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行点点头,有些事,确实不能再拖了。
于是,天师便吩咐徒儿去取出家当来。袁成书很是兴奋,他是第一次见师傅施展这个看家本领。
魏景行因为在竹林谷受过一次针,知道怎么运作,他便让慕鹤轩帮自己脱了衣服,再扶自己坐起来。
可是他此时浑身虚软,竟是坐不住。袁天师便让慕鹤轩与他相对而坐,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倒下去,再将他的双腿盘起。
自己也怕他身子虚弱,受不住金针的霸道,便伸手抵住他的后心,给他源源不断输送了一些内力。
随后转身拿了针包回到床边。
烤好的金针一溜的整齐摆放着,比慕鹤轩平时看到的都粗一倍。
他担心地问道:“这针真的可以现在用吗?”
“你放心,师傅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施针开始了。
只见袁天师如天女散花似的,慕鹤轩都没有看清他怎么弄的,九根金针便全部半截没入了魏景行的后背。
然后他盘腿坐在魏景行的身后,双手前推,开始输送内力。
不一会儿,魏景行的整个上半身便已经布满了汗水,眼睛也痛苦地闭上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头也像无力支撑似的低垂了下来。
袁成书怕他脱水,过了一会儿就抬起他的头给他喂了一口水。
可是魏景行情况还是不好,嘴唇都白得不成样子了。
好在,金针渐渐开始起效了,魏景行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的食指开始泛紫、肿胀。
袁天师大喝一声:“放血!”
袁成书会意,赶紧端来脸盆,抬起魏景行的一只手,刺破他的食指,让血流出来,直到流出来的血是正常颜色为止。再拿过他的另一只手,如法炮制。
放完血后,魏景行的脸色果然好了不少,只是彻底虚脱了。
袁成书扑到桌前切了两片参片拿过来给他含在嘴里。
袁天师也撤了真气,他吩咐道:“扶着他,让金针埋满一个时辰再叫我。之后准备药浴。”
接着,他便起身出去配药去了。
慕鹤轩将魏景行的两条胳膊抬起来搭在自己肩上,让他的下巴也抵在他的肩膀上。
魏景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承受不住昏迷了过去,他此时软软地倚在慕鹤轩的身上,虚汗还是一层一层地发出,只是不再像刚才那般吓人。
九根金针颤巍巍地插在他的后背。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袁天师如期而至,为他拔除了金针。
魏景行此时深度昏迷,金针拔除的剧痛竟无法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可见他虚到什么程度。
袁成书让慕鹤轩将魏景行抱起来让他半躺到放在长条木桶里躺椅上,确保他整个身子没在水中。
许是水的温度太高,魏景行无意识瑟缩了一下,头也偏向了一旁。
慕鹤轩忙把他摆正,避免他呛到水。
过了不久,药效慢慢渗透到体内,原本半透明的水,此时也慢慢变黑了。
相比之下,魏景行的脸色却是好看了很多。
袁成书依旧是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喂一口水,慕鹤轩帮他擦拭额上的汗珠。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木桶里的水,已经黑得像浓墨了。袁天师这才说可以了。
慕鹤轩于是就把魏景行抱起用一块毯子将他整个人裹了,把他安置在一旁的榻上。
至此,治疗全部结束。
魏景行也从此能摆脱一直以来困扰他的痼疾。
只是,身子会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