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以后抱着大胖小子进宫来, 本宫赏你更多好东西。你生得越多,赏得越多。”
女官进来禀告,“娘娘, 太子妃请安来了!”
长得比较丰腴的太子妃从外头走了进来,“儿臣给母后请安!”
谢穆宁心道:这样子一看就好生养, 怕是不符合太子的审美吧!不过东宫编制多,大家分工就是了。
太子妃也关切了谢穆宁几句,然后把话题转到了白敏舒身上,“听说你们亲戚家那个姓白的小姑娘出宫之后就积郁成疾,半个多月都不思饮食了?”
“是啊,臣妇打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担忧了一阵。”
皇后道:“你担忧她什么?”
“臣妇担忧她要是气性太大,把自己给气死了。那臣妇不就背锅了么。到时候臣妇也怕落侄儿的埋怨。
皇后道:“这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让公主对白家的家风增加了了解。让这样的人在公主身边,那才是祸害公主嗯。她要是敢绝食而死, 就是对公主、对皇家不满。死了本宫都要问她的罪过!”
得嘞,有您这句话就成!
太子妃悄悄看皇后一样,都说知子莫若母。难道母后竟真的不知道殿下好那一口?
她这会儿前来就是怕传言有误, 要听谢穆宁这个说出消息的人讲一讲。现在看来, 确凿无疑了!
皇后又关爱了谢穆宁一番,让人送她们出宫。
领了赏赐出去,是要去做登记的,不然出不了宫门。她派的人就是带谢穆宁去有司做这个的。
谢穆宁后来又让人悄悄打听了一下,不知道什么人把白敏舒节食的消息捂住了,再没人传了。
行, 太子出手了就好!
此时消息肯定还没有传给当事人知晓的。
谢穆宁从皇后那里确实拿了不少好药出来, 赵姑姑看得乐滋滋的。
“这些药材本来就比外头卖的品相好, 又炮制得好。比买的能提升一两成功效的。”看谢穆宁无动于衷, 她补充道:“是这样的好药,夫人都能少喝几回苦药了。”
“是么?”谢穆宁这才喜动颜色。
她今天本来想去拜见太后的,太后把赵姑姑给她真是帮了大忙了。
不过皇后说太后在礼佛,让她不要去打扰。改日再进宫请安就是了。
马上三月底了,四月初八要去喝思淼的喜酒。这不知不觉她成亲都要两个月了。
前两天楚元刚走,她晚上都不习惯床上只有一个人了。她已经开始想他了!不知道今天回得来不?
算了,能回来肯定使人报信。这才几天她就这么牵挂,以后几月甚至一两年都不能得见可怎么办?
“锁儿,你过来。我和你说个事。”
锁儿应声过来,赵姑姑看着她笑了笑。她莫名其妙的朝旁边一人高的穿衣镜看了看,自己没弄脏脸或者衣服,头发也丝毫不乱啊。
谢穆宁道:“最近府里有八对新人前前后后摆喜酒,你有什么想法?”
锁儿一向不想事的,问到了才想了想,“夫人,奴婢随了好几份礼。”一副挺心痛的样子。
赵姑姑把脸转到一边短促的笑了一下。
谢穆宁呼出一口气,“放心,你收得回来的。”
锁儿点头,“扣儿姐也这么说。”
“知道怎么收回来么?”
锁儿挠挠头,“我以后也给她们发帖子......夫人,你就要把我嫁出去了么?不是要按年纪来的么?”
“按年纪来只是为了方便赵姑姑处理。你先跟我说说,你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就不用离夫人远了,不会嫌弃我脑子简单就行。”
谢穆宁道:“放心,两个条件都满足的。他不但不嫌弃你,还挺稀罕你的,连着求了两回呢。”
赵姑姑道:“夫人说的谁啊?”
“楚丰。”
赵姑姑点头,“听说他入禁军了?”这个人选不错。
“是,夫君说他为人灵活机变,让他去禁军谋一个出身前程。他也说可以等两三年。锁儿,你下去好好想想。你自己情愿与否最重要,楚府满足你这个两个条件的人多着呢。”
“哦。”
谢穆宁又特地叫了扣儿进来,“不要影响锁儿的决定。”
“是,奴婢知道。”
当晚是楚元走后的第四天,谢穆宁倚在镇上看闲书却总是看不进去。还真得五天才回来啊?
她把书倒扣在床头的小案上,“熄灯——”
“行,为夫摸黑也是可以的!”
一听这个声音,谢穆宁掀开被子下床就冲了过去。
楚元赶紧一把把她接住,微退半步卸去她的冲力。
谢穆宁两只胳膊抱着他的脖子,两只脚夹住了他的腰。
楚元抬手在她的臀上一拍,“赵姑姑是不是说过,不要赤脚下床踩地板?寒从脚下生!”
