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里,这个婚约根本就不算数,他才不会娶这样一个无颜又没有才情的人,不然到时候就是他丢脸,想到那些众人的嘲笑,对孟初寒就更加的厌恶。
他真的想不明白,就算当年孟初寒的娘亲救了父皇,可是父皇还有其他儿子,可是偏偏就选择了他和孟初寒有婚约,有时候想起这件事,他的心里就很恨,恨父皇的偏心,只有这样的事情才会想到自己。
想到这些往事,看着孟初寒的眼神就更加冷冽,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划向她,恨不得将她刺穿,这样婚约也就不存在了。
不知道此时北冥言心里的想法,但是当看到他这种鄙夷的态度让孟初寒的心里燃起了小火苗,有没有搞错,是她不要他,他是不是弄反了。
还有孟芷柔,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耳聋,她说了多少遍她看不上北冥言,为毛她总是无时无刻不再说她喜欢北冥言,靠!
越想越生气,孟初寒上前一步,虽然她的个子也算是娇小,但是比孟芷柔还要稍微高一些,站在孟芷柔的面前,她微微俯视着她,清澈的眸中满是骇人的寒意。
“孟芷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这个没品的男人了,我的眼光很高,不是什么渣男都能看上,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次若是在将我和这个渣男联系在一起的话,要你好看!”
这一次,孟初寒也懒得和她装什么姐妹情深了,直接喊出她的名字。
要是别的事情,她是能忍则忍,有时候就当作是笑话,可是这个凑表脸的总是说她喜欢北冥言,实在是忍无可忍,就毋须再忍了!
这句话一出,两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北冥言,俊颜上的愤怒似乎要将孟初寒吞噬殆尽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居然当着他的面说他是渣男,谁给她的胆子!
孟芷柔听到她的警告,娇美的容颜上微微有些发白,她紧咬着红唇,虽然不再说话,但是眸底燃烧的愤怒的火焰可以显而易见。
斜睨了一眼愤怒的孟芷柔,目光直接转向北冥言,清澈的美眸中满是不屑,“还有你,我真怀疑,你的脸皮究竟有多厚,上次已经说了,是我不要你,至于婚约的事,你最好抓紧解决,本姑娘可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牵扯,因为我嫌丢脸!”
孟初寒的话终于说完了,而北冥言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眸中透露着锋利的寒意,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他正欲发怒的时候,孟芷柔轻轻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站在孟初寒的面前,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平静的说道,“二妹妹,若你真的不喜欢六皇子,那么之前为何还要问六皇子何时娶你,你还为了这件事跳湖了,难道你都忘了吗?”
孟芷柔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才不相信孟初寒是真的不喜欢北冥言,之前的她总是为了讨好他做尽了一切,现在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谁相信。
北冥言听了也回想起来这件事,若是真如此,那么这个孟初寒的心机实在是太深了,居然想要这样博得他的注意。
看出孟芷柔眼中的意思,孟初寒知道和这些脑残的人也说不出什么了,说多了还浪费自己的口水,不如不说。
想到此,她直接将眸光看向北冥言,“我知道,所有人大概都因为我之前的行为以为我喜欢你,现在我也懒得说什么了,要是你不去解决婚约这件事,到时候,若是当着天下的面,我将你退婚了,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你了!”
话落,孟初寒也不再看他们两人的脸色,直接转身走了。
本来想着只要把婚退了,不管谁退谁的,也不会少块肉,只要两人没有这层关系就行了,可是现在既然他不想要这个脸,那么岂有不帮他丢尽的道理!
“姐姐!”一直在下面等候的孟初雪看到孟初寒过来了,立马迎上前。
“雪儿,走,我们出去逛逛,这里的空气一点也不新鲜,令人作呕!”说这句话的时候,孟初寒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瞥向了凉亭这里,可想而知,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好啊!”
