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合上,楚淮南便重新吻住了他。轻车熟路地解开刚刚才扣上的衬衣扣,把敞开的下摆从裤子里抽出来。
沈听被吻得受不了,两手向后毫无招架之力地抓着桌沿。
楚淮南没喝那该死的酒却和他一样难耐,轻柔的吻从脸上一路落到脖子,最终难以解渴似的转战至他肩颈窝处的凹陷。
像只饿狠了却舍不得一口吞下鲜肉的狮子,馋得露出獠牙,轻轻地磕咬着猎物。
沈听推他:“书房隔不隔音?”
楚淮南笑:“不隔音,但你控制一下不出声不就行了?”
沈听“百忙之中”抽空瞪他一眼:“为什么不能是你控制一下?”
楚淮南一脸坦荡:“碰上沈警督,我一向意志力薄弱,不战而败,控制不住。”
他倒好,索性承认了意志力薄弱,单剩下个意志力顽强的沈警督一个人硬扛。
但光心中的躁动,就足已让理智坍塌大半,又岂是能靠他一个人独自扛得起来的?
沈听这头还在认真地想着要如何忍耐,一向和他“心有灵犀”的楚淮南,却难得有心要和他唱反调。
但凡与恋爱相关的一切技巧,资本家都高了不开窍的沈听远不止一筹。
很快地,想方设法要冷静下来的沈听,就被他吻得呼吸紊乱,眼神茫得像只落入陷阱、慌忙奔走的野兽。
其实,倒也不全是辛苦的奔忙,有一种沈听自己也尚未完全熟悉的蠢蠢欲动从心底冲出来。
看着楚淮南长长的睫毛,沈听被一种窒息的心悸感彻底攫住。
这是一种辛辣的欣快感,是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体会。
他上瘾般地攀住楚淮南的脖子,呼吸沉重,连头脑不够清晰,却任性而放肆地重重地咬住了眼前人的肩膀。
喜欢的。
是真切地在喜欢着这个人的。
沈听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但即便只有这么一瞬间,肯直视自己的心思,对于不开窍的沈警督而言,这也算得上是进步神速。
肩上的疼痛让楚淮南低低地闷哼了一声,尝到甜头的捕猎者,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疼痛而放弃,他贪心地想要获取更多。
而被捕捉的沈听,也抱着眼前人不肯放手,两人缠在一处,几乎又闹了一宿。
八点多的时候,下人们端出了早餐。
和沈听拼了一晚上刺刀的楚淮南,此刻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餐桌的另一头。而在战役中多次中枪的沈听脸色惨淡,慢吞吞地从卧室挪到餐桌前,在楚淮南面前那张单独加了软垫和抱枕的椅子上坐下。
他垂着眼不去看资本家喝酸奶。
他故意没加谷物,纯白的粘稠液体挂在唇上,用舌尖细细地舔尽,怎么看怎么不要脸。伤风败俗到了让人脸红的地步。
昨天晚上他们一起分享了点儿带着体温的酸奶状“零食”。这个时候想起来,沈听只觉得当时竟乖乖吞下去了的自己,大概是疯了。
可是,疯了就疯了吧。毕竟他从没见过,楚淮南这么高兴。
“疼不疼?”
沈听低着头磨牙:“改天你也来试试?”
笑容灿烂的资本家给他盛了碗煨得软烂的海鲜烂糊面。这是江沪人很爱的一道主食,像沈听这个年纪的人,小时候如果早餐能吃上一碗香喷喷的海鲜烂糊面,是一整天再开心不过的起始。
楚淮南自己不怎么爱吃黏糊糊、半流质的食物,但他听沈听提起过一次,便记住了,隔三差五就让厨房准备。
楚家的早餐从来花样很多,但沈听吃的不多,还不允许他浪费。楚淮南愿意听他的话,甘愿受他的管。于是,资本家的早餐配置也变得朴素起来。一碗烂糊面配上一份新摘的水果加上酸奶也就是全部了。
沈听吃完早餐,正在擦嘴角,手机突然响起来。
陈聪冷肃的声音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沈队,贝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