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定心的墨昔薇,坐落在一处奢华的帐营下,气定神闲喝着茶水,扯着恣意的笑。
“南诹三大城池都被占领了,如今,出兵突袭皇宫,略过汴萤城,将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呢?”
身旁的侍卫灵光一动,得意忘形,“公主帷幄运筹,实乃妙计。”稍稍思索下来后,那侍卫又心悸一问:“可是,公主,咱们秘密入淼国,已跨过了十几座城池,他们会不会两面夹击……”
此话一出,墨昔薇脸色陰暗了,“两面夹击?哼,只怕是,瓦中捉鳖了。”
八面玲珑,她又抬起托盏抿了一口微茶,帐外就传来急报。
“公主,大事不好了,内宫的人,反了!”
“有内讧?”眸一沉,她玉手一掀,将托盏青釉搡去蒲团上,威仪道:“这群宵小,竟然趁我不在,敢反?立即给我施压!”
“可……可是,公主,陛下他,是他主持大局,是他……”侍卫颤着声音言出。
“什么,墨薄元,他竟然敢反我?”墨昔薇愤懑在胸腔爆发,心中更是难以置信。
“他竟然敢反我,我可是他的亲姐姐,他竟然敢反我!真是翅膀硬了!”
她大发雷霆,破口大骂,亵渎墨薄元。
在旁人常识看来,亵渎当今天子是重罪,是要满门抄斩的,自古以来无一例外,唯有墨昔薇敢这么出言不逊!
发泄须臾过后,她又反唇相讥,“哼,就凭这样,以为能扳倒我?做梦!”
扯大嗓音,“来人,给我速速攻进汴萤城,现已动身,潜入淼国皇宫,一定要给我把葵寒抓到!”
横躺在血泊中的人,那份炽热的粘液,将他们灵魂洗涤,几近了死亡。
他们有死亡征兆,死神在触摸他们的颈脖,一阵微凉后,降临了。
白司寒持着那柄上弦剑,劈风斩杀,血液迸溅,唯眸血红。
他目视着周围硝烟弥漫,才隐隐觉得自己帐营扎驻地混进了内奸。
“该死!”
只有全力歼灭敌人,这场暴风雪血,才能悄然落下。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国师府的暗卫匆匆赶来前线禀报,王妃她朝着南诹赶来。
他怒目而视,只厉斥暗卫,命人将那不听话的人儿拐回国师府,将她锁起来。
“快!”
脚步影重颖,涌动起来,将一片平坦的雪纱突兀起了一脚又一脸的痕迹。
事发仓促,鬃须飞乱的马飞驰在颠簸的路途中,葵凰溪一路沿来,四周百姓张惶逃窜,似要逃离这个冷酷的世界。
濒临南诹,横空飞出的暗影,将她门生之路截断。
暗卫作揖森冷,“王妃,请速速返回汴萤城,主子刚得到密报,已然返回皇宫,还请王妃回头。”
葵凰溪拉紧僵绳,马儿仰天长嘶。
“密报?”她眯了眯湛眸,显然语气中有一丝质疑。
“是,主子已回汴萤城。”
“不可能。”
且笃定汴萤城到南诹需两个时辰的快马加鞭,她从汴萤城一路赶来,也不过才一个时辰,白司寒怎的会这么快回到汴萤城。
暗卫见她眼底探了过来,想要追寻什么端倪,暗卫当即垂头单膝下跪,沉声道:“王妃,主子,的确在汴萤城,还请王妃速速返回,属下绝对不敢欺瞒王妃。”鬃马上的伊人,衣衫轻扬,不忍思量,谆谆警告,“你们若是敢骗我,我绝不会轻饶你们!”
言罢,拉紧僵绳,调转了马头,飞驰而去。
落在赪瓦上的血煞,神色自若,瞥见那些拦截葵凰溪的暗卫,当即点了点颔,表示做得不错。
淬付派。
冥火烛光摇曳,拉扯着座上支颐的男子,隐隐走来的青影人,作揖。
“派主,墨昔薇,已攻破了南诹四大城池,正前往汴萤城。”
派主桀桀而笑,“很好,柔之啊柔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做。”
“可是,派主,猗机被柔之的那群江湖人士给遏制住了,猛虎敌不过群狼啊。”
“呵。”修长手指撩了撩袂袖,顺势的去沾托盏中的茶水,虚无的在案上临摹着。
“江湖人士?柔之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心思去管猗机,果然啊,那个人才是他的心脏,失去了她,唯恐,就活不下去了吧。”
青影人得意笑着,附和着应道:“派主真是高明,蓄意挑起墨昔薇的恨意,还出了秘密潜入淼国的策略,还助她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派主要报的仇,就可以实现了!”
萦绕在指尖涡流蓄满了杀气,憎恨从他眼中流露,“事成之后,柔之的首级一定要死在我手里,让他尝尝,我这新的功法。”
疾言厉色的话,被暗中窥听的影子闻言到了,随即匆匆离去。
回转过一隅墙,正逗着笼中金丝雀的男子,气定神闲之中,还轻轻摩挲指腹的玉珏,倍感舒心。
一道声音截了那男子的雅兴,“主子,淬付派设计柔之,墨昔薇攻进南诹,目标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