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之下,萧贵妃珠玑垂坠,闪着奇异的光芒,拂了拂尘袖,神情有些淡淡的,不知是悲伤还是索然无味。
婢女款款走进来,揖礼:“娘娘,葵君主求见。”
萧贵妃自嘲一笑,眼里透出的情绪说不出的讥讽,“她来做什么?本宫不见,让她改日在来。”
“可葵君主说,娘娘上次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闻言,懒懒的卧在床榻前的萧贵妃,忽然弹起身,神色复杂,就在下一瞬间,在无犹疑。
“快让她进来!”
葵凰溪肃穆的走进来,行一次繁琐礼节,“参见贵妃娘娘。”
血煞侯在外头,若是有什么异样,并可随时禀报。
萧贵妃嗔了一眼婢女,侯在身旁伺候的婢女都通通识趣退下。
在无外人之后,萧贵妃情绪翻涌的走上前,激动问:“葵君主这是想清楚了?”
她付之一笑而过,目光一瞬不的来回在萧贵妃身上徘徊,蓄意着什么。
“娘娘,恐怕你也知道,公主因为你被迫嫁到西域去,我想娘娘也是不忍割舍,上次娘娘做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如今你的势力逐渐以山涧之势,娘娘这个时候需要臣不是吗?”
萧贵妃眯了眯眼,听得云里雾里的,无法透彻她到底想要说什么,反而语气低沉问:“你这是何意?来警告本宫?”
“娘娘误会了,臣只是想跟娘娘结盟而已,娘娘想要的,臣绝对会帮你实现,但凡臣想要的,还请娘娘不要怠慢了。”
互为利益,互相利用,与虎谋皮,争夺势力,她精心设下这部局,定能全身而退,宫中眼线尖锐得很,难免会惹祸上身。
现在最主要的,她想要彻查马矜慧的事,为什么会有一个山寨云小悔出现?
萧贵妃仰天大笑三声,饶有兴致道:“竟然葵君主有意结盟,那本宫就随了你的心意。”
葵凰溪暗地间,勾起一抹桀黠的弧度,笑容像碎开的花,带着能刺喉穿身的利刃。
出了萧贵妃寝宫,血煞神色复杂,盯着她处变不惊的脸上看,恍然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葵君主,你真打算有意结盟萧贵妃?”
走在空空如也的幽僻小径上,一缕阳光正好从树梢落下,照着绿叶的网,她的五官也明明灭灭的。
“我在宫中,任何行事都有可能被人盯上,我需要一个靠山,恰好萧贵妃足矣成为我的靠山。”
“皇后比贵妃高一等,为何如此?”
“皇后温婉贤淑,端庄有礼,是个识大体的人,她不会想要跟我结盟。”
血煞不在加以疑问,多说无益,揖礼继续跟着她。
待葵凰溪走后,萧贵妃眉眼带着笑意,抿了一口茶,让婢女进来。
“娘娘有何吩咐?”
“去,找太医,本宫病了。”
见萧贵妃活色生香的样子,婢女有些迟疑,惶恐不安的跪下来。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本宫无事了,沁儿已经走了,本宫不会再难过,快去吧。”
一盏茶的时间,宫中就把萧贵妃重病卧床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越传越离谱,甚至传得是云淑妃蓄意报复。
这道消息,犹如倾天之势落下,很快落入了云淑妃的耳中。
她掌掴着案几,横眉怒眼,但多的是来自暗地里的诋毁。
“本宫害的萧氏?哼,荒唐至极,本宫清清白白,从未踏过她寝宫半步,何来害人之说?”
婢女蹙眉,“奴婢也不知道,只是院里的婢女们传来的,不知是真是假!”
“好大的胆子,连本宫也敢诋毁,让院子里乱嚼舌根的婢女都拖下去杖毙!”
云淑妃威仪地指着婢女,嗓音厉色,仿佛要刺穿一切。
御厨堂内,缕缕清烟缥缈空中,萤沫吵着菜食,听着洗菜的下人们舆论云淑妃的话,眉心一邹,责备道:“御厨堂可不是你们能想入非非的地方,还不快干活?”
沧梅挽着花篮刚从御花园回来,隐约听到浇水花圃的婢女议论着什么。
大吃一惊,就匆匆赶回来,“萤沫,你知道吗?云淑妃害了萧贵妃卧床不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萤沫炒着菜,本因不想回答这么八卦的问题,刻意回避沧梅,可转眼一想,总觉得事情有蹊跷。
云淑妃和萧贵妃两人本就心生芥蒂,暗地争宠,斗个你死我活,前段时,还流传出了萧贵妃下毒云淑妃之事,此事完全属实,但事后不久,和亲公主嫁去,萧贵妃也被免去罪责,内情如何,她们作为下人,一概不知。
“此事无需多言,娘娘们的事,我们不要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