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以言语来形容,那赵云天的心中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牛逼,倘若是今天不见到这一切,那他永远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看来我老爸还真是一个传奇人物。沉默良久之后,赵云天喃喃自语的感叹道。
嗯,确实如此,山神大人是我这一辈子见过最厉害的人,也同样是我最敬佩的人,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兴许,我也只是一头游迹于山间而灵智未开的猪猡。猪王语气深沉的说道。
对于自己父亲,其实赵云天的心中并没有多少感觉,毕竟,从出生开始,他的未曾见过自己的父母,无论他们是天地间多么厉害的人物,终究也只是一个遥远的存在。哪怕可以从猪王口中得知他的强大,但是,却依旧可望而不可及。
当初,我老爸打下这片江山的时候,他有多大?赵云天好奇的问道。
与你一般年纪。
啊?这么夸张的吗。赵云天猛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但是,从当前的成就来看,在同等年纪时,赵云天也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与他老爸的差距,有多么的巨大。
原以为自己也算是号人物,可是一经对比,却又不得不黯然失色了。
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多半也并非靠自己的努力,很大程度上都是依赖于血脉之力以及基因的强大。
倘若是让他白手起家,从头再来,别说是出人头地了,养活自己恐怕都难。
少主,你怎么了?猪王见到赵云天脸色略有变化,不由得开口问道。
赵云天摆了摆手,回答道:我没事,只是想起了某些东西,所以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猪王轻嗯了一声,目光望向了远方。
过了片刻,赵云天问道:猪老哥,我对于我父亲以及我母亲一无所知,所能掌握的信息也极为有限,正好趁此机会,你不如与我好好讲讲,关于他们的故事,如何?
猪王自然没有推脱,于是,两人席地而坐,将盘踞于山间的野兽部队解散了。
这还得从数十年前说起……
这故事一说,便是整整一天,如果不是足够信任对方,赵云天可能都以为猪王是在满口胡诌。
太离奇了。
也太梦幻了。
故事之惊妙,如同观览了一部史诗巨作。
无论是他父亲,还是他母亲,都是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同时也为两人之间的爱情故事,为之动容。
一个偏僻山村的穷小子,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山神传承,从此踏上了逆天改命的道路,每一步都无比艰难曲折,稍有不慎,便将万劫不复。
赵云天都游戏难度,只能算是简单。
而他父亲,那才真正称得上是地狱级别。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妖斗!
最后为了整个世界,舍身取义,将无穷的祸患带离了地球,去往了更为广袤的位面。
听到这话,赵云天可谓是大为触动,原本心中还颇有怨念,可是听完这些故事之后,再无任何情绪。
猪王别有深意的道:你父亲始终秉持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原则,他无愧于是这天地之间的英雄,少主,我能在你身上看到你父亲的影子,不过,目前的你还过于稚嫩,仍然需要磨砺。
嗯,我明白了。赵云天点了点头,之前还对那场试练,抱有很大的抵触情绪,不过现在,他反而迫不及待了。
人生仿佛又有了新的追求,之前混吃等死,完全是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奋斗的东西。
钱财?
地位?
女人?
不好意思,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都唾手可得,正因为太容易得到,所以,早已丧失了吸引。
然而,当他此刻得知,世界之上,仍然另有天地,沉寂的内心不免逐渐变得蠢蠢欲动了。
——
另一方面,赵云天的肉身,已经衍生出了独立的思想,在九尾妖狐的辅助之下,他正竭力想要弄清自己的身份。
在脑海当中,有一段模糊的记忆。
正是一座处在云雾当中的飘渺山脉,按照这个记忆,他不断的朝着一个方向奔进。
而九尾妖狐,依然恪守职责,有问必答。
她也逐渐发现,眼前的这个赵云天,好像与之前相比,有些不对劲了。
无论是思维逻辑,还是行为举止,都十分反常。
虽然心中颇为疑惑,但是她却没有途径以及方式弄清楚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如其所愿,以实例来证明对方的身份。
主人,你不去北海了吗?