之后,孟初寒姐妹二人一起手挽着手,高兴的朝着前方走去,只留下凉亭里脸色难看的两人。
“六皇子……”看着孟初寒的身影消失在那里,孟芷柔收回了带着恨意的眼神,在看向北冥言的时候已经收回了所有的情绪,一副委屈的模样。
尽管心里恨孟初寒恨得发狂,但是她依然可以控制的很好,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她一贯都是温柔可人,所以这样的印象绝对不可以在他的心中破灭。
看到男人不说话,依旧紧皱着眉头看着前方,孟芷柔轻轻的摇了摇他的衣袖,终于,他有了一些反应。
见北冥言的目光看向自己,孟芷柔委屈的抱住了他精壮的腰间,小脸埋在了他的胸膛处,轻声的说道,“言,你为什么不和皇上禀明想要解除婚约呢,难道你……”
剩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很是明显,北冥言很快就明白了。
“瞎想什么,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父皇根本就不同意,还好,还有两年的时间,这件事我一定会解决,柔儿你不要担心,等我解除了婚约,我就会请旨和你成亲。”北冥言轻声的安抚着,只是凌厉的目光仍然看着刚才孟初寒离开的方向,眉心紧皱。
“嗯!”孟芷柔幸福的点了点头,更加靠近他的怀里,享受着彼此之间的温暖。
就在北冥言抱着孟芷柔一言不发的时候,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将孟芷柔推离自己的怀里,微皱着眉头问道,“大街上传闻孟初寒和北墨辰认识这件事是真的吗?”
今天他来这里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外面的谣言各式各样,但是基本上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北墨辰和孟初寒是相识的。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以前的孟初寒都是跟在自己的身后转,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认识北墨辰,而且北墨辰是什么样的人,他也很清楚,从不与女人打交道的他怎么会和她认识呢!
这一点他一直也想不透,所以今日过来问问孟芷柔,看看那日到底什么情况!
原来是这个问题,对于北冥言,孟芷柔没有丝毫的隐瞒,将那日的情况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而北冥言听到了这些过程,原本微皱的眉头变得紧紧皱起,俊颜上出现了一抹深思。
……
与此同时,皇后的寝宫,苏芸兮端庄的坐在属于她的凤椅上,一身皇后的正装,妩媚的容颜画着恰到好处的妆容,嘴角含笑的看着坐在正前方的北墨辰。
“辰儿,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苏芸兮温婉的嗓音,精致的面容上带了一抹慈爱的笑意,今日她想起已经有多日没有看见他了,心中有些思念,在他下早朝就将他传唤过来了。
此时北墨辰坐在椅子上,一身朝服包裹在那高大欣长的身子上,显得更加的伟岸,俊美无铸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透出一丝孤傲和冷峻,高挺的鼻梁下,绝艳的薄唇紧抿着,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俊挺的眉微微皱起。
当听到苏芸兮的问话时,他微微抬起头,薄唇微动,低沉暗磁的嗓音响起来,“没有,多谢姨母关心!”
北墨辰虽然客气,但是嗓音还是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疏离,他知道皇后是她母后的妹妹,也知道她对他很好,但是和她就是无法亲近。
看到他这副冷淡的模样,苏芸兮轻轻的摇了摇头,知道他是这样的性子,也就没说什么,她直接站起身,优雅的走到了北墨辰身边的椅子坐下,看着他的眼眸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辰儿,你是姐姐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姨母没有孩子,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我的亲生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芸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面容上出现了一抹缅怀的神情,仔细算起来,她的姐姐已经逝去了快十年了,这么多年,是是非非,也有不少的变化了。
当苏芸兮提到姐姐二字的时候,北墨辰稍微愣了一下,好看的眉头褶皱变得更加深了,迷人神秘的双眸中,似是染上了一抹幽光,氤氲的浅光,让他的眸光变得更加深邃,就是这句话让他想起了过世的母后,同时也想起了那日在鹰头山上梁健所说的话。
“你应该想不到,你的母后,其实是中毒而死吧!”
蓦地,他的脑海里骤然蹦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是梁健临死前所说的,对于这句话他深信不疑,因为那时候母后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可能到最后会染上恶疾,以至于无药可医而过世,可是至今对于这件事他也会死毫无头绪,根本无从查起。
苏芸兮见北墨辰一声不吭,紧皱眉头十分严肃的模样,不解的开口,“辰儿,你怎么了!”
