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秤这才回过神来:“八妮哥,你过去问问那个人到底要买什么药,问好了,备齐了就叫他快点走吧。”
杨八妮径自走到杨雨清面前问了问她要买什么,转手将几包药都给包好了放到她面前:“这位公子,您要的东西都备好了。”
杨雨清称了个谢,将那些药往手边一放也不说走,继续和面前这些女人们穷白话:“话说前年京城里的女人们流行梳朝天髻,就是把头发梳得高高的,象个扫把似的,配上那种飞花流珠钗,妨的是东瀛女人的发式,可不是我说,那样的脑袋一装点下来热闹是热闹,可是看上去也实在是太沉了些,你看今年她们就不流行这个了吧?今年还是那种明珠发簪配咱们的堕髻最好看……”
几位夫人们听得大眼瞪小眼的,连声道:“啊哟,这位公子,你果然见识广博,对这京城女人们的穿着打扮都如些精通啊。”
“哪里哪里,一点小爱好而已。”杨雨清摇着扇子笑得一脸得意,回头看到杨八妮站在身边也不说走,脸上的表情有点不阴不阳的。
哟,看来这伙计是嫌弃自己坐得太久了,想来撵人的啊。
杨雨清心下呵呵,打量着这会儿孙有财已经领着人走远了,也自把手里的药包子一提冲着各位妇人抱了抱拳:“今天小生与各位夫人聊天极为愉快,此时天色不早,我就先告辞一步了哈。”
众位女子全都起立相送,杨雨清提着药包子就往门外走,一只脚刚迈出去,转身就又一路小跑地往堂前折:“这位小哥,你们店里有后门没有啊……”
杨八妮还没来得及答话,只见门帘一闪,一位身材高大的人几步追上来,将杨雨清往手里一擒:“二货,你还想往哪儿跑?”
杨雨清别着脸往一边看:“这位兄台,怎么这么巧,你也来看病啊?”
龙子骥气得脸黑:“我说你到底玩够了没有?离开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你成心叫我担心你的是不是?”
杨雨清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药包子冷笑:“这位大爷不是喜欢看西域歌舞吗?那就继续看去呗,我有没有消息的有那么重要吗?”
龙子骥:“……”
杨八妮认出来这个男人是前几天在街上见过的那位,再一看他身后还跟着那个人,不就是那天在大街上骂着叫自己快滚的那个吗?
杨八妮有点不高兴,走到杨雨清和龙子骥面前干咳了一声道:“唉,我说你们二位,光天化日拉拉扯扯的这是在干什么呢?我们这可是医馆,您二位要是看病就先排队,要是没病呢就赶快走,不要叨扰到别的病患。”
孙有财恼道:“你这小子竟然敢对陛……对我们家老爷和夫人无礼?”
杨雨清冲着他一竖手掌,冲着杨八妮呵呵一笑:“这位小哥说得对,这里是医馆,有病的人的确应该来看看。这位神医小姑娘,劳您给我面前这位老爷好好诊一诊脉,我看他是有点失心疯。呐,这是诊金,请先收好。”
杨雨清说着话,把手一扬,递了几张大额银票过来。
杨八妮一怔,赶快把银票给接过来,脸色也跟着缓了缓:“原来是要看病啊?这位爷,您这边请,我叫我们家姑娘先给您诊脉!”
龙子骥冲着杨雨清狠瞪了一眼:“要说有病呢,我面前的这个人好象病得更重一点,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治疗心神不安,四处乱跑的方子,给这位仔细开上几副,这是诊金,你收好。”
龙子骥一扬手,掷过来一锭金灿灿的元宝来。
金元宝落在怀里沉甸甸的,差点把杨八妮砸出一个趔趄,将那个元宝给接到手里咬了一大口,看着上面那一排牙印,杨八妮喜得眼睛都找不着了:“那这位公子您里面请,我叫我们家金郎中先给您看……”
杨雨清仰着脸冷笑:“这位小神医,看来面前这位龙大爷不但有点失心疯症,还有点颠三倒四啊,明明就是自己贪恋美色忘乎所以,反倒说是别人心神不安了。啊哟,莫不是他这失心疯症没有好,又添健忘?有药的赶快给这位开上几服!千万别给耽误了!”杨雨清将手一抬,又是几张大额银票飞过来。
眼看着一堆银票直在面前飞,杨八妮喜得赶快弯腰去拣。
龙子骥信步走到他面前:“这位姑娘,我听说女人一旦上了年纪就特别爱生事,象那种动不动就无中生有,小题大作,闹上一出离家出走的病叫什么来着?”
杨八妮抱着银票和元宝脱口而出:“更年期!”
龙子骥一脸赞同地冲着他点头:“对!就是这个病!面前这位明显夫人就是这样的毛病,烦请你赶快给她开上几服药来治治,这是诊金。”龙子骥话一说完,又有两块大元宝飞到了杨八妮怀里。
杨雨清把袖子一挽走到金一秤面前,把一叠银票往桌子上一拍,大声道:“这位姑娘,你这里有没有治那种男人一看见美女就两眼发直,口水横流,语无伦次,胡说八道的药?如果有的话,也烦请给这位爷好好开上几服!”
龙子骥转手往桌子上又甩了两块金元宝:“这位姑娘你这里有没有治那种女人添油加醋,信口雌黄,夸大其辞的药?要是有的话,也给这位开上几服,对了,剂量要加倍。”
金一秤:“……”
杨雨清把手里的药包子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拍:“姑娘,你这里有没有那种明明被抓了现形还死不认帐的药?有的话,也烦请给这位爷开上几服,最好现在就给煮好,叫他立马喝上。”
金一秤:“……”
龙子骥:“姑娘,你这里有没有治那种打小就无赖,长大了变泼妇,老了老了更加无理取闹,混不讲理的那种药,如果有的话,现在也给煮上,面前这位急需诊治。”
金一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