北海?赵云天抓了抓脑袋,努力的回想着这个地名,却无任何印象:那是个什么地方。
那是你的家呀,你的老婆,你的朋友都在那里。
家吗?赵云天嘴里喃喃默念着,随后使劲的摇头道:那不是我的家,不是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往前跑去,大有一副失控的架势。
见状,九尾妖狐也很蒙逼,心想,公子到底是怎么了?不仅迷迷糊糊的,而且还神经兮兮,像是摔坏了脑袋。
灵儿,我画面当中的山,什么时候才能到?跑了好一阵子,他又突然问道。
九尾妖狐回答道:那是昆仑山,你以前拜师学艺的地方,大约还需要两天的路程。
是吗?赵云天在原地歇了一下,又继续启程,仿佛是不知疲惫一般。
原本按照之前的行进速度,两天方能到达,可是,赵云天只用了短短一天,正是心中有一股坚定的意志,驱使着他埋头赶路。
到了,果然是一模一样。
赵云天站在一个位置稍高的山顶,他一边俯视着群山峻岭,一边低声念道。
在他脑海当中呈现的画卷,与眼前的山和景象一般无二。
除此之外,记忆当中还浮现出了一条路线,当赵云天转头寻去时,居然还真在茂密的丛林当中,找到了那条曲折的羊肠小道。
照着这条羊肠小道,往前走去,半个小时后,一个村落便出现在了眼前。
村落并无什么人烟,稍作观望之后,便直奔一个地方而去。
片刻之后,他跑到了某座房屋外,站在那一动不动,目光望着眼前的光景,画面不断的从眼中闪过,但是却显得颇为抽象,不知过了多久,那些模糊的画面才逐渐形成一个女人的面庞。
灵儿,这人是谁?赵云天指着自己的脑子,下意识的问道。
这位是你师姐,我曾经见过。九尾妖狐回答道。她与赵云天意识相通,当对方脑子里冒出什么想法,在同一时间里,她也能迅速知晓。
赵云天愣了一下,神色微变:我的师姐?
停顿片刻之后,他迈开脚步往前走去了,走到门前,却又停了下来,脑袋不知怎么的,竟发生了一阵抽痛,顿时,便疼得他嗷嗷直叫,满地打滚。
九尾妖狐见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连忙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好疼!灵儿,我感觉我的脑袋要裂开了,你快救救我。赵云天痛不欲生的喊道。
九尾妖狐只有元神,没有肉身,所以,即便看到赵云天的情况不妙,也只能干着急。
公子,妾身不知从何下手。
与此同时,在屋子里的丛青凝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原还以为是什么阿猫阿狗在外面玩闹,本不愿搭理,可是当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时,心头一震,当即便夺门而出。
打开院门,便看到一男子在地上翻滚。
定睛一看,那男子不是别人,朕是她师弟,赵云天!
咦?
这是怎么回事,师弟不是容貌大变吗,为什么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心中虽然感到困惑,却又来不及细想,她赶紧跑了过去,将赵云天搀扶了起来,见他痛苦不已,又从身上取出几枚银针,扎在了对方关键穴位上。
赵云天依然疼痛难耐,不过,症状却要好多了,他艰难的睁着眼睛,望着眼前白衣飘飘的女人,脑海当中的画面顿时便与对方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
你是我师姐吗?赵云天问道。
闻言,丛青凝颇感诧异,心想,自己师弟怎么不认人了?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赵云天还来不及说第二句话,便由于疼痛太过猛烈,直接昏死了过去,咕咚一声倒在了丛青凝的怀中。
她将人背在肩膀上,回屋医治去了。
时间匆忙,一晃便到了晚上。
丛青凝并没有在赵云天身上发现伤痕,也更未探到任何古怪的症状,他的身体很正常,不像是有伤有病。正是如此,让她有些意外,之前师弟为什么会疼得那么难受呢?
赵云天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在暗淡的灯光下,丛青凝近距离的凝视着他,心中虽说有很多疑问,但是丝毫不影响她此时的心境。
嗯,还是原来的样子比较好看。她嘴里嘀咕道,不知道为什么赵云天会变回原样,不过在她看来,最初的才是最好的,即便之前改变的面貌,光鲜夺目,可是,依然及不了原来的十分之一。
看着看着,丛青凝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不免悲从中来。
如果他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
有时,她还真的挺羡慕林娴雅的,并不是羡慕她的容貌,更不是羡慕她的财富,而是羡慕她与赵云天之间的缘分。
缘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她这一生可遇不可求的宿命。
观望片刻之后,赵云天突然从沉睡中醒来了,先是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咳嗽,然后捂着脑袋,缓缓从床上挺起身来。
见状,丛青凝赶紧将其扶住,轻声问道:师弟,你感觉怎么样了?
头还是有点疼。
头疼?丛青凝神色一动,轻声念道:咦……不应该呀,我检查过了,没毛病。
赵云天打望着四周环境,迷迷糊糊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你是失忆了吗?怎么连这儿都不记得了。
赵云天摇了摇头,表情木讷的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别人告诉我叫赵云天,可是我却没有任何印象,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有你这么一个人,然后,我就过来了,一来到这里,我就头疼……
你真的失忆了?这下,丛青凝傻眼了,上下端详了一眼赵云天,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并不像是开玩笑,随后道:师弟,你先躺下,再让我检查一遍。
赵云天如实照办,乖乖躺着回去,不过,即使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丛青凝仍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奇怪了,师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突然失忆了?
之前见到他时,还是好好的呀。
咦……不对!
丛青凝脸色骤变,心头一惊,暗自念道:他的气味好像变得不太一样。
这种气味并不是身上的气味,而是一个人身上独有的气息,包含诸多事物,虽无影无踪,但却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