“人家一下子看到你太激动了嘛。下不为例!还有,你不准再打我的......”
楚元抱着她往床上走,路过烛台的时候顺便吹灭。丫鬟早被他打发下去了。
谢穆宁伸手摸摸他的脸,“你在外书房收拾过才进来的?”
“嗯,这几天都在钻洞翻山的,有点腌臜。”
“还顺利么?”
“等会儿再说!”都走到床边了,谁还有心思说那个?
过了一个时辰,楚元终于有心思和谢穆宁说话了。
他亲了谢穆宁裸露的肩头一下,又给她拉上被子,“不顺利,我就看着那帮家伙折腾。从收集情报到围剿,都有漏洞。最后还差点让人从后山密道跑掉。一起去的京兆府衙役倒是比他们有经验些。”
“京兆府的衙役也去了?”
“是啊,那本来是他们的职权范围,我就找京兆尹商量联合围剿。姜少尹带了几百人同我一道去的。他如果放到战场上,应当也是一把好手。不过他志在肃清刑狱,而且长公主肯定不肯。”
谢穆宁道:“这个姜少尹挺难得的。幸亏世子也十分能干,不然他家怕是要不安稳了。”
好在以后她的长子姓楚,次子姓谢,各继承一家。
至于三子,那估计拉开年龄差距了。
楚元点点头,“嗯,姜世子是东宫的铁杆。”
谢穆宁道:“那我当着世子夫人的面提到白敏舒节食半个多月,是误打误撞找对人了。”
她把那日的情形和之后白家的事被人捂住了消息讲了。
楚元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
“皇后召我进宫,赏了我不少适用的好药材。她还说皇上让你训练禁军是为了让你新婚期间留在京城。那你把禁军训练好了,是不是就快要离京了?”
“有可能,除非是又给我派了别的在京的任务。”
“你太快把他们训练好,那禁军的统领、副统领不得有意见啊?露才扬己,让旁人难做。”
楚元笑,“你就直说想让我慢一点好了。不过没事,之前的正副统领都被撤了,之后的应该是从中提拔。至于之前那俩会不会不满我管不着。这种情形容不得我藏拙。要不满就不满好了,没法子避。不过,不能慢了,皇上时不时都在过问呢。这可是直属他的兵马。而且应该也只是让我起个头就好,后续不会再用我。他不会想我在禁军中威望过高。”
“也即是说,你确实一两个月内就可能要离京了?”
“这次回京待得算久的了。睡吧,不睡就再战一个回合?”
“我睡了。”谢穆宁闭上眼。
小别胜新婚,可不敢由着他的性子和体力来。
这次回来休息了两天不用去上朝,楚元就和谢穆宁在家腻歪。
三月二十九的晚上,楚俊彦放归宿假回来了。这次他把绿萝带了回来换班。
一回自己院子人就得知了红袖和绿柳不睦,院子里前段时间极为不平静。最后把婶婶都惊动了,打发赵姑姑过来让人当众责打了绿柳手心。
赵姑姑当时说的是‘你们的是非曲直我先不论。但红袖是通房丫鬟,管着整个院子。绿柳是大丫鬟,本该襄助她的。有什么意见可以向上反映,而不是纠结其他人捣乱。这就是规矩!我今儿先依着规矩责打绿柳。是非曲直你们回头在侄少爷跟前去分辨吧。”
楚俊彦当即就火了,“你们如今怎么回事?”
从红鸾擅自换掉避子药开始,伺候了他七八年从来没有差错的这几个丫鬟开始陆续犯错。一而再的害他在婶婶面前丢脸。
楚俊彦觉得自己需要理一理了。他换过衣服到叔婶院子里请安。
楚元和谢穆宁在起居室的外间下棋,又是坐的一边。自从上次楚元帮谢穆宁暖肚子之后,他们再下棋都坐的一边。
谢穆宁伸手推推楚元,他有些不情愿的挪到对面坐好。
谢穆宁扬声道:“彦儿进来坐吧。”
楚俊彦进来,问候了叔叔剿匪成功与否,又问候婶婶身子是不是好些了。
楚元就‘嗯’了一声。谢穆宁道:“我得慢慢调养。不过彦儿送回来的药膳方子我吃着不错。”
楚俊彦笑,“那就好。婶婶,听说我院子里的丫鬟又让您不省心了。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们的。”
这事楚元没听谢穆宁提起。他捏着棋子,“不省心的丫鬟直接赶走好了。”
谢穆宁道:“毕竟有那么多年的情分,也不好说翻脸就翻脸。传出去也要说主家太过无情。还是是要给一次改过机会的。不过,那个绿柳的确是不让人省心。所以之前给你挑选通房,我直接略过了她。现在想想,同批的大丫鬟都成了通房,半个主子。就她还是大丫鬟,她不平衡也是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