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人在逼我。
我不想做的事情,他们都想逼我,不管是用强硬的手段去威胁我,又或者是用利益来诱惑我,总是把我推到一个我不想走的道路上。
我就像是一艘偏离航线的小船一样,被大海的狂风怒浪给推动着,少有不慎,就会沉默,在那漆黑的海水里,被彻底的淹死。
我坐在老街出租房里面,手里拿着烟,不停的把烟头掉来掉去,啊蕊坐在沙发上,手指夹着烟,不停的抽烟,她越来越瘦了,但是又十分美丽了,有一份骨感美,还养成了一种淡定从容的气质。
啊蕊把烟头放在烟灰缸里,使劲的按了一下,走到我身边,说:“你在怕什么?”
我看着啊蕊,她很了解我,是的,我现在是在害怕,我害怕王晴出事,毕公良把王晴的一举一动都监视下来了,我害怕他会伤害王晴,虽然他没有做,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能做出来的。
我还记得那个燥热的夜晚,我开车去找王晴,他派了十几个人在路上拦截我,把我的车子给撞飞了,然后差点把我砍死。
所以他为了达到目的,我相信,他会不择手段的。
我看着啊蕊,她抱着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说:“我被人要挟了。”
“对方要什么?威胁你什么?”啊蕊问我。
我看着啊蕊,我说:“他要赢,拿王晴威胁我。”
啊蕊坐下来,说:“他给你好处了吗?”
“给了,他要跟我一起,把脖子上的链子摘掉。”我说。
啊蕊又抽出来一支烟,说:“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还记得程家兄弟两个人吗?当初的你,被他们拿捏,你什么都做不了,你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他们想把你怎么样,就把你怎么样,但是,你后来怎么做的?”
我听着就捂着头,我说:“后来,我设计把他们都弄死了,所以,我才有了现在。”
啊蕊抚摸着我的后背,说:“现在跟那时候,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无论是康波还是现在要挟你的人,其实都跟之前的程家兄弟没什么区别,他们都是贪婪的,要的无非是钱财,或许他们可能会聪明一点,但是,其实性质都是一样的,你把他们都干掉,所有的事情都会结束了。”
我听着就躺下来,看着天花板,我说:“不一样,他们太厉害了。”
啊蕊也躺下来,躺在我怀里,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的怀抱比你的怀抱要有安全感,我在你的怀里躺下来,我永远都不会感觉到有危险,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当年程英缺钱,所以他贪钱,最后死在了你的手里,而现在,这些大人物,我相信他们也贪钱,因为他们缺钱,别看他们现在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但是,我知道生意做的越大,摊子就越大,所需要的钱就越多,只要他们贪钱,你就可以给他们致命一击。”
我听着啊蕊的话,猛然挑起了眉头,是的,只要他们缺钱,贪钱,我就能给他们致命一击。
我在啊蕊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康波现在需要钱,他在卖股份,偷偷卖了五亿多,但是从现在的股份来看,他没有卖了,或许,他现在有钱,不需要卖股份了,我猜,大概就是月盘。
是的,康波卖的股份有限,之前我以为他要跑路,但是现在知道是毕公良搞的鬼,如果一切都是我猜错的话,那么康波现在差的钱,可以用月盘来弥补。
所以,只要我让这次月盘的钱进不来,那么康波就会急缺钱,而以康波的性格,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问别人借钱,他一定会通过一个秘密的通道来拿钱。
而赌石,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手段,那么,到时候他必然会找我,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赢的面,就很大了。
华豹那边,会拿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张特我已经搞定了,邱坤很难说,我下面就要搞定邱坤,大土司那边我也该摊牌了,给,他就给我,不给我,那我就利用苏秦。
我虽然很不情愿利用苏秦,但是现在我已经到了尽头,别人已经把刀架到我的脖子上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只有拼命了。
我拿着手机,给薛毅打电话,很快电话就响了,我说:“喂,大哥,钱到了吗?”
