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金生到百胜街1号上班的时候,竟然在办公室里遇到了柳闻莺,柳闻莺一身职业套装,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和张金生打照面时,她只是朝他眨了下眼,其他的倒是没说什么,张金生起初以为她是来办事的,后来发现不对劲,柳闻莺好像是被什么人调了过来,便把鹿佩佩叫进来问。
鹿佩佩阴阳怪气地说:“还能有谁,胡总监呗,说是你的意思。”
张金生不想当着鹿佩佩的面拆穿胡建假传圣旨的把戏,便咕哝了一句:“瞎胡闹,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嘛。”
鹿佩佩撇撇嘴,道:“多一个人也好,综合科正好缺人呢。”
张金生只好说:“你好好带带她,我回头准备安排她去北京办事处,听说张总很器重她。”
鹿佩佩不无醋意的说:“那是,美女嘛。而且张总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不想某人,只会使唤人,欺负人。”
张金生笑道:“某人今天吃错药了吧,满嘴胡说八道呢。”
鹿佩佩撇了撇嘴,挺起胸膛走了。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二十出头的鹿佩佩无论身材还是气质跟初来时都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这些年跟着张金生开了眼界,见了世面,眼里已经容不下人了,二十多了也不谈男朋友,不过听说私生活方面并不单纯,喜欢到夜店去解压,以御.姐的冷酷面目斩杀小.鲜.肉无数。
张金生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他只能占有鹿佩佩的工作时间,却无权干涉她的私生活。
下班后张金生把胡建叫过来问柳闻莺的事,胡建道:“您可千万不能批评我,这是陈教授的意思,陈教授问我小柳是那个部门的,我说是物业公司派驻基层的储备干部,锻炼之后要重用的,陈教授就指示说小柳人不错,你们适当照顾一下嘛。我还能怎么说,我当然说好啦,恰好综合科缺一个副科长,我一想得给她一个机会对不对,所以人就来了。”
张金生猜不透陈眉嘉干涉这桩人事安排用意是什么,只是问:“她原来是物业的总助,锻炼之后调到办公室干一个副科长,你觉得合适吗?”
胡建道:“层级方面是吃了点亏,但总办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您的身边,这个副科长含金量多高,过渡个一年半载放过去那就是副总。”
张金生点点头,“地产那边准备设立北京办事处,你们既然想重用她,就派过去试试,真金要耐得住火炼。”
胡建道:“明白了。”
柳闻莺上午在综合科上班,中午到28楼帮周氏姐们伺候张金生饮食,下午就去帮陈眉嘉,全天候服务,一连几个星期,勤勤恳恳,也不惹乱子,不仅获得了陈眉嘉的称赞,连张金生也刮目相看。
这阵子忙着筹备蓝海科技上市的事,一直东奔西走,张金生也没心情去撩她,直到事情有了一些眉目,心情放松时,才想起她来,屈指一算,她在综合科已经待了三个月了。
忙了一上午,张金生觉得腰酸背痛,中午应酬回来,路过综合科时,见只有她一个人留在工位,张金生瞅瞅对面鹿佩佩的办公室也空着,就敲了敲玻璃。
柳闻莺抬头望了他一眼,妩媚一笑,却没有急着起身。
张金生对她的这份淡定很满意,回到办公室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中午酒喝多了,玩了一阵,觉得头晕,就靠在沙发上休息,忽然闻到一阵香风,睁眼一看,柳闻莺已经泰山压顶地欺了过来。张金生接住她,望了眼门,柳闻莺道:“锁死了。”张金生捧着她的脸香了两口,抓着她的细胳膊问:“这阵子没找你,你恨我吗?”
柳闻莺道:“哪敢,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就心满意足了。”
张金生抓着她的下巴说:“小嘴真甜,然而我知道你在说谎,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幽怨和压抑。”
柳闻莺鼓着小嘴道:“哪有,我又不是淫..娃,人家可是个正经的良家美少女呢。”
说话间她已经褪去白衬衫,见张金生一脸的疲惫,兴趣萧然,理好短裙,依偎在他的怀里玩他的ipad。
张金生对这个知情识趣的女子愈发喜欢,抚摸她的脑袋,由衷赞叹道:“你整天精力充沛,就不觉得累吗?”
