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眯了眯眼睛，“这是公司的决策，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成本不需要你来承担。”
年意挽着嘴角笑了笑，“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别人把她当成一颗棋子，她就安心当一颗棋子就好，还想跳下棋盘去做下棋的人吗？
凌山看着她，“你可以在这个范围之内挽回一下损失，年意，你有这个能力。”
他不想看着她就这么认命，也是可笑，明明是他把她推下去的，现在还想看着她自己爬起来。
心里面一时不是滋味。
年意没有因为凌山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满血复活，反而淡然的笑了笑。
“好，我尽力。”
年意四周扫视了一眼，“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去工地上了。”
凌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西城最好的律师，之前你答应的。”
年意微微一顿，淡漠的笑了笑。
“谢谢凌总，不过不用了，我已经让夏媛拜托连影帝找律师了，凌总您介绍的律师，我付不起律师费的。”
说完，她轻飘飘的转身就走了，没有看到凌山眼里一闪而过的挣扎和复杂。
她呆在凌氏集团的每一分钟，都觉得十分压抑。
外面天朗气清，温度有些偏低了，年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直接打了个车去了工地上。
她看着那些工人干的热火朝天，浑身都是劲儿，心里却酸涩难言，十分难受。
他们以为他们是在建造一个伟大的工程，一个足以成为标志性建筑的艺术品。
可是他们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年意却不能说出来，也不能阻止。
眼眶有些酸涩，她坐在包工头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面前摆着一壶茶。
包工头兴高采烈的走进来。
“年总，还是你有办法，那家人果然没有再来，我看我们的工程能顺利的完工了。”
年意可笑不出来，她扯了扯嘴角。
“以后麻烦你多去看看，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让他们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死的是我们自己兄弟，谁心里不难过，要不是他们家里闹出这些事儿，耽误了大家干活，我们也一万个同情他们。”
包工头拿着杯子咕咚咕咚的喝着水，忽然看到了什么，眯了眯眼睛，开口打趣。
“呦，那是谁啊，长得可真好看，他是不是在看你啊，年总？”
年意诧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着站在那里的男人，身材修长，脸色带着一丝病弱的苍白，眼里深邃如大海，熟悉的样子一瞬间又出现在眼前。
她瞬间站起来，连忙跑了出去。
一直到了外面，看着他一身简单的西装站在泥土里，眼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多长时间不见了？
年意甚至忘记了有多久？
上次的告别以为就是一辈子，可是一看见他，那些美好又轻松地日子重新回到了脑海中。
“温凡？你怎么来了？”
年意抬头看着她。
温凡抿唇，眸子里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可是他都憋了回去。
阳光下，他的睫毛长长的投下了一片扇子形状的阴影，五官立体挺拔，带着些混血的俊美，这个男孩成了男人，更加令人着迷。
可是她不敢着迷，都已经做好了永不再见的告别，她再也赌不起凌山心里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