“到了,谢谢你阿斌。”薛毅说。
我咬着嘴唇,我说:“大哥,我需要你冒险。”
薛毅听了,就沉默了一会,过了一会,我听他说:“阿斌,你说。”
“大哥,一切都是陷阱,大管家的陷阱,我跟他见面了,他制定的游戏也开始了,他要赢所有,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但是,现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我认真的说。
薛毅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我看着天花板,我说:“大哥,我需要你把那四个老板给抢了,月盘的钱,绝对不能来内地,还有,能烧的烧,能砸的砸,务必,要让星辉在东南亚的财路发生故障。”
“阿斌,你知道这么做,会暴露你大哥的,我们在这边刚拿到钱,一切都刚起步,现在就要拼命,我觉得太冒险了。”
我听到康怡的话,就笑起来,我说:“大嫂,之前我有误判,误以为老板会跑路,但是我错了,这都是大管家搞的鬼,他要谋朝篡位了,现在,你只有做,和不做,做,你就有可能跟我一起,得到星辉,如果你不做,星辉一定是大管家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康怡跟我说:“阿斌,你有多大的把握?”
“赌,一切都考赌,我一点把握都没有,现在就是零和博弈的游戏,不做,什么都没有,大嫂,不管你做不做,我都会按照我的计划去做,如果你不做,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说着。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啊蕊伸手抚摸着我的胸口,她说:“这才是你,不要怕,我们一开始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只有两条贱命,我们现在有什么?很多夜场?很多兄弟?很多钱?其实,我们还是什么都没有,如果我们的命在别人的手里捏着,那么我们就算现在拥有的再多,也等于零。”
我俯身将啊蕊压在身下,我看着啊蕊,她微笑了起来,搂着我的脖子,风情万种的看着我,我亲吻了下去。。。。。。。
当寒冬的太阳从外面升起的时候,我从床上坐起来,我一夜都没有睡,而是躺在床上在等着消息,但是我发现,没有人给我消息,我一个人在昆明,是那么的匮乏,无论是从人脉上,还是在人手上,都很匮乏。
邵利现在进了医院,我就等于被刺瞎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所以,我需要自己去寻找机会,自己去打探消息,自己去放消息,而且,现在我也等不得了。
我穿上西装,啊蕊起身,从鞋柜里给我拿出来皮鞋,用鞋油擦的干干净净的,然后蹲下来,亲手给我穿上,随后她站起来,在我的嘴上亲吻了一下。
“阿斌,记住,人家都叫你野斌,你足够,谁动你,你就动谁,你没有什么好的输,至于女人,你有太多女人,而你舍不得的,唯一是你爱的而已,但是记住,有很多爱你的人,伤口再疼,也会愈合,但是如果你连伤都不敢伤,那么你只能趴着。”啊蕊深情的说着。
我点了点头,搂着啊蕊,深吸一口气,她虽然只是一个贫贱的女人,但是每次跟我说的道理都很深刻,或许是她看透了人生吧。
我离开了房间,铁棍开车,问我:“老大,我们去什么地方?”
我说:“去找大土司。”
我说着,就拿着手机给苏秦打电话,很快电话就通了,我说:“多久没见了?”
“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很想你,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很忙,我不敢打扰你,而幸好,我会画画,所以,在我的画室里,都是你的画像,这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你,我心中想象你是什么样子,就把你画成什么样子,但是,还是很想你。”苏秦温柔的说着。
苏秦是个奇怪的女人,有自己的小性格,有大小姐的小脾气,但是也有文艺女青年的情怀,有时候会跟我说一些高档次的情话,有时候也会恼怒的怒骂我,我喜欢他这种样子。
“见一面吧,去找你爸爸。”我说。
苏秦沉默了起来,过了很久她才说:“听你的语气,很沉重,我觉得,这次见面,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是的,苏秦,不管怎么样,答应我,都要站在我这边,好吗?我现在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如果你不帮我,我就会掉下去,我不想妥协,我也不会妥协,如果你不帮我,我就会打的头破血流,可能会死,当然,这里面的斗争,包括你爸爸。”我沉重的说着。
我说完就挂了电话,心情很沉重,但是,在沉重我也必须去做。
我没其他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