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岳垂眼盯着陈鸣紧闭的双眼,细碎的睫毛落在他红色的脸蛋上,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眼睛。
此时,陈鸣咳嗽一声。
去江南的路上偶会经过山野树林气温也会随之下降,很容易感冒。
闫岳托坐在另一个车位上的赵岭拿过一块毛毯盖在陈鸣身上。
根据调查,江南制造府的原住址是在泉州,泉州一直是江南最热闹,经济最好的地方。闫岳为能在那立足。提前派人到那里准备事宜,他变卖掉原先镇上所有闫家的不动产搬运到泉州,搬到距离江南制造府最近的地皮,奶奶和一些仆人也已先乘坐火车先到达新的住所。
“咳咳咳。”
陈鸣从梦里醒来,刚醒,口中有些干燥。他伸着手在桌上摸索着什么。
贴心的闫岳将一杯热水塞到他的手里。
迷糊中,陈鸣下意识把闫岳递过的水咕噜吞到肚子里满足自己需水感。喝完水,他伸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身上披着的毛毯因为夸张的动作从他的肩膀上滑落,他看眼掉到位子上的毛毯,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闫岳脸上。
他徐徐睁开朦胧的双眼,眼角旁还挂着刚睡醒的泪珠。
“我睡了多久。”
“不久。刚刚好是吃饭的时间。”
“嗯。”
陈鸣感叹一声把头转向火车外,周边的景物此时飞快的从他的视野中向后移动。他是第一次乘坐火车,又想起当初从泉州流落到闫岳所在的小镇还是依靠牛力车这种东西。
嘴上泛起一股酸味。
闫岳为他端来一盘牛肉扣饭,他两指贴着餐盘的边缘推到陈鸣面前。
“牛肉能吃习惯吗?可以强身健体。”
陈鸣点头,拿起勺子一口口将饭塞入嘴中。
看陈鸣开吃,闫岳才动手吃起自己的那盘饭来,他吃了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对陈鸣说:“去泉州后我可能要去民党驻扎点一趟。”
陈鸣停下手,一愣,他望着闫岳。
“你不是决定退出靖党了吗?而且前些时候你才把韩然处置掉。这样做岂不是羊入虎口,找死呢。”
“呵呵。”
闫岳摸索指腹,酷笑声:“韩然出事的事情不会那么快传到上面耳朵里。再者,我突然去泉州的事情估计动响不小,他们肯定会‘重点’关注我。与其被他们盯着难受不如主动找上门和他们闹掰来得痛快。”
陈鸣觉得闫岳说得有理。
“正巧,我去泉州也想去一个地方。”
“哪?”
“花怜馆。”
花怜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闫岳皱起眉头不太放心陈鸣。
这时坐在前面的周俊烨突然站起,转身依着靠垫对后座的二人惊奇道,
“花怜馆!woo!那个据说是全是男人的花店呢,据说全是男妓。啧啧啧。真不知道他们落魄到什么地步能让他们做这种事情,想想就恶心。”
说完,周俊烨抱着自己的手臂一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男人光顾那种地方。”
“……”
越听,闫岳的脸越黑,他对陈鸣说道,“不准去。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这种男人和男人的地方,你去掺什么热闹。”
“你很介意吗?”
陈鸣放下手中的勺子,低头瞳孔向上盯着闫岳的脸。他的脸没有表情,异常冷酷。
闫岳才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他改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鸣儿,你知道我心里虽然很抵触男人和男人这种事,但你不一样,我喜欢你和你的性别没有关系。你是男的也没关系,真的。”
“啊?男人和男人,什么男人。嫂子男人了?咋回事啊?”
周俊烨挠着后脑勺一脸状况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