,却被萧墨一把拉入怀中。她急忙挣扎,而萧墨摸摸她的头,意味深长的笑了:“贺兰,是不是爹对你不好?”
您对我很好……不要对我放冷气了成不……我害怕……
“呵呵……”
“爹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许多事。这样吧,我们现在就上楼,让你和爹一起住上房好不好?”
“我……我还是想和爷爷住……”
“那怎么行?”萧墨温柔的笑着:“爷爷年纪大了,不会照顾人,自然要爹爹‘亲自’照顾你了。走吧。”
~~~~(gt;_lt;)~~~~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萧墨把贺兰飘轻松的抱起,在众目睽睽下把她抱上了楼。客人们对“父亲”的突然觉悟表示满意,也打心底为他可爱的养女高兴。而贺兰飘在萧墨华丽的房间中,望着微笑着向她逼近的他只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