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一大早就来掀葵凰溪被窝里,刺眼的光线恍得睁不开眼。
“小姐,快起来,长公主召你入宫呢,她的贴婢女已经在帝师府门等候,快起来。”
难穿戴长袍被弄得乱糟糟,小梅强按着她坐在菱镜前梳妆打扮。
一出房门,一股令人难以忘怀的暗香便侵袭而来,白司寒明眸的眼下,清冷气息犹如晨曦中的氤氲雨露,让她精神气爽了许多。
意识一点点醒来,发现眼前的男人正用指尖轻轻拂过的脸颊,像电流般流过。
“记得带上面具。”
葵凰溪抖了抖身子,难怪会觉得身上缺了点什么,太匆忙忘戴上面具了。
白司寒见她迷糊后又着急的小模样,真是令人抓狂。
他给葵凰溪戴上面具,嘱咐道:“进宫,小心点。”
“面具怎么会在你手上?”
“你忘了昨晚上是谁把你抱回来的?”
白司寒突然附身在她耳畔旁吹着如沐春风气息,痒痒的,麻麻的。
血煞捂了捂小梅的双眼,少儿不宜的扯着她退了下去,小梅一脸懵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挣扎。
“唉,蒙我眼睛干嘛,放开!”
血煞白了一眼这丫头,没听说过非礼勿视吗?
“别去打扰主子!”
葵凰溪被麻酥得推开他,脸热乎乎的,像能滴出血来。
该死的臭男人怎么这么会撩人。
“男女授受不亲,帝师请自重。”
“那天还让我亲,这一会怎么就变脸了,女人果真是个善变的东西。”
“白!司!寒!”
恼羞成怒的直接给白司寒来一个胸口碎大石。
他还好意思说,那天暗底下都不知道洗了多少次唇,都快搓红了,那种姿势抓着人的手,是无法挣扎的,从未见过如此厚脸无耻之人!
墨茵露的贴身婢女早已等候多时,葵凰溪出来时,婢女便见她耳根通红,脸上还缠绕着一股旖旎的气息。
想起公主所交代的话,她一刻也不敢多加停留,“葵君主,还请随奴婢急速入宫。”
婢女领着葵凰溪往御花园的小路走,这条路比较窄小,又偏僻,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几乎所有密探都会往这条路走。
一闻言葵凰溪入宫了,墨茵露早已接风洗尘,在后院内等候着她。
“葵君主你来了。”
“参见公主。”
做了一个最基本的作揖方式。
墨茵露使了一个眼神,所有的婢女都纷纷退了下去,包括小梅,空间只剩下她和葵凰溪。
“葵君主,父皇已经决定让我和亲,今天酉阳之前他就会下旨昭告天下。”
葵凰溪从容的坐到一旁,她没想到和亲这件事会进行得那么快,皇宫把守众多,安插的人监视的也多,和亲前一晚逃走是不可能的。
她能预测,帝君一定知道墨茵露的心思,会在和亲前想尽办法逃走,血浓于水,父亲不会不懂女儿。
“公主,我有一个主意,和亲的圣旨昭告天下后,你要在殿里使劲的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传入陛下耳中。”
“葵君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葵凰溪打了一个响指,直起身,头头是道起来,“为了掩人耳目,就使一个障眼法。”
她相信墨茵露是聪明人,不会不懂她的意思,也无需担心。
墨茵露攥紧手心中的羊脂玉,暗暗咬牙,下定了决定,一定要逃出皇宫。
“我相信你,你会给我打把手吧?”用满是笃信的眼神看着她。
葵凰溪顿时袖袍款款,丝缭飘荡,垂眸含笑道:“公主,这是有代价的。”
这种笑浸在氤氲的热气里,像水中破碎的月,“我需要公主的帮忙。”
“你说。”
“把云邵钧的奏章弄到手。”
在此之前,她多次向宫里的老太监打听过,帝君都是很晚才批改奏章的,这大白天的倒是给了她不少机会。
“葵寒,你真是大胆。”墨茵露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又心有顾虑的道:“任何人没有父皇的允许是无法进入书房的,你让本公主冒死潜入书房偷奏章,你可知被发现的后果?”
“公主无需担忧,只要悄悄潜入书房,即可。”
说着,然后用意味深长口吻道:“不过,做事要善始善终,偷来以后,一定要完好无损的放回去。”
墨茵露简直想要把葵凰溪劈成两截!
“葵寒,进宫没几天就学会造次了,真不怕自己脑袋哪天就不在了。”
“公主说笑了,葵寒只是在解决私人恩怨,不会危及到宫里的安全。”
见墨茵露欲要张口指责她,便急着开溜,剜了一眼,“就这样说定了,公主若是没什么事,就先退下了。”
时间一晃即逝,酉时的沙漏在一点点消磨。
一道圣旨,昭告天下,不仅是皇宫与京城,整个盛世王朝都炸开了天。
后宫内,这时已经是到用膳的时间了,可嫔妃们各自相约御花园,座谈起来。
喝着下午茶,尝着糕点,津津有味。
“你说,这人选怎么落在了长公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