温柔的嗓音让北墨辰回过神,抬起深邃的眼眸看着面前的长辈,这是他母后的妹妹,也就是他的亲人,她和母后的关系向来甚好,难道对于母后的死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辰儿,这么看着姨母做什么!”
北墨辰深邃如海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她看了看身上的装着,还以为是哪里有不得体的地方,看到苏芸兮这个动作,北墨辰思衬了片刻,低沉温融的嗓音响起来,“姨母,母后当时是怎么去世的!”
他最终还是问出口了,不过他并没有将梁健之前的事情说出来,只是轻描淡写的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件事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个结,他想不通,母后待人一向和善,也从未得罪过任何人,怎么会有人想要毒害她,如果真有那个人,那么他到底是谁!
想到了这些,北墨辰的周身陡然升起了一抹骇人的寒意,神秘深邃如夜空的眼眸缓缓流淌着一抹看不清的神情,那一触即发的冷酷气息,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苏芸兮有些不解,她轻轻的蹙起眉头,疑惑的问道,“姐姐她是因为恶疾才过世的,怎么今日想起来问这件事了。”
“这些你不是都知道?”苏芸兮反问的一句话的意思,他之前就知道,为什么现在还会重复这个问题。
看苏芸兮的神情,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北墨辰不禁有些遗憾,难道这件事真的没有人知道,除了死去的梁健?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到底该怎么去查,既然母后的死有可疑,他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凶手的。
“辰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今日怎么想起问起姐姐的事情了,难道是有什么事?”
面对苏芸兮的问话,北墨辰并没有多说,只是摇了摇头,随即就站起身,“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已,姨母,我先走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那好,你去吧,记住,没事多进宫陪陪姨母。”苏芸兮也跟着站起身,嘴角含着清浅温和的笑意。
“好!”
北墨辰应了一声,随即转过身,高大的身子往外走去,而苏芸兮也随着上前了几步,直到北墨辰的身影消失才轻叹了一口气。
……
“姐姐,你刚才好威风啊!”大街山,孟初雪亲昵的挽着孟初寒的胳膊,开心的说着。
刚才看到六皇子还有大姐姐那难看的脸色,她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以往大姐姐他们总是欺负姐姐,现在好了,她终于有一种报仇雪恨的感觉了,太棒了。
孟初雪的开心感染了孟初寒,她高兴的轻轻拧了拧她的小鼻子,满脸笑意的说道,“威风吧,以后还会更威风!”
自从她重生,她势必要将所有欺辱她的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正当两姐妹开心的走在大街上的时候,突然大街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某一处。
“姐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了!”孟初雪歪着小脑袋满脸的不解。
孟初寒也不明白的摇了摇头,随即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当一辆马车映入眼帘的时候,她有些愣住了。
是北墨辰的马车!她一眼就能认出来,那奢华的马车加上那妖冶的血红之花,妖娆了所有人的眼。
这时,孟初雪也看见了,因为之前她并没有见过北墨辰,所以此时她还是一脸困惑的模样。
“姐姐,马车里面的是谁啊,怎么看大家的样子都很敬重似的!”
当然敬重,这可是他们北国的战神守护神,能不敬重吗?
就在孟初寒准备回答她的问题的时候,旁边传来的几道嗓音替孟初雪解了惑。
“快看,辰王的马车!”
“是真的,安静一点,让辰王先过去!”
“……”
周围众人的声音让孟初雪很快就明白了,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马车里面的是辰王啊,难怪呢!”
不过,以前就听说辰王是北国最美的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长什么样子,想到此,孟初雪的神情不自觉的有些憧憬。
“王爷,属下……属下看到了孟姑娘!”天赐老远的就看见了站在大街边上的孟初寒,还有她身边的一个陌生女子,但是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她的妹妹。
天赐原本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可是到最后,他还是说了出来,他忍不住想着,最近这几日王府低气压太严重了,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压抑,说不定今天王爷见到孟姑娘之后,两人就冰释前嫌了。
可是,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马车里面寂静一片,像是没有听见这句话似的,等了半天天赐见没有动静,还以为王爷是没有听见,正准备重复一遍的时候,低沉暗哑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回府!”
