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灵气重启后没几年,天神道因为法术效果好,使用起来很威风,钻研钻研也可以很深奥,所以行情越来越火爆,最后人人都知道这一种道法了。但赵奇秋上一世可并没有听过江清河的名字。
按理说,江清河这个能杀了清道夫的人,不可能是无名小卒,恐怕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让上头把他直接和谐了,再难听点,几年后他活着没有,都得两说。
想到这里,赵奇秋怎么都是过来人了,突然灵机一动,看向被他扔到一边的那把霸道的辟邪利刃。
江清河现在厉害,但他资质其实平庸,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人灵根觉醒,他或许就湮没于众人了。但这把刀,这刀不一样,好一点的武器总是会被人更优待一些。
很大可能,江清河最后就是因为守不住这把刀而销声匿迹。
或许是赵奇秋望着刀若有所思的时间太长,眼前一晃,一个单薄的少年背对着他从马路牙子上拔出了那把刀。
“小心。”赵奇秋一闪身出现在鲜明镜身边。
鲜明镜握着刀柄的手顷刻间嗞嗞作响,但他反而握紧了,直到把刀放在了赵奇秋手中。
“不疼吗?”赵奇秋都愣了,心想这孩子对自己可真狠啊,就见鲜明镜看了他一眼道:“疼。”
“那你握着干嘛?”
“我想试试什么感觉。”说着,鲜明镜看向赵奇秋另一只手。
赵奇秋起初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无意识搓了搓手指,之后才恍惚想起,自己之前好像是捏住了刀刃的,顿时头顶冒出黑线,一把按住了鲜明镜的脑袋揉了揉。
大佬不愧是大佬,志向果然超前啊。
“你现在是鬼,你想空手握住这把刀,”赵奇秋道:“还得过几年吧。”
鲜明镜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他的视线落在赵奇秋抓着刀柄的手上,如果仔细听,还是能听到像熄灭烟头的滋滋声,可眼前的青年,眉眼间依旧懒洋洋的,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你不觉得烫吗?”两人往回走,这次换鲜明镜反问。
“很烫,”真烫死了好吗,没看到他当时直接把刀给扔了吗!但现在不是在乎烫不烫的时候,而是一报还一报,该算算总账了。
两拨人看似脸红脖子粗的吼来吼去,其实大部分人,尤其是永深这边的人,都非常关心赵奇秋的动向,看他走了又回来,一个眼神给过来,所有人很快都安静了下来。
“你……想怎么样?”
总算从大脑缺氧的状态中缓过来的江清河,看着赵奇秋手中握着的刀,紧张的浑身紧绷,但不是因为赵奇秋手里有刀,而是因为赵奇秋拿的是他的刀。
江清河从青年淡淡的神色中仿佛已经猜出了什么,撑在地面的手握拳道:“把……把刀还我。”
野狗子一声短促的低吼,毫不客气的再一次掐住了江清河的脖子。
“等等,”赵奇秋按住野狗子青筋暴起的手腕,随即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垂眸看着江清河道:“野狗子是我的朋友,如果我没来,他今天就会死在你手里。”
这话一出口,野狗子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目光转向赵奇秋。
赵奇秋没有回看,他知道野狗子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因为典狱长是永远不会说谎的。
“果然是文献中记载的野狗子!”丁宇小声惊呼:“这种妖怪竟然真的存在!”
人群中对这方面有些研究的人,尤其是道士,都骚动了片刻,直到赵奇秋再次开口:“野狗子这点上,你欠我一条命,而如果我不来,野狗子拼死也会杀了你,这是你欠我的第二条命,这些都是因为你的贪心引起的,所以必须由你来偿还。这把刀,就是你还我的第一条命。”
“不行!”江清河目眦欲裂:“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欠你的!”
野狗子手下一使劲,江清河顿时连话也说不出来,没有这把刀,他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赵奇秋说的没错,这把刀就等于他的命。
赵奇秋只当没听到,叫了一声:“丁宇,你过来一下。”
丁宇受宠若惊的赶过来,心虚的看了眼野狗子,接着就听赵奇秋道:“把你的符篆借我用用。”
“用用用,随便用!”丁宇大大敞开自己的背包。
赵奇秋拿出好几张符篆,包裹在刀柄上,直到他手握着刀柄只能感觉到一阵温热,这才把刀递给了一旁的鲜明镜。
“把他带过来,”赵奇秋说完,让野狗子拖着江清河到了之前野狗子受伤的地方,血流在地面上,正在逐渐的干涸,这里的地面就像是海绵一般,在贪婪的吸食地面上的血液。
赵奇秋没有多看,用手指沾了些血,面无表情又极为熟练的在江清河脑门儿上画了几笔,转手又在野狗子的手臂上画了几笔,两个繁复的图案仿佛互相呼应,在画成的那一刻,爆发出诡异的血色幽光,接着野狗子手臂上的图案逐渐消失了,但江清河额头上的还在。
江清河大张着嘴,整张脸扭曲了,目光中露出不可置信的震惊。
“你……”他嘶声道:“你怎么敢这么干!你是疯子吗?!”
“契约做成,从今往后,”赵奇秋淡淡道:“你单方面任他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