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珉站定,警惕心起。
倏然,空气波动,一只手从绸布内伸出!
楚怀珉反应迅速,矮身避过的空当本能伸手去抓,碰到那人指尖却未抓住,等她掀开绸布时,只闻有余香却空无一人。
“你想玩什么把戏?”楚怀珉心知秦姬凰在此。
“呵。”令人眼花缭乱的绸布中响起讥笑声,“长公主好身手,好手段。”
“无聊。”楚怀珉面无表情给了她两个字评价。
“哦?长公主无聊,那……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
话落瞬间,一只手再次从绸布探出!来无影去无踪,楚怀珉早有准备第一次也没有碰到那人一片衣袖,倒被那只手摸了下脸。
“好玩么?”藏在暗处的人嬉笑询问。
楚怀珉拧眉:“无聊。”
那人啧了一声:“长公主无聊,那我陪你玩。”
红绸布中,身影闪现,快得让人看不清,但楚怀珉防守得当,那只贼手刚开始没得逞,不过后来趁楚怀珉不注意又摸了她脸好几下。
正当得意之时,藏身的秦棠景贼心不死,却不知这是楚怀珉故意卖的破绽,一下子被她拽住手臂,从绸布中扯了出来,秦棠景被迫弯腰,反手让楚怀珉钳着。
“疼疼疼……给孤王轻点!”秦棠景龇牙。
“还玩不玩?”楚怀珉松力,却没有松手,冷冷地俯视眼前这张皮厚脸。
秦棠景挣了挣:“你碰到我伤口了,放手!”
楚怀珉低眸看了眼,感觉到了秦棠景被禁锢的左手微微颤抖,脸色紧绷不像装的,但见识过秦棠景没脸没皮耍赖……楚怀珉挽起秦棠景手臂衣袖,果然露出一块灼红的伤痕,看起来应该是被烫伤的。
“要不是我手臂有伤,你怎么可能抓得住我。”一恢复自由秦棠景就给自己找面子。
楚怀珉抿唇不语。那块烫伤应该就是宫宴上被婢女‘不小心’泼热水烫到的。
而已换下龙袍着了一身内衫的秦棠景,因方才打斗衣襟松松垮垮,露出半个香肩……楚怀珉只看了一眼便背过身,这人哪像个君王,活脱脱就是一个……无赖。
难得秦棠景也觉得自己此时没个正经,拢了拢衣襟,拨拨披肩凌乱头发,瞧着楚怀珉背影玩味地:“我以为你不会来。”
“大王下召,不敢不来。”楚怀珉不卑不亢回了句。
“长公主就不怕传出去,有损你清誉?”秦棠景眼珠子转了转,稍稍迈步来到楚怀珉背后,微微侧头,将温热鼻息就这么扑在她脸侧,染红了那晶莹耳朵。
“无惧任何。”楚怀珉依然冷静自持。
“呵。到了我大秦,长公主还是这么自视清高。”那四个字耳熟,秦棠景记得在楚国时听她说过。
“怀珉不敢。”
两人隔得太近,楚怀珉不大自在正要避让。
秦棠景便抬起头:“这该不会是长公主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楚怀珉语气轻描淡写,“隐瞒身份来到楚国,赔偿未得反折二十座城池,秦王不怕丢了颜面?”
“颜面?孤王一国之君,何惧之有?难道你楚怀珉可以无惧任何,孤王就不行?”
秦棠景嗤笑一声,不是她狂妄自大,而是她具有雄傲的本事。她从来不轻视任何一人,但论天下对手,七国之中哪个敢与争锋?
过了一阵,楚怀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毫无价值。”
“不不不。”
秦棠景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她胸口一字一句地:“你,价值连城,岂是二十座城池可比,但如果你让自己变得毫无价值。”她眼一眯,形象翻天覆地,眼底寒气翻滚,“那么,我会杀了你。”
“这就是你的目的?”
“当然。”秦棠景不置可否大大方方承认,突然卸力整个身子搭在她肩上,“不过,你让我血本无归,信不信,我让你无家可归。”
后面四个字加重了语气,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