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泯瞥了暮河一眼,敷衍的抱拳,一言不发擦肩而过。
暮河目光一凝,不悦邹眉,“血大人,咱们都是王上的臣子,要说我们这职,臣子之间不分贵贱高低,血大人如此傲慢,目中无人吗?”
血煞迈出的脚步随即缩了回来,停滞在原地,凛眸斜眈了他一眼道:“我虽也算王上臣子,但我效忠的永远只有国师一人,怕是暮大人口误了。”
讥讽的话刚落,暮河攥紧了腰间剑鞘,露出一丝狠绝。
“宵小之徒,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哼。”
沿着路蜿蜒而上,一只青蛇逶迤身躯探进窸窣草丛中,红眼微忙,见对一只食草兔起了杀意波动。
獠牙咧嘴,毒祟蔓延,危机从草丛中慢慢袭来,宽大的嘴破开而出,朝着欲要吞向兔子去。
柔之影步匆匆,破空踏出,脚腕环转功气,直将青蛇踩成了两截,受惊的兔子慌张乱窜,直至逃亡。
一脚板的蛇血踏进水坑中,血融于水,交融汇聚。
柔之额头沁出一丝冷汗,回睨身后迎来的危机,窸窸窣窣频频泛起,他不顾一切径直展开轻功跑,嘴角一处灰屑。
无数青影倒映在血水中,掠过一道波澜,将林间中的云雀惊得栽去了天边。
青影扬手一翻跟头,踏破虚空,直落在柔之眼前,生生截断了他的活路。
“还想跑?”
柔之倏地一惊,迈步一摇,连同身子也晃了下,朝着跟后趔趄一步去。
牙龈微颤的怒视青影人,只便觉得身后传开落地的声音。
几道青影人姗姗来迟,已经落迈在了他身后,两面夹击围堵着他。
“幽,在哪里?”
青影人桀笑出声,只待不得他脸色渐沉,道:“你所说的幽,只怕是早已灰飞烟灭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柔之屏气打颤,紧攥着稀帛袂袖,“淬付派,也不过如此,尔等宵小!”
“哈哈哈,都自顾不暇了,还想着幽,听闻堂堂柔之与幽是江湖术化双杰,如今死了一个,那也算是我们淬付派的本事!”那挡在他活路的青影人,嘴边扬起了蓄意的笑,桀黠而视。
柔之曾听言葵凰溪在盛世王朝所描述的一些事,淬付派掳走她的目的并非是她,而是为了那件东西!
如若不是他让幽暗中保护葵凰溪,将幽身陷困境,幽又怎么会死?
“幽他不在了,我定然会为他报仇!”
一柄幽冥色的竹笛自在他手腕中翻转,露出一丝狠绝。
青影人纳罕,难以置信的眈着那散发诡谲气流的竹笛。
“这……这怎么可能,那幽不是死了吗,笛子也毁了,又怎么会……”
见青影露出了张惶的表情,柔之很是满意这种效果,攥紧永幽笛震出能撼动天地的漩流。
林间木叶婆娑起舞之声,窸窣摇曳,一簇簇绿涛相互纵横着,整个林间都为之动摇了。
青影人张惶环顾四周,两指挦下摇曳的一脉竹叶,迸溅出凛冽的狠绝,朝着柔之射出。
咻然一声,柔之瞳仁阴鸷,抖开扇面几个回转动作就讲飞叶格下了攻击,抬起攥紧永幽笛的手,朝天示威。
“淬付派,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灭掉,除去江湖名籍!”
青影人纷纷拔出剑鞘出刃,作出欲要攻击姿势。
“永幽笛不是只有幽能吹吗,你以为你能如何操控,这是极阴邪之物,你又如何自处?”
柔之藐笑出声,“呵,你以为,术化双杰是浪得虚名的吗?莫非你忘了,我可是双生者,针灸推拿,名副其实。”
他嘴边一瞬时横笛吹响,指尖灵活地在潺游,眸色渐渐沉了下去,直至凝成一潭如坠冰窖的水。
悠扬笛声频频响起,一股逊色气息从柔之身上焕发而出,亦带魔性的涟漪朝着青影人攻击去。
压仰功气以擎天之势从苍穹落下,沉坠在青影人的头顶上。
紧接轰隆一声,天地为之动荡。
柔之眉心蹙紧,周身萦绕着白色气流,与竹笛上的淡绿气流相交融合,他身影迅捷如电般化作一团白绿功气,穿透青影人的身躯,直将青影人的灵魂出窍。
“也让你尝尝,灵魂出窍的滋味!”
青影人怒目圆睁,脑子思绪紊乱,不知被什么控着身躯,无法动弹,只便觉得灵魂脱离肉身,想被灼热东西折磨得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