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退下!”
明月秋思绪万千,惆怅的心就像被绿涛沁青了一样,莽莽苍苍,坠入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她只好目光呆滞的站起身来,揖礼的冉冉退下。
帝君见她如此冷漠的态度,更加愤懑了,喉中的血冲了上来,溅上了案几。
蜻蜓点邹了池水,窸窸窣窣,梨花树梢下,有风作飘摇之态,玲儿为明月秋披衣,“娘娘,你为何要入宫来?”
被突然一问,她动了动嘴,犹豫得没有开口说话。
梨花落在她的肩上,映在玲儿眼里,浑然成了一副画,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她忽然想到这句话,应该是劳逸分飞。
“即日起,命人时刻盯着太后娘娘,不要让她威胁到葵君主。”
已是夜幕降临,锦王宫殿内的红烛光辉辉交映着,赤红大囍字贴在寝宫内。
马矜慧端庄有礼的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墨如镜似醉非醉地推开门,神色迷离,不利索的走到榻前。
“殿下,你终于来了,你喝醉了吗?”
墨如镜揉了揉眉心,视线有些模糊不清,立不稳,直接倒在马矜慧肩上。
“云小悔……”
浅浅的声音,马矜慧并没有听清,只是温柔的摸了摸他俊俏的五官,含情悠悠:“殿下,你还没有掀盖头呢,怎么就睡了?”
闻言肩上的人并没有醒,她声音忽然娇嗔起来,“殿下不掀盖头,那我就掀了。”
红盖头冉冉被掀开,马矜慧撇过脸去打量着墨如镜此刻的模样,似乎真的醉了,两颊酡红,嘴里还说着迷糊的话。
她笑着解开墨如镜的衣服,自己倾身吻了下去。
洞房花烛夜,烛光大囍本应承载着美好,可今夜却是有些人不能入寐。
马矜慧跨坐在墨如镜的腰间上,寸丝不挂,骤然烛光徒然一灭,一道黑影被月光倒映着,缓缓推开门。
马矜慧胡乱捂了捂身体,像被惊动了云雀一样,不知所措。
“谁?”
她的下颔突然被人捏住,颈脖也被狠狠掐住了,她被掐得半死,嘶哑问眼前的黑影,“你是谁?这里……可是,锦王宫,你……”
眼前的黑影微微一怔,放开了她,借着微弱的月光,那张黑影的脸呈现在马矜慧眼前。
那是一张俏丽的脸,可满眼带着恶毒,刚掐她的力度带着狠辣,却是个带刺的花,黑冥得令人发指。
云婷儿横着眼瞪她,质问:“云小悔,果真是你,你这贱人竟然还没有死!”
马矜慧喘息不定,疑惑看着云婷儿,“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云婷儿环了她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半敞开的墨如镜身上,哪个一丝不挂的马矜慧竟然坐在他的身上?
“贱人,你怎么还活着?”
她在质疑一切,明明都在自己预料之中,为什么那次山冈没能烧死云小悔,暴毙在街头为什么又突然活了过来。
贱人命硬,这一次,她一定会亲手看着云小悔死!
马矜慧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我是谁?我是你亲爱的姐姐啊,你难道忘记了么?云小悔!”
云婷儿推搡着她,把她推倒在蒲团上,见墨如镜不对劲,她担心走上前,“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墨如镜如死鱼般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周围还充斥着酒味,原来是喝醉了!
她又用阴鸷狠毒的眼神盯向倒在地的马矜慧,“呵,殿下睡着了,也好,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云小悔,你就给我死在这里世界上吧,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马矜慧愕然失色,瞥见古枫桌上的玉簪,下意识的攥在手里,猛的往云婷儿脸上一划,一条深浅不一的伤口像在她白晢的脸上绽放一朵花。
云婷儿疼得大叫,惊慌失措的跑到菱镜前,吓得脸色惨白。
如此一划,她就彻底毁了容,在不敢以面示人!
“贱人,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杀了你!”
她攥紧匕首,刺向马矜慧,出手快速狠辣。
血煞藏在暗处,弹了石头点了云婷儿的睡穴,马矜慧背脊发凉,匕首就落在她的脚下,额头沁出的汗水越来越多。
瞥见云婷儿莫名其妙的倒下,她长舒了一口气,心却因为惊吓到而加速起来。
血煞淡漠瞥了一眼墨如镜,嘴边勾起一抹不屑来,如此险恶之人,为了证实事实,假意酒醉,竟不惜拿自己喜欢马矜慧的命下注。
暗自冷嘲,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喜欢葵小姐,也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伪君子。
血煞深更半夜潜入餐厅来,葵凰溪被那嘎吱的声音惊醒了,弹起身来,以为有贼人闯入。
她拿起辣椒粉就要洒向棂窗前的黑影,借着微弱的月光,她仔细瞧见了那人的五官,原来是血煞。
抚了抚小心脏,责备道:“三更半夜,你想吓死我不成?我还以为是贼人。”
“葵君主恕属下贸然闯入,有事禀报。”
血煞把锦王宫内所发生的一切都 道来,葵凰溪越听越来劲。
这个云婷儿也是够厉害的,夜闯锦王宫蓄意杀害马矜慧,这下风浪又掀起了。
“明天肯定有好戏看,云婷儿多半是毁了容,一定不会放过马矜慧的,可她顶的是我的脸,我麻烦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