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竹跟着点头:“肯定不是巧合,他妈的!这个王秦也太缺德了!”
某种程度上,推理的过程和编故事其实是一样的。
负责调查的警察们根据现有线索,去编数个可以自洽的故事,并以此为逻辑去证实这个故事与事实是否匹配。
也正因为如此,为了避免执法者们先入为主地判断嫌疑人有罪,才有了疑罪从无的相关法条。
潘小竹因为舒静兮就死在自己眼前而气得抓狂,“明显是王秦指示周凯串通了舒静兮,给自己的老子设了套!后来舒静兮以此为要挟,他就想杀人灭口!”
“你有证据吗?”沈听看向她。
理智冷静的目光像两道冰锥,让抓狂的潘小竹一下子安静下来,嗫嚅着说:“没有。”
她的这些推断,相当于看图说故事,虽然说得通,却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去找出来。”
“啊?”
“我说,去把能证明你推理的证据找出来。”沈听放下手里的案卷:“任何人看到这些线索都会做出同样的推理,那个王秦的确很可疑。”
被怒火支配的潘小竹化悲愤为动力,有了沈听的首肯,她便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了跟进舒静兮的案件上。
另一方面,贝隆的“茶局约”也就在眼前了。
赴约当天,楚淮南中午约了沈听一起回家吃饭。
沈听边吃边给他上课复习,详细地把贝隆基地的布局已经四周的情况又重复了一遍。
楚淮南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全,笑着把他挑出来的胡萝卜倒在骨碟里。
“胡萝卜也不吃吗?上次吃饭的时候你吃了的呀。下次我让赵婶不要买。”
楚淮南家里的菜单一改再改,紧着沈听的口味,在保证健康营养的基础上,最大可能地避免了他不爱吃的那些菜。
他的举动很好的证明了一句话:为什么大人们不挑食?因为大人们总买他们自己爱吃的东西。
沈听不吃胡萝卜,吃也只吃鱼香肉丝里面的胡萝卜丝。
见出发在即,楚淮南居然还有闲工夫管他吃什么,不由皱起眉拿眼尾睥他:“你有认真听我说话吗?现场有几十号人,稍有差池你就能作为‘英雄’躺公墓去了,运气好的话还能追授点儿名头。”
楚淮南把最后一块胡萝卜从他碗里挑出去,才抬眼笑道:“就这么担心我啊?”
“担心你拖累我。”
沈听冷着脸把他拿着公筷的手推开。
资本家最会装模作样地假正经,这个时候还拿什么公筷!公筷有个屁用!晚上不要总趁他睡着来舔他的嘴唇就比什么都强!
楚淮南放下筷子,肯定地说:“那也是担心我。”
沈听有些不耐,懒得就此跟他争论,“再给你十分钟赶紧把饭吃完。”
考虑到人多眼杂,去贝隆约定的地点是楚淮南自己开的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沈听正戴着耳麦和成员们做最后的确认。
文迪已经早早带人守在贝隆基地的附近了,沈听和楚淮南的任务是确定基地内有生产的现行,并按照暗号发出实施抓捕的信息。
楚淮南一脸轻松,沈听却第一次在任务开展前感到有一丝紧张。
楚淮南身手再好,也到底不是专业军人或者警察。让他一起赴约,真的是对的吗?
去见贝隆的路上,路过好几处远南的产业。
巨型的招牌在阳光下熠熠闪光,而远南的掌舵人正任劳任怨地免费给他充当司机。
楚淮南一点儿都不紧张,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仿佛他和沈听并不是去完成一项十分危险的任务。而是正要去近郊约会。
“细容的风景很好。”楚淮南说。
沈听忍不住叹了口气:“楚淮南,你们远南后继有了人吗?”
远南虽然规模庞大,早已不再是寻常的家族企业,但董事长的位置却一直没有易姓。沈听指的后继有人大概是在问他有没有合适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