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天不答应,我就念一天,你一年不答应,我就念一年。”
顾千允简直哭笑不得,“你要不觉得自己啰嗦,那你就念好了,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去工作了。”
“等等。”
宋城提醒道,“以我对新闻社的了解,卢云和下面的一些人都不是吃素的,你若执意留下,一定要提高警觉,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有些人是口服心不服,当着面笑嘻嘻的,背后指不定怎么给你出什么幺蛾子呢。”
顾千允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我知道。”
宋城在大学的时候跟她聊过,是个非常有想法的女孩,可她也有缺点,性子太直,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记者,可是她大概没有想到,在成为一名优秀的记者之前,需要先绷紧神经跟自己的同事勾心斗角。
这一行不如外界看到的那样,也有很多阴暗的地方,可能比起其他的行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时候他真怕看到曾经亮在她眼眸当中的光芒熄灭掉。
宋城又和她说了几句话,这才挂了电话,
顾千允慢慢往位置上走去,她知道宋城的担忧,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
在真正进入这一行之前,她以为就算不是每个人都报有赤子之心,至少大部分的人是的,不然不会选择这个行业。
可是当进来后,她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那些被民众称呼为‘社会的清洁工’,甚至被国际尊称为‘无冕之王’的一些记者,在利益的面前,依旧会露出丑陋的嘴脸。
他们会为了钱,扭曲事实,会为了获得好处,而胡编乱造。
记者这两个字对顾千允是非常神圣的,身上如果刻了这两个字,就要肩负起这个责任。
不然枉为记者。
直接去当商人不是很好,每天做的事情,都与利益挂钩。
这天,顾千允做完事之后,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目光撇了一眼桌上的日历,动作一顿,突然意识到傅沉之还没回来。
他说帮她一次应该不会食言。
可没得到明确的答复,她心里始终有些没底。
害怕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陈离儿的位置在她的后面,本来有事想问她,可站起身来后,发现顾千允在发呆,显得心事重重的模样。
想起顾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及微博上关于万梓芬的讨论。
陈离儿心里酸酸的,将还没说出口的话全部咽回去,重新坐下去,略微思索了一下,她拿着手机走出去。
“森仁,我们想办法做点什么让千允开心吧?要不陪她出去玩一天?”
他垂下眼眸,“她不会有心情出去玩的。”
许可请咬咬唇。
唐森仁挂掉电话后,一直在想陈离儿说的话。
突然曾经被自己否决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如果自己去求傅沉之帮忙,他会答应吗?
其实唐森仁这辈子最不愿意低头的人就是傅沉之。
他永远也忘不了七年后初见时的感受,傅沉之就那么出现在他的眼前,浑身散发着高高在上的气息。
众人站在他的面前,都显得有些卑微且可怜。
他难以相信这是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弟’。
但是现在,想起顾千允,他又有些动摇了。
自尊又不能拿来吃,如果可以帮千允一把,也算值得。
唐森仁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
求人就得带礼。
他回了老家,直奔梁落音的房间。
梁落音跟着他进去,看着他东翻西找,好奇的问,“你在找什么?”
“妈,你之前在拍卖会上是不是得到了一颗蓝钻?”
“你要干什么?”
梁落音一听他问这个,心生警觉。
“我要给人送礼,你给我!”
唐森仁伸手要。
梁落音一巴掌拍在他的掌心,“你疯了,那颗蓝钻全横川不超过三个人有,你这么随意就要送给别人。”
“快点给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给谁送礼?”
“傅沉之!”
“傅沉……”范郁跟着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为什么要给他送礼?你不是一直躲着他吗?”
唐森仁蹙眉,不耐的道,“你别管,快点把蓝钻给我,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梁落音虽舍不得蓝钻,但一听他要送给傅沉之,只能舍不得也得舍得。
去保险柜里把蓝钻给拿了出来,紧张的叮嘱。
“给你,小心一点,别打碎了。”
“行了,我走了。”
唐森仁拿着蓝钻就快步的离开。
坐在车上,在启动车子离开的时候,他踌躇了一下还是选择给梁程打电话。
“唐少爷,沉哥在公司。”
“好,我有事找他,我马上过来。”
梁程挂断电话后,向傅沉之报告。
“唐少爷有事找你,正在过来的路上。”
傅沉之刚回来,正在脱外套,听见梁程的话,眉头略微挑起,“他竟然主动来找我,想必事情很急也很重要。”
梁程也是如此猜测的,毕竟唐森仁非常忌讳先生,一般情况下能不见面就不要见面。
这主动来见的,可真稀奇。
唐森仁到了万洲的楼下,坐了五分钟,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万洲的大门,仿若里面有吃人的怪物一样。
他推门下车,有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梁程提前打了招呼,所以他上去一路畅通无阻,电梯到了,门一开,梁程站在外面。
“唐少爷,这边请。”
唐森仁薄唇抿了抿,跟在梁程的身后。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傅沉之的办公室,说不上多么的金碧辉煌,可是色调的搭配还是很符合傅沉之的个人气质的。
傅沉之看着站在办公室中间的他,掀起眼眸,主动开口,“找我什么事?”
唐森仁先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这个送给你。”
傅沉之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便知道是难得的好钻,合上盖子,淡淡的道,“无功不受禄,你先说事,至于这东西要不要收,等你把事说了我再考虑。”
唐森仁大概也是第一次求人,极度不自在,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表情有一些严肃,“我想请你放过顾家。”
“放过?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