柳闻莺把脸贴在他的膝盖上,娇声回道:“我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闲的蛋疼,当然精力充沛了。”
张金生说:“你跟我多久了。”
“一年了。”
柳闻莺回答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两眼盯着张金生:“你想说什么?”
张金生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还年轻,我也有我的生活。”柳闻莺明媚的眸子里一串串的泪珠滚了下来,张金生伸手去拿案上的抽纸,柳闻莺却站起身来向后退去。
流着泪说:“我什么都不要,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名分,甚至不想独占你的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每天看见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今天这次谈话完全是即兴发挥,张金生事前并未做任何准备,他只是忽然瞥见了办公室里陈眉嘉母子和凌潇木的合影后才说出这番话的,猝然说出来后他既震惊也感到后悔,眼见柳闻莺如此,心里更是酸溜溜的,但他也知道覆水难收的道理,话既然说了出来,就已经把她伤了,这份感情已经不再纯洁,再也无法修补了。
他抓着柳闻莺的双臂,为她拭去泪水:“你听我说,你今年才二十二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有无限的可能等着你去尝试,还有无数的风景等着你去眷顾。我有家室,我很爱我的妻子,很珍惜我的家庭,这对你不公平。”
“没有什么不公平。”柳闻莺任性地叫道,扑向张金生,拼命亲吻他的脸颊、脖颈。
张金生不得不狠心再次推开她:“够了,小柳,至始至终我都不曾爱过你,我跟你在一起,仅仅只是为了放纵自己的身体,满足一个男人的基本欲望,你明白不明白。”
柳闻莺被张金生的冷酷、粗暴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笑了起来:“我不生气,我知道你在说谎,我们之间不仅仅是性,还有爱,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能感受的到。我一开始就知道今天这个结局,但我仍然还很高兴,我很高兴能做她的替代,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年。金生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是想能经常看到你。”
她再次扑上张金生,张金生麻溜地一闪,顺势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够了,柳闻莺,你能吸引我的不是感情,我的感情空白也绝不是你能填补的,你能吸引我的只是你的身体,一个正当盛年的男人,婚内感情疲倦,心理生理空虚,找个傻丫头解解馋,就是这么简单,你懂不懂,明白明白。只要年轻漂亮,是谁都行,懂了吧?”
张金生狠心说出这番话后,发现自己的心在滴血,如此残忍恶毒的话,自己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
柳闻莺已经泪流满面,一边哭嚎,一边大骂张金生混蛋,然后她突然跳起来,望着窗户跑去。张金生大吃一惊,箭步上前将她拦腰抱住,柳闻莺一回身也抱住了张金生,踮起脚尖又亲了过来,说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你不想让我死对不对。”
张金生用力甩开她,叫道:“我是怕你死在我的办公室里,坏了我的好风水。”
柳闻莺彻底怔住了,她呆呆望着张金生,浑身在颤抖,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张金生咬咬牙,奋力打开办公室,冲外面喊道:“都死绝了吗,里面打翻了天,你们都没听到?”
鹿佩佩没有出面,而是让总办副主任周安妮出面解决,周安妮海龟出身,气质高冷,她挺胸昂首走进张金生的办公室,指挥两名女秘书把柳闻莺带出去。柳闻莺是从物业公司调来的,在金辉集团内部各公司间也是有等级之分,物业公司等级较低,人员层次普遍不高,柳闻莺学历只是大专,忽然空降过来,在办公室并不得人心,只因是胡建亲自安排的缘故,没人敢把她怎么样,今天闹到这步田地,众人只觉得出了口恶气。
立即有两个模特身高的女秘书包抄过来,一旦柳闻莺死不要脸的不走,便不客气滴使用武力了。让她们略感失望的是,柳闻莺浑身无力,虚脱了一般,自门打开的那一刻起,她浑身的战斗力值就降到了零以下。众目睽睽之下,她幽怨地望了张金生一眼,无声地走出了张金生的办公室。
张金生没敢看她,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然后一个人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呆立了三四分钟,然后他捡起被柳闻莺丢在了地上的ipad,又装模作样地打了会游戏,忽然暴怒地将东西摔在地上,这货质量还挺不错,竟然还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