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彦……”
阮黎的意识已经渐渐昏迷,樱桃小口微微说着呢喃般的话语。
裴承彦将阮黎抱到了车上,加到了最大的速度朝着就近的医院而去。
抵达之时,阮黎已经彻底昏迷,被护士送进了急救室。
裴承彦倚在急救室走廊外的墙边,阴沉幽邃的眸,带着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漆黑,整个周身都被低气压所包围。
已经不知到底过去了多久,急救室门口那亮着的红灯熄灭,门被打开,躺在床上的阮黎被推了出来。
“什么情况?”
男人的声音低沉不堪,冷若冰霜的脸庞,气场强大到足以让百米内的人都退避三舍,即便是见过生死这种大场面的医生,都冷汗津津。
“这位先生,您的太太身体已无大恙,只是胃内摄入了微量的有毒物质,只是这药物毒性极强,若是病人再多食入一毫克,说不定性命就会堪忧。”医生一边颤颤巍巍的对裴承彦做着解释,一边用白大褂的衣袖擦着脸上因紧张而渗出的汗水。
而与此同时的裴家例会上,裴老爷子得到了手下的汇报,说裴少爷抱着表情极为痛苦的阮黎去了医院,且阮黎的状况,似乎是出自裴小姐之手。
裴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例会还未结束,裴老爷子的消息还没来的接宣布,裴承彦却已经离去。
裴老爷子的手下弯身站在身旁,“您看……这消息到底还有没有宣布的必要。”
手中握着的拐杖与地面撞击出了清脆的声音,裴老爷子站起了身,已经微微有些浑浊的眼睛,却迸发出了犀利的目光。
当年他的儿子就是为了安城的女子丧了命,如今孙子再一次的重蹈覆辙,他必定要出面阻止才是。
已经接近了例会的尾声,只见裴老爷子再一次的走上了小舞台,与方才的狠厉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一如一个可亲的老者。
众人心中早已经对这个所谓的十分重要的消息有了些许期待,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裴老爷子的宣布。
裴老爷子将麦克拿在了手中,苍老却又浑厚的声音响起,“我宣布,我裴某的孙子,就是裴承彦,已于叶氏之女有了婚约,希望婚礼的时候大家都要前来捧场。”
这真的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场的众人几乎都是同样的姿态,呆若木鸡。
既然裴承彦与叶氏之女有了婚约,那方才出现的惊艳女子究竟与裴承彦是何种关系?
裴承彦未带着与自己有婚姻之约的叶氏之女出席裴家的家庭例会,却带着一个不知名的女子,这更是引发了众人的无限遐想。
叶氏之女叶浅白也是美籍华人,与裴家情况相同,定居在了洛杉矶,家中的势力虽是比起裴家还相差甚远,却也是数一数二的龙头家族。
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着商业联姻的因素,难以想象这两家若是真的结合,强强联手,究竟会给商界带来多大的影响。
阮黎依旧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的双眸,纤细浓密间的睫毛泛着点点水光,一张小脸儿即便是还未清醒,却依旧皱成一团,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白到透明。
男人则是站在病房的窗前,眸色微沉,不知目光在捕捉些什么。
似乎是一副十分和谐的画面,却被一声手机铃声起,男人不悦的皱眉,修长的手指从西装裤中将手机拿出,凑近耳边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端传来的,似乎是什么令人心烦的消息,细长的眉眼轻微勾起,眸底涌动着暗流。
爷爷这样做,未免太不尽人意!
似是心中暗忖了许久,再一次的拨通了电话,凌厉的语气,“去将上午小姐见过什么人都调查一下。”
这里的小姐,指的是裴小西。
重要的还是先解决当下。
不过是短短几分钟之内,裴承彦便得到了答案,上午的时候,裴小西出了与家人在一起以外,其余就是阮黎和他。
究竟是何人为她提供了毒物,当然是家中人。
在这个充满了纷争的家族之中,裴承彦作为继承人虽说占尽了优势,可树大招风是不争的事实。
“水……水……”
昏迷中的阮黎,微微清醒之后,感觉嗓子几乎干燥到快要冒烟,下意识的便对着裴承彦的身影呼喊。
裴承彦从思绪中回了神,喊来了护士送来了水。
在护士的搀扶之下,阮黎坐起了身子,倚在床头,像是一幅刚刚经过殊死搏斗筋疲力竭的模样,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穿在纤瘦的身体上松松垮垮,长长的发披在肩头犹如瀑布般墨黑,更加映衬的巴掌大的小脸儿精致无比。
别有风味的一种病态美。
喝过水之后,阮黎望了望裴承彦,干涸的唇张了张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不傻,心中虽说对裴小西那丫头有所提防,却也没料到这小丫头居然会使出这般阴狠的手段。
若是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她还没等到与裴老爷子正面交锋,就已经在迎战的路上死翘翘了。
不能一味的接招,得做反击才行。
阮黎涣散的眸子,聚了聚神。
安城的五星级酒店内,jason与一位金发碧眼的妇人坐在一起。
“姐,查清楚了,阮黎这几天与裴承彦去了洛杉矶。”
洛杉矶……
妇人的眉头紧锁。
与阮黎谈成合作之后,她又去过阮黎公司几趟,却是一次都没见到阮黎的身影,这让她的内心十分忧愁。
jason脸上依旧是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安慰着妇人,“接,您放心吧,也许这件事情记不得,不过若是您真的想尽快见到她的话,也可现在回去洛杉矶,我为您安排尽快的航班。”
妇人一脸忧愁,良久,“不用了,顺其自然的发展,中国人不是都说,好事多磨嘛。”
jason调侃道,“呀,姐,您居然还会说中国的成语,看来对中国的文化还是有些研究的嘛。”
妇人的嘴角,扯起了一抹苦涩味道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