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秤和周大勇两个人同时一怔,随即眼前一亮。
“对啊!”周大勇一拍大腿:“咱们怎么把那个人给忘了啊?有省台大人身边这个人帮咱们撑腰,还用怕他那个姓钱的?”
金一秤一脸祟拜地看着青檀:“青檀,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你说你一个出家人,为什么思想会有这么龌龊?我们想不到可以利用的人你倒是第一个想到了。”
青檀看了她一眼:“金一秤,会说话你就说,不会说话你就闭嘴好吗?”
杨八妮赶快站到中间打哈哈:“好了好了,无论如何现在主意已经摆在这儿了,那现在咱们事不宜迟?赶快就动身上省城找人去吧!”
黄二毛站在原地犹豫了半晌,吞吞吐吐地道:“大哥,要不然你们去,我就不去了吧……”
见众人一起看他,黄二毛红了脸:“大勇哥,俺爹现如今年纪大了,身边离不得人……”
杨八妮急道:“唉,我说黄二毛,你咋也变得跟山上那几个人一样没义气了?”
“八妮!”周大勇一口打断了他的话,转脸对黄二毛道:“没事儿,二毛,我明白,你爹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老是跟着我们跑来跑去的,他还得操你的心。你就先回去吧,你平安了,我们也能放心些。”
黄二毛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大哥,我知道了,那你们……保重!”
黄二毛出了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子里的方向走。余下的人开始收始路上吃的干粮,只有青檀坐着不动,一副事不关己的德性。
金一秤看着他这样,有点奇怪:“青檀你呆着干啥?赶快收拾东西和我们一起走啊?”
青檀瞥了她一眼:“你们走你们的,与我何干?”
杨八妮停了收拾东西的手:“咋,青檀哥,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啊?那万一你身体再不舒服,谁在你身边照顾你啊。”
青檀用眼角夹了金一秤一下:“我是怕跟有些人在一起,我会更加不舒服。”
金一秤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挺奇怪自己这是又怎么招着他了。
杨八妮是标准外貌协会的成员,不论男女,只要脸长得好看的他都喜欢,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感觉着青檀也不象外人传说的那样阴邪难相处,私心里倒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杨八妮上去扯了扯青檀的袖子,陪着笑脸道:“行了,青檀哥,咱们好男不跟女斗,一秤姐虽然说话不好听,可是她心里是向着你的。你不知道为了你给治病她可想了不少法子了呢。你啊别和她治气,咱们一起走,路上人多点,也能多点照应。”
青檀仰着脸又摆了一会儿谱儿,这才道:“叫我跟你们一起走也行,不过这一路上你叫那个女人管好她的嘴,别说那些招人烦的话!”
“我说青檀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啊?我说什么了我?”金一秤一脸委屈,梗着脖子就打算给青檀讲道理。
青檀一看见她张嘴,二话不说,背上自己的小包袱,先一步走了。
金一秤追在他身子后面叨叨:“喂,青檀,你别走啊,你说我说哪句话不好听了?什么叫良药苦口利于病?什么叫忠言逆耳利于行?我一个济世救人的良医,我还能毒舌了我?唉,你这话可不对啊,我说,我说你别走那么快,你等会儿,这个儿咱们仔细理论理论……你说我说话烦着你了,到底是我哪一句烦着你了,啊?”
待到青檀和金一秤全都出了门,周大勇一脸埋怨地看着杨八妮:“青檀说他不去就不去呗,你非要叫他一起去是啥意思?”
杨八妮可就笑了:“我说大哥,你身上有钱吗?”
周大勇脸一呆,他还真没有。
杨八妮一拍手:“这不就结了?你没钱,我没钱,一秤姐刚被赶出家门那更不会有钱。这一路上咱们吃啥喝啥啊?你别看青檀是个和尙他可精着呢,昨个我可看见他那怀里有个荷包袋里,看着鼓鼓囊囊的,咱们啥都不图,就图他这一种给咱们花钱行不?”
周大勇这是彻底没话说了。
还真是得佩服杨八妮的细心,这货就是长着个男儿身子女儿心,果然,青檀身上带着银子呢,出了黑沟子村,直接花钱雇了一辆车,连夜就往省城走,一刻钟也没有耽搁。
等到了省城天刚擦黑了,城门已经关了。
几个人饿得前心贴后心,只得就近找了个小客栈,一进门二话不说,先点了一桌子菜,一通狼吞虎咽之后这才问掌柜的有房间没有。
掌柜的打量了他们一眼,道:“各位客官对不住,我们这儿只有一间房了,你们这两男两女的,住着也不方便啊。”
杨八妮急了,翘着兰花指甩了掌柜的一个大白眼:“你这掌柜的会说话不?这是两男两女啊?这不三男一女吗?”
掌柜的一怔,冲着金一秤就陪了个笑脸:“啊哟,对不住啊,这位小哥,我没看出来您也是个男的。”
青檀“扑”的一声就笑了,眼睛不规矩地冲着金一秤的胸口扫了一眼。
金一秤被他这一眼看出一肚子邪火来,强忍着气冲着掌柜的道:“我说掌柜的,不管我们几男几女,一间房横顺是不够的,要不然再帮我们几个想想办法,再给腾一间出来?”
掌柜的有点为难:“这位小哥,真对不住,要是有房我咋会能不给你们哩?这会儿是真没有。”
周大勇站起来道:“那算了,实在不行咱们出去找找,看别家还有房没。”
那掌柜的就笑了:“这位小哥,这会儿天已经这么晚了,怕是别的店住的比我这儿还满呢。”
周大勇不信,出去转了一圈,挨家客栈问,还果真是一家比一家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