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挨不下去了,爸死了,妈被你熬死了,我老公也不要我了,我还是死了算了!”
萧逸闲惊讶地看到,妹妹萧糯糯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身体孱弱的她抱着一个婴儿的样子是那么的憔悴。
萧糯糯脸上满是生活留下的辛酸,曾经一张漂亮的脸颊此刻充满了风霜。婴儿哭叫着要吃奶,萧糯糯直接敞开衣襟,露出白花花的胸脯喂奶,浑然不惧被出租房里其他人看到。
这是一间破旧的厂房,到处都是破洞,雪花飘飘,寒风怒号,萧逸闲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难怪这么冷,原来正在下雪。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逸闲努力地想要扭转脖颈,却发现自己根本感觉不到脖颈的存在。
“哥,你为什么要去做好人,玩什么英雄救美呢。柳轻瑶家中那么有钱,也没想着分你一份。你为了救柳轻瑶,书柜砸在你的脖颈上,将自己弄成高位瘫痪,脖子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觉。”
什么?
萧逸闲心神骇然,自己竟然高位瘫痪了?书柜,什么书柜,救柳轻瑶,那不是学校图书馆的事情吗?自己之后得到了星界,彻底改变了家庭的困境,带领学校走上了国际化的道路啊。
萧糯糯任由着胸脯敞开,小婴儿吸吮着,另一边胸脯却被一只肮脏的手抓住,肆意地玩弄,一张十元钱的钞票打在萧糯糯的脸上,萧糯糯眼圈通红,却强挤出笑容道:“谢谢天哥。”
那是一个带着安全帽,头发染了一戳黄毛的小年轻,他嘿嘿地笑着道:“老是玩上面不过瘾,什么时候让天哥彻底玩玩啊,一次五十,怎么样?”
萧逸闲睚眦欲裂,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甚至连说话都张不开嘴。他感觉自己嘴里好像塞着什么东西,似乎是在帮助自己呼吸。
“哟哟哟,这废物敢瞪我。”一个小年轻怪叫一声,然后扑上床,对着萧逸闲的脸颊就是一顿狂扇。
噼里啪啦,清脆响亮。
“不,不要,你们不要打我哥。”萧糯糯大声哭叫,努力地想要上前推开众人。
她被众人一推,身体向后仰倒,手中的婴孩掉落地上,一个工人脚下一滑,一脚踩在婴孩的脑袋上,瞬间整个出租房变安静了。
“小闲,小闲……”萧糯糯尖叫着,扑向地上的婴儿,发现婴儿已经没气了。
啊——
萧糯糯绝望地嘶吼一声,身子软倒在地,然后小心地抱起地上的婴儿傻笑了起来,唱着摇篮曲,就那样敞胸露怀地走了出去,身体微微摇晃着,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一直待萧糯糯完全走出房间,房间里三个人才反应过来,一人吞了口唾沫道:“华哥,你,你杀人了。”
“怕什么,那个女人都疯了,你们不说谁知道是我做的!”
“那他呢?”一个汉子指着躺在床上的萧逸闲。
“捂死他!”
三人眼睛里闪烁着凶光,一起扑了上来,抓过一个枕头死死地捂住了萧逸闲的口鼻,良久良久。
萧逸闲用力地呼吸,可是空气越来越少,胸腔里的痛苦灼热越来越重。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不断重复:“放弃吧,放弃吧,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萧逸闲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神志越来越浑噩,脚下仿佛有一个无底洞,身子不停地向下沉,往下沉……
“萧逸闲,我喜欢你!”柳轻瑶的声音悄然响起。
“萧总,哟,您终于有空来看我这个被剥削的员工了。”谷馨妤重哼出声,又朝萧逸闲翻了一个白眼。
“这是我的嫁妆吗?”童真羞涩地说完,飞快地跑了。
“人最怕的就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因为身份的不适宜,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旖念,而后那人一飞冲天,留在心里的只会是浓浓的苦涩。”幕珺璐轻笑着挥了挥手,渐渐远去。
啊——
萧逸闲一声大吼,手掌中一块灼热无比的石头烫得他手心剧痛,接着一张张美丽的脸颊闪烁着,镌刻在内心中的柔美声音纷至沓来。
“我不会死,我会复活父亲,我会让母亲永远开心快乐,我会永远为糯糯保驾护航,我会让江州大学成为全世界最顶级的大学,我要让江州文武学院名震天下,我要让华夏恢复当年荣光,我要让地球文明等级提升……”
“我他妈的是谁,我是萧逸闲!”
萧逸闲猛地一声怒吼,双臂一震,砰的一声巨震,萧逸闲身上水晶炸裂,他身体冲天而起,跳起十多米才往下降落,重重砸落地上,撞出一个巨大的水晶坑洞。
萧逸闲再次怒吼一声,一拳砸向困住凤九的水晶体,噼啪一声,水晶体炸裂,凤九走了出来,初时还有些迷茫,而后恢复了心神,她红肿的双眼里满是怀缅神色。
“谢谢你!”凤九说完,走到一边坐在地上,像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忽然抱头痛哭。
萧逸闲摊开手掌,那是一枚曾经的厄运石,如今的幸运石!
“幺幺,谢谢你,我知道是你将幸运石放入我手中的,你救了我一命。”
幺幺零嬉笑道:“主人就是没有幺幺的帮助,也能破除幻境的。”
萧逸闲摇了摇头道:“我即便能够破除幻境,我的心境也会跟现在截然不同。”
他郑重地收起幸运石,心中一阵感慨,完全没有想到幸运石会救自己一命。
星云石上面的雪云晶已经消耗了很多,或许过不了多久,星云石又会变成厄运石,届时自己就要加倍小心了。
“召月,你罪该万死!”萧逸闲大声怒吼道,想起幻境中糯糯遭遇的那一切,萧逸闲心中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龙有逆鳞,触碰者死!
糯糯就是萧逸闲的逆鳞,召月竟然在幻境中用萧糯糯做饵,死有余辜。
即便是在幻境中,萧逸闲也不允许任何人编排萧糯糯的人生!
凤九终于站了起来,她的身上再次充满了一股子冰冷的杀气,只是越发地阴寒,她沉声道:“召月,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