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的地方。”秦秉书同样瞪了回去。
蒋英英冷哼一声:“那你滚到后头去不就行了。”他余光瞄了一眼赵奇秋。
在他看来,赵奇秋已经是个菜鸡,眼前这货连赵奇秋都打不过,还有脸跟自己叫嚣,可不是活腻歪了。
好在两人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驾驶位上的人冷冷道:“给你十秒时间坐下,不然后果自负。”
江清河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对秦秉书道:“你脚没地方放吗,需要我帮忙吗?”
秦秉书显然还在记恨那天江清河说要开除他的话,但嘴动了动,最后还是怂了,老老实实把脚收了回来。
蒋英英却不害怕江清河,哼了一声慢腾腾自己坐好。这两天时间,足够他打听清楚永深市这些人为什么当初一听他们是从海京来的,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原因就出在这个江清河身上。江清河之前被调到海京市,工作了很长时间,在海京不知发生了什么,回来散播了不少谣言。
最关键的是,蒋英英打听到这个在永深分局里也是人尽皆知的秘密,江清河不是个普通人,他被某个妖怪设下圈套,成了妖怪的仆人。
这话里头的恶人自然是他们海京市的人,可蒋英英当时听了便十分的不屑,毕竟据他所知,他们局里可并没有那么一只妖怪,多半是江清河自己栽了,怪在别人身上而已。
保姆车从高架桥上穿过永深市,赵奇秋昏昏欲睡的看着窗外,越远的地方绿意越浓,直到深绿色连成一片,乍一看,树木几乎要挤进城市。等车开到郊外,那临时开辟的道路更是崎岖,保姆车一路颠簸,车上放着的水和食物,以及一大堆野炊工具就开始左摇右晃,咣咣作响。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有人烟的地方,赵奇秋这边车上的火药味早就消失,所有人攥着把手闷不做声。
朱源看着外头也有点慌了,虽然还没到,但远远望过去,那地方跟先前公路两边的森林真有点不一样,具体哪不一样,他也说不清,只是给人的感觉,更深、更黑、更冷。
过了二十分钟,江清河掏出工牌穿过一道关卡,走了没多远,车就开不进去了,众人下车,四下里都是临时帐篷和穿着反光马甲的环卫局的人,看他们手里沾满碎屑的工具,似乎在这,维持营地大小不变都不容易。
已经快到中午,环卫局的正要休息,赵奇秋跟着众人穿过营地,正看到一大锅翻滚的五花肉炖土豆,锅旁边的地上摆着几只大桶,桶里都是土豆皮和空了的绿皮猪肉罐头。
朱源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锅里拔出来,碰了碰赵奇秋的胳膊,朝着某个方向努努嘴。
赵奇秋往那边看去,只见营地边缘的地上,一列列摆着轨枕般的石条,每一个上面都有密文突起。
那东西类似公路上的石栏,这么热的天,营地里看不见一只苍蝇。只是赵奇秋能感觉到,这里的防卫要远远超过公路,饶是如此,环卫部门还忙的脚不沾地,可见这里的灵气更加要超出先前道路两旁的森林许多,植物生长的速度快的瘆人。
留在营地的新建局的人只有星星两两,每个人都带着消不去的疲惫以及浑身泥土,端着碗守在大锅旁边。
登记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所有人手里都拿到了物资。
赵奇秋打开领到的背包,里面有手电、绳索、折叠刀等野外工具,还有联络器等电子设备,这些占了背包的二分之一,而另外二分之一则是个层叠严实的布包,打开里面黄澄澄全是符篆,有些是常用的防御、攻击符篆,剩下都是开荒用的。
永深市财力雄厚,这些符篆品质不低,营地的负责人员又简单培训一番,并用联络器叫了几个新建局的工作人员,准备一会进林子里把开荒的手法给他们演示一番。
赵奇秋打量手中的符篆,殊不知好几道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前天赵奇秋空手接下秦秉书的金光雷符,那副画面现在还历历在目,秦秉书事后快速的调查了赵奇秋的背景,万万没想到,赵奇秋跟自己完全不同,在海京竟然是个闲散人员,从来不参加训练,更枉论上进心,导致对他了解的人几乎没有。
但该查的还是查到了,这个姓赵的加入少年班,就是因为他有一手符篆上的天赋。这让秦秉书好受了些,毕竟别人是拿长处跟自己的短处比,自己符篆被拦下也就没什么丢人的。
而赵奇秋有一点跟自己更是完全不同,他出身就很不光彩,虽然是海京林家的人,可不仅是私生子,现在家族也只靠兄弟支撑,一个长辈都没有,即便是当家的林老太太,去年也没了,林家早就快完了,这笑话当时传到永深市,秦秉书还听过一耳朵,没想到现在笑话就自己送上门了。
开荒的过程并不难,符篆起到主要作用。将符篆每隔一段距离贴在树木或石头上,和旧的结界链接,以扩大地图上开荒的范围。这符篆会自动吸收植物以及四周的灵气,植物暂缓生长的同时,甚至会辅助符篆加固结界,驱赶一切有灵智的非人生物。
众人收拾妥当,临走前秦秉书突然道:“我忘拿东西了,回车上取一下。”
江清河把车钥匙扔给他,先带着赵奇秋等人往里走。
赵奇秋发觉自从秦秉书开口,永深市少年班的其他几个人神色便都有些微妙,不由回头看了眼秦秉书的方向。
这是又要搞什么?
“赵奇秋,我跟你一组。”朱源拉着背包凑过来。
人员很快分配完毕,蒋英英这次就算再不乐意跟董鹤一组,也没办法,比起董鹤这个废柴,他更讨厌其他人。
走出营地的一瞬间,四下里就是一黑,光线暗淡到不可思议,但因为开荒还是有些成效,营地附近的林子里挂着一些小灯泡,在高到不见天空的森林里,这些小灯的存在就替代了大部分的光源。
再往里,因为担心一些蹊跷事情捣乱,连灯也不装了,周遭更是一抹黑,空气潮湿森冷,要不是众人都有灵根,眼神不错,可能连路在哪都看不着。
等只剩下朱源和赵奇秋两个人,朱源更加对赵奇秋感到担忧,毕竟在林子里走动不容易,不时要爬高下低,深一脚浅一脚,每迈一步都得小心。朱源在这方面还接受过一些训练,但赵奇秋压根没参加过集训,不由在赵奇秋身边左挡右支,嘴里还喋喋不休的悉心指导。
过了一会儿,赵奇秋受不了了,一把拉开朱源:“小心你身后。”
朱源一转身,一截断裂的树枝正朝着他的命根子,当即大叫一声闪开。
这下朱源就讪讪的跟在赵奇秋身边,让两人都清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