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自己,恨不得自己原地暴毙。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她治得好颂颂,她就要将对方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她每时每刻都在钻研害死自己的法子,她也不怕。
比起自己出事,她更怕——颂颂的病情恶化,或者就这么长眠不醒。
“起来吧。”萧澜随意摆了摆手,事无巨细地描述着白颂这两天的状况。
其实还是一直昏迷,但因为萧澜想方设法给她喂了些补汤和药汤,白颂脸上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身上的伤痕也消下去了小半,之前溃烂的地方也都重新长了新肉,粉嫩粉嫩的。
萧澜撩开帘子,温柔地抚摸了一下白颂的脸颊,低头吻了吻她的嘴角,轻声道:“夏太医过来给你诊脉了。”
白颂的眼皮动了动,刚开始,萧澜还会激动地以为是白颂要醒过来了,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之后,萧澜就明白,这不过是对外界刺激的条件反射,并不能说明她就要从深度昏迷中清醒过来了。
萧澜笑了笑,又亲了亲她的眼皮,在夏且的注视下表现地极为亲昵,气的夏且脸色阴沉,死死咬住嘴唇。
萧澜倒是心情很好,她给白颂掖了掖被角,撩起床幔,露出白颂一条雪白的胳臂。
掐痕和青淤硬逐渐褪去,奶白的肌肤滑嫩细腻,还散发着散散的清幽香味。
一定是萧澜,她做这些还不是为了掩盖她之前虐待颂颂的事情。
夏且忘不了第一次见颂儿时,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只要闭上眼,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她已经很多个夜晚都睡不着觉了。
每时每刻都在为白颂不直和忧心。
夏且整了整表情,先把脉,脸上露出些凝重的神色,忍着厌恶对萧澜开口:“我需要看看她的气色,和身上的伤痕。”
萧澜干脆地撩开一条缝隙,正好让夏且能看到白颂熟睡的一张脸,确定她看清楚之后,床幔立刻被放下,夏且殷切的目光也被挡在了外面。
“还有身上的伤痕!”
“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朕已经请文太医看过了。”文太医是一个蓄着花白胡子的古稀老人,年岁大了,但因少时保养得好,眼不花耳不聋,一顿还能吃一碗肉,比大多数青壮年都健康。
他看到白颂的第一眼,不住地摇头。
“这孩子,身子骨太弱了。”文太医不住地惋惜,把了脉之后更是沉痛不已,叹息一声摇摇头,告罪道,“皇上,臣的医术不佳,娘娘这病,尤其复杂,不是长命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