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你这是做什么!”贺兰飘见轻羽尴尬,慌忙轻声说:“你看轻羽都要哭出来了!”
可是,萧墨并没有理会贺兰飘。他冷冷望着萧然,脸上却继续带着微笑:“皇叔为何这样说?难道皇叔要抗旨不成?”
“微臣不敢轻羽姑娘年轻貌美,秀外慧中,但微臣闲散惯了,是微臣配不上姑娘。请皇上收回成命。”萧然固执的说道。
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萧墨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终于转为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冷冷的望着萧然,淡淡的说:“皇叔,不要试探朕的底线。”
“请皇上收回成命。”
“呵……”
萧墨没有再与萧然争辩下去,只是不住冷笑。贺兰飘观察着萧墨的神色,知道他动了怒,拼命对萧然使眼色,但萧然置若罔闻。
他那么固执的跪倒在地,一点不顾萧墨在众臣面前的颜面,只是坚持,不肯低头。轻羽早就低声啜泣了起来,贺兰飘心中一急,很想改变这种令人尴尬的局面,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下意识的起身,而她的身体很顺从的感受到主人的为难,很配合的让她感觉到了一阵眩晕。在这片突如其来的眩晕中,贺兰飘软软的倒下,眼前一片漆黑。在丧失意识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见萧然急急向自己奔来,又好像看见萧墨一把把自己搂在怀中,焦急的说些什么。
好吵……我只是想装病,怎么真的就晕过去了?
真的好累啊……
当贺兰飘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了。她一睁眼,就看见萧墨疲惫的坐在桌前,失神的望着窗外,似乎很是疲惫的样子。她恶作剧的心瞬间起来,蹑手蹑脚的起身,走到萧墨身后,捂住了他的眼睛:“你猜猜我是谁?”
“贺兰,你醒了?”萧墨静静握着贺兰飘的手,并未挣扎:“饿了吗?”
“不饿。对不起,我昨天不知道怎么就头突然一晕,然后……萧墨,你没有治萧然或者轻羽的罪吧!我们很幸福,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他们也应该有挑选自己爱人的权力,不是吗?”
贺兰飘怯怯的望着萧墨,就算知道他可能会不高兴,还是把心中的话说出。萧墨轻轻一叹,把她的手从眼上拂下,却并未松手。他轻抚贺兰飘冰冷的小手,只是说:“你身子不好,还是去床上歇着吧。”
“萧墨!”
“你放心,他们都很好我并未治他们的罪。我的提议也只是个建议罢了,我怎么会逼迫阿然娶自己不爱的女孩?只是轻羽在众人面前被拒婚,到底是有些失了颜面。”
她失颜面还不是你的错……
贺兰飘心中想着,却到底不敢责怪萧墨,只是暗暗舒了一口气。她不会知道,萧墨是看准萧然心软、不忍拒绝的性子才会当众为他赐婚,却没想到他情愿伤害轻羽也不愿意接受这桩婚姻。他有些头痛的摇摇头,把贺兰飘抱上床,为她把被子盖好,有些迟疑的说:“贺兰,你这次怀孕真是让你吃了不少苦。”
“是啊……这小家伙真是折腾人。”贺兰飘气恼的拍拍自己的肚子:“这孩子的性子一定像你。”
“呵……我倒觉得他和你一样。”
“萧墨!”
“让我听听孩子的声音吧。”
萧墨说着,也温柔的抚摸着贺兰飘微微凸起的腹部,表情是那样的柔和。贺兰飘很少见到萧墨如此柔情又充满父爱的表情,心不由得一软,红着脸说:“孩子才两个多月,哪里就有什么胎动了……”
“一定会有。”
萧墨笑着低下头,把耳朵贴在贺兰飘的腹部,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生命的律动。贺兰飘只觉得萧墨今天有些奇怪,但她也说不出他哪里奇怪,再一次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红了脸。她的手不自觉的轻抚萧墨的长发,含笑说:“听到什么了吗?”
……
“没有。”
过了许久,萧墨方说。他缓缓抬起头来,为贺兰飘把被子盖好,脸上又恢复了惯有的平静与冷漠,似乎刚才的温柔只是昙花一现一般。他在贺兰飘的额上冰冷一吻,对她说:“好好休息,不要再乱跑了。”
“萧墨,你不再陪我一会吗?”贺兰飘有些失望的说道。
“我还有事。”
“好吧……那你去忙,我再睡会。”
“嗯。”
萧墨对贺兰飘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冬日的阳光照在他的黑色长袍上,他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光晕之中,却有着一种令人说不出的疏离。贺兰飘的心莫名一跳,不由得低呼:“萧墨,别走。”
萧墨的脚步顿住了。可是,他没有回头,只是说:“睡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你醒的时候我自然就回来了。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了。还有……”
“嗯?”
“贺兰,我爱你。”
啥?
萧墨他刚说什么了?难道他终于开了窍,在向我表白?
我真的……
好高兴啊!
贺兰飘呆呆的看着萧墨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脑子一热,脸也变得通红。她双手十指紧握在一起,低着头“嘿嘿”的笑了起来,只觉得心中受用无比。她不知道萧墨这榆木疙瘩怎么开了窍,居然会学会说情话,但她满脑子有的只是“吾家儿子初长成”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