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明镜是他的小儿子,虽然有意让鲜明海和弟弟读同年级,也掩盖不了鲜明镜人单力薄、没有亲妈的事实。
万一茹依在他背后对鲜明镜很不好,导致鲜明镜跟他这个亲爹和仇人一样,那就不是件小事了,涉及到家产,涉及到他这个一家之主被人利用,但凡有钱人,谁能装聋作哑?
鲜准耐心的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廊里传来哒哒高跟鞋奔跑的声音,仿佛高跟鞋的主人很急一样,跑到一半没声儿了。
“怎么这么急啊?”鲜准眯起了眼睛。
“老公,亲爱的……”霍茹依整理了一下奔跑的有些凌乱的头发,用不安的口气道:“我今天早上有点不舒服,保姆也请假了,没想到你今天有时间啊,这不是偷懒被你发现了,这么凶干嘛?”
“我凶,我哪凶了?”鲜准盯着霍茹依上下打量:“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多穿点,上午去哪了啊?”
“还能去哪,在家呆着呢,”霍茹依道:“这不是中午准备给明镜送饭,不想做了,准备从外面买一点。”
“在家呆着呢?”鲜准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危险:“没去信达百货?准备买什么饭?饭呢?!”
霍茹依浑身一抖,鲜准彻底爆发了,压低声音吼道:“你还敢骗我?你不是说请了保姆二十四小时照顾明镜吗?你知道我工作忙,就把出了车祸的孩子一个人扔在医院不管?你当我是死的吗?!我就问问你,换成是明海,你还会这么干?是不是以为我永远不会知道?你跟我耍小聪明,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这说话不带喘气的,果然还是霸总的味道,就像之前鲜宅偷听那次,鲜明镜渣爹针对起人来,内容简单粗暴:“花着我的钱,住着我的房子,你这些年是鲜家的女主人了,派头也出来了,要跟我背后搞鬼?”
“老公!”一个尖细的女声直接打断,当场哭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花你的钱,住你的房子,不是因为我们是夫妻,我们还有明海吗?我怎么就搞鬼了?!”
“没搞鬼你心虚什么?”鲜准毫不客气的道:“你想清楚了,你当初答应的是,两个孩子一视同仁,一起教育,我现在怀疑,明镜打他哥哥,不听管教,两个孩子差距这么明显,都是有原因的!”
猛地吱嘎一声,赵奇秋听到鲜明镜的病房门打开了,接着鲜明镜讥讽的声音响起来:“请你们到人多的地方演戏,这周围没几个人,我怕你们施展不开。”
说着,哐的一声,门当着他们的面摔上了。
走廊里空气凝固了片刻,某个瞬间,鲜准怒吼道:“他小时候就不是这样的!!”
“噗——咳!咳咳咳咳!”赵奇秋扔下筷子,捂住嘴咳嗽的惊天动地。
彼时又痛苦又快乐,简直是升天一样的感受,就在他以为自己因为嘲笑别人要呛死的时候,走廊又传来吱嘎一声,鲜明镜病房的门再次开了。
“你这个不孝子……你去哪?!”
脚步声不带停顿,赵奇秋泪眼朦胧中,看到鲜明镜阴沉的走进来,反手甩上门,站在了赵奇秋面前。
赵奇秋接过李培清递来的水杯喝了口水,才算活过来,职业假笑道:“你到我这来干什么?”
鲜明镜看着他许久,久到赵奇秋缓缓拉开毛毯准备躺下挺尸的时候,鲜明镜冷冷的道:“打牌!”
“……”
作者有话要说:
鲜明镜: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
第47章灵魂歌手
说打牌还真是打牌,刚好李培清也在,三人打起斗地主。
鲜明镜和李培清一起斗赵奇秋,前几局输的一塌糊涂,赵奇秋以教学为借口,当地主当上了瘾,但鲜明镜不动声色,没一会儿就有翻盘的架势,赵奇秋从躺着到坐着,再到挠头,也就是十来分钟的工夫。
“这样玩不行,多没意思,”赵奇秋道:“没有奖励就没有动力。”
“那,那一局,一,一毛钱。”李培清艰难竖起一根手指。
鲜明镜道:“一局一块钱。”
李培清把牌放下了:“那我——我不玩了!”
赵奇秋和鲜明镜一起看向他,李培清回看他们,三人沉默了片刻,最终赵奇秋道:“一毛就一毛……能打欠条吗?”
这下换成其余两个人一齐看向赵奇秋,他一瞪眼:“看什么看,我像是带钱包住院的人吗?”
一毛钱也是钱,他那点家底还是不要这样挥霍的好。
最终李培清叹着气,打开他给赵奇秋带的书包,翻出作业本,把光溜溜的最后一页暴露在三人眼前,旁边放了小半盒没动过的大米饭。
赵奇秋仿佛已经看到作业本尸骨无存的下场,道:“都自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