此时马车中的北墨辰斜靠在白色狐皮上,黑发高高整齐的束在脑后,俊美无铸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一个雕塑一般,只是当听到孟初寒名字的时候,深邃的眸光闪了闪,但是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前几日的事情还让他无法释怀,一想到她对别的男子笑靥如花,对他就冷面如霜,虽然不知道她和那个男子是什么关系,但是他就是不悦。
最让他生气的一件事就是孟初寒让紫衣她们带回来的那句话,再见也是陌生人,每每想到这句话,他的心里就像是被蚂蚁啃噬一般,很是不舒服。
想到此,俊美凌厉的男人周身陡然升起了一抹让人心生寒意的冰冷气息,冷寒之气蔓延了整个马车,周围全是凉飕飕的骇人气息。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还有从马车中陡然流泻出来的冰冷寒意让天赐知道,王爷现在还在生气,所以并不想见到孟姑娘。
唉!若总是这样,王爷和孟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马车外面的天赐一脸苦恼的模样,他抬起头,正好看进孟初寒看过来的眼神,孟初寒朝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就转过了身子,以背对着这个方向。
见此情形,天赐摇了摇头,看来,孟姑娘也不想见到王爷,这可怎么办是好!
“好了,雪儿,我们走吧!”看到马车越来越近了,孟初寒语气有些急切的说道。
其实不是她不想见到北墨辰,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上次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的语气不对,但是话一说出口就覆水难收了,既然如此,那么就如她所说的那般,再见也是陌生人吧!
没有注意到孟初寒的神情,孟初雪的眼神还一直盯着马车看,不解的问道,“等一下嘛,姐姐,我还没有见过辰王呢!”
孟初雪一脸兴奋的模样,见此,孟初寒接着她的话回答,“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那不一样,姐姐,听说辰王是咱们北国最俊的男子了!”
俊俏!?
这句话让孟初寒沉思了一下,脑海中已经自动描绘出那个举世无双男子的面容了,不得不说,确实是很俊。
深邃如海的眼眸,俊美非凡的面容,举手投足无一不流露浑然天成的帝皇霸气,狂妄睥睨天下,也因为他的俊美,尽管知道他的冷漠,但是还是有很多女子无法控制的去爱慕他。
此时孟初雪正瞪得大大的双眼盯着移动中的马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对了,姐姐,之前不是说你认识辰王么,怎么样,辰王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
说这句话的时候,马车正好已经驶到了她们的面前,也自然而然的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我认识辰王,这怎么可能!”
孟初寒背对着马车,所以并不知道马车就在她的身后,在听到孟初雪的问题之后,迅速的否定了。
天赐此时也恰好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刚硬的面容上全是苦恼的神色,孟姑娘啊,你怎么能说出不认识王爷的这句话呢,完了,王爷恐怕要更加生气了。
果然如他所想,这个想法刚刚落下的时候,马车中陡然升起了一抹阴暗煞气的骇人气息,他站在旁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似乎可以将人冻住的寒意,让人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孟初雪对于孟初寒的话依然有些不相信,她嘟着双唇说道,“不对啊,姐姐,之前明明有传言说你和辰王认识的,上次还在茶馆哪里见面了。”
这件事要不是今天遇到了辰王,她都快要忘记了,之前她就想问问这件事的,可是后来就不记得了,她也很好奇姐姐是怎么和辰王认识的。
看到孟初雪不得到答案就不死心的模样,孟初寒忍住了扶额的冲动,继续说道,“你也说了是传言,传言怎么可信呢,辰王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怎么可能认识,再说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是不是!”
终于,在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孟初寒似是相信了,点了点头,抬眸的时候正好看见马车从她们的面前经过,一阵微风吹来,掀起了一边的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