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裴承彦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令人心生恐惧的弧度,冷峻危险的气息让周遭的人纷纷向后退却而去试图逃离这种危险的气息。
薄唇轻吐,“李总还真是会做生意啊,想要全身而退?”
李总身体僵直动弹不得,背部已经渗出汗水,打湿了衣衫,浑厚的声音略微颤抖,“裴总那您看这……怎么解决?”
“道歉!”裴承彦的脸犹如地狱中的恶魔,瞬间变的晦涩阴暗,话语犹如一道惊雷,使得眼前人惊恐万分。
“是是是,裴总,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对不起,我在这里给您道歉了。”李总弓着身子,十分谦卑,沟壑纵横的脸上堆积着谄媚的笑。
裴承彦不为此动容,俊朗的眸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嚣张跋扈的那女儿,悠悠开口,“李总怕是搞错了,该道歉的人不是你。”
李总再一次身体一怔,忙着转身对身后的女儿斥责道,一边偷偷的给女儿使着眼色,“孽障,还不道歉。”
可那李女却不明白自己的父亲正在被人威胁,只知道父亲的做法让她十分的没有面子,此时居然还要她亲口道歉,完全就是白日做梦。
那女孩儿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神微微笑,夹着着不屑,“爸,你自己没有骨气,就不要拖累着我跟您一起丢……”
话还没说完,那女孩儿的脸上,再一次的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然而这一张是出自李父的手。
李父被气的浑身颤抖,眼神中透露着绝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不知好歹的蠢东西,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女孩儿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眼泪速速而下,“爸,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自始至终,裴承彦都云淡风轻的站在一旁,仿若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眉心微皱,极淡的开口,却带着威胁的气息,“李总,看来您的女儿不听您的话……”
言下之意,你的女儿既然不听话,就不要害怕当年事情的败露。
李总的脸色一片惨白,瞳孔放大,似是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恐惧的神态显露无疑,“裴总,我求您,我求您不要这样对我,我代替这个孽畜给您道歉,是我们的不对,我们愿意给您的未婚妻任何的赔偿,对不起。”
李父说着说着,居然噗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对于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加好奇,窃窃私语的猜测着。
裴承彦嘴上的笑容总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风暴雨般的肆虐,苍鹰般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在李父那张老脸上戳出一个洞,“我想你是求错了人。”说到这里,裴承彦危险的眸转向了李父身后的李女,“该道歉的,是她。”
李女总算是听出了父亲话中的无奈和惧怕,对于裴承彦,更是畏惧不堪,神色微变,艳红的唇如塞子般颤动,“爸,您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依旧跪在地上的李父重重的叹了口气,未正眼看女儿,如同待审的犯人,等待着裴承彦对自己命运的宣判。
裴承彦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父女,刚要开口之际,李女随着父亲扑通一声跪在了一起,死命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微微渗出了醒目的红,“裴总,我向您和您的未婚妻道歉,是我做错了事情,求您放过我的父亲,我甘愿受罚。”
裴承彦一张冷峻的脸这才缓和了些,眉尾微挑,一个眼神,周遭的保镖便理会了其中的意思,将楼上休息室的阮黎搀扶着走了出来。
阮黎背部的伤口已经不那么尖锐的痛,方才阿大为她送来了一袭酒红色长裙,背部的镂空设计,刚好不会触碰到伤口。
保镖敲门的时候,她正趴在床上刷着微博,以为是裴承彦回来,欢呼雀跃的上前开门,再见到保镖们的时候,眸光黯淡了些许,“什么事?”
保镖对着阮黎鞠躬,“太太,裴先生请您下去。”
阮黎默默的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裴承彦的后下对自己换了称呼?她明明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却硬生生的被人叫成了夫人。
阮黎下楼的时候,享受到了万众瞩目的待遇,大厅内的男男女女都仰着脑袋朝着她看来,心中一时间有些紧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攥紧了裙角,好在她一眼就从人群之中找出了裴承彦所在的位置,朝着裴承彦的方向走去。
在裴承彦的面前,看到了跪着的一对父女,而那穿着鲜红色裙子的女孩,分明就是刚刚将她陷害的人,不过此时这女孩儿的脸几乎已经肿成了猪头。
看着眼前的架势,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阮黎迈着袅娜的步子,挽上了裴承彦的臂,“承彦,你这是做什么?”
回答她的并不是裴承彦,而是跪在地上的女孩儿,不难看出那女孩儿刚刚哭过,脸上泪痕交错,抬头仰望着阮黎,“阮小姐,刚刚多有得罪,是我们的不对,对不起。”
阮黎莞尔,淡然一笑,没有作声。
而李父却误解了阮黎的意思,跪到了阮黎跟前,“润小姐,我知道刚刚的事情一定都是小女的不对,我这个年过半百的人在这里给您道歉,求您原谅了她吧。”
阮黎轻轻摆手,已经恢复了血色的唇微微殷红,缓缓张口,“起来吧。”
李父和李女狼狈的走出了竞标会的会场,主办方看清了现在的局势,在裴承彦的眼神示意之下,竞标会此得以继续进行。
阮黎像是忽然间换了个风格,本是出水芙蓉般的纯洁,此时着一袭酒红色长裙,不像红色那般妖艳扎眼,也不似白色那般与世无争,得体的剪裁,完美的勾勒出了阮黎的玲珑有致的身材,妩媚动人。
唯一的不完美,就是背部的伤口。
人群之中时不时有人投来炙热的目光,阮黎都不予理会,清澈如水的眸,定定的看着台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