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食丹?”龙瑾的眉头一动“那种丹药可是西域贡口!只有皇后娘娘那里有,难道这个孩子会是……”
刀疤刘低头不语。
龙瑾眸底的神色陡然复杂起来:“这件事情,陛下知道吗?”
刀疤刘道:“属下未向任何人提起。”
龙瑾脸上陡然升起怒气:“实在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做出了如此淫邪之事!刘海,你现在就赶快把这个孩子送走,越远越好。今生今世都不要再叫杨雨清看见这个孩子!”
“上皇,青檀寺的方丈曾经说过,这个孩子身中剧毒,如果没有人及时医治,怕是他根本活不过二十岁。而且,方丈也曾经说过,皇后娘娘也只是偶尔来看上他几回,并没有打算让他的身份公布……”
“那也不能把他给留下来,此事一旦败露,便是天家最大的丑闻,你现在赶快把他给送出城去,越快越好!听懂了吗?另外,今日之事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杨雨清知道!”
“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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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并没有骗我,你娘真的是皇后?”
看到青檀一本正经地眨了眨眼睛,金一秤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来我还是诊断错了,我一直以为那些毒是有人在母体里面下的,没有想到,却是在你出生以后……唉,别说,这个手段也挺毒的。”
青檀盯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表情一派漠然。
金一秤又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后来,云中子就将你带出京城了?从那儿以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的师父,还有皇后娘娘?”
青檀开了口:“如你所见,云中子虽然整天看上去醉醺醺的,但是他的身手很好,而且,他的确精通阴阳数理,如果没有点真本事,怎么可能为太上皇效力?”
“这么说,你和云中子并不是一伙的?那他为什么不杀了你,直接回去复命呢?”
“太上皇当时只说叫他带我离开,但是并没有说要他杀了我。所以之后的头几年他就带着我四处游历,就等着我一死,他好回京城复命,可是时间久了,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成为习惯,他也就不想着让我死了,甚至背地里还在帮我寻医续命。”
金一秤摇了摇头:“世事果然难料,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娘会是当今的皇后杨雨清,我可是听说他和陛下的感情极好,陛下的后宫里面只有她一个女人。”
青檀低头看向面前的篝火:“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民间行走,也听到过不少传闻。据说当年皇后娘娘女扮男妆入仕,与一名出身极低的男子相恋,两个人同吃同住,以断袖夫妇的名义出现在众人面前,后来皇后娘娘的女子身份暴露,陛下对她极为钟情,甚至为她休掉了自己的原配正妻。
后来,陛下娶了皇后,那名男人就不见了,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看出来陛下对皇后娘娘极为深情,所以就自己走了。这么多年来,皇后一直没有停止过找他……你知道琴太傅吗?”
金一秤摇了摇头。
青檀继续道:“琴太傅也是一位神医,但她不会说话,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后来她也离开皇宫,据说就是为了去找当年那个人。”
金一秤把下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那个人会是你爹吗?”
青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肯定不是陛下的儿子,不然太上皇也不会把我当成天家的耻辱。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是皇后娘娘和别人生的孩子。我一落地,她也想要杀了我,但是后来又后悔了,我就侥幸活了下来,她把我放到了青檀寺让方丈照顾我,闲了也能来看上我几眼。”说到这里,青檀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小时侯,我问过方丈,我娘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方丈就指着堂上的观音告诉我,我娘就是观音。”
金一秤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说你不信这世上有观音,可是你的观音却画得那么好。可是……你为什么一醒过来就和我说这些?”
篝火在她的眸中跳跃,青檀看了她一眼,又想起适才唇畔的那一抹柔软,将自己的生命从死亡的边界拉回来的那一汪甘霖……
心口有些发软,他不敢多看她,又低头看面前的篝火:“你又救了我一回,但是,我的毒发作的一次比一次厉害,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临死之前把这些话都给说出来,免得一口气憋着带到棺材气,死了也是个怨气重的鬼。”
金一秤想起来刚才咬了他一口自己先被毒死的狼,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太晚了,早些睡吧。”青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侧身在床上睡下。
金一秤用柴草在床边搭了一个地铺,把被子在上面铺好,也蜷着身子躺好,过了一会儿,金一秤又坐起来:“青檀,我和你说过的办法你真的不打算试试?”
青檀面向里躺着不回头:“什么办法?”
“血液透析机啊。我上回的设计原理不是跟你讲明白了吗?那东西说不定真的有用?”
青檀笑了笑:“就是被八妮拿去装豆浆的那个?”
金一秤突然泄了气:“算了,大概是把我事情给想得太简单了,那种机器操作起来也是有风险的,还是不要叫你冒险了吧。”
金一秤把身上的衣服仔细裹了裹,倒在地铺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青檀感觉着她逐渐均匀地呼吸,默默地回过头来看她。这个奇怪的小丫头,竟然会想起那么奇怪的事情来忽悠自己,不用马拉的车,还能跑得飞快,四个轮子,要烧油……
青檀哑然失笑,脚下的小人突然哼了一声,把脖子又往怀里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