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秤立马对周傲文刮目相看,原来以为这种读圣贤书的男人全都迂腐不堪呢,之前那件事情,虽然金二丫没有吃亏,但是名声上终是有损失,周傲文如今可是中了举,算是半个官老爷了,竟然还能不忘初心,将二姐如此珍爱着,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
金一秤当即一抱拳:“傲文哥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周傲文和周大勇一起回了家,叫周掌柜的夫妇吓了一跳:“傲文,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好了等明年春闱的吗?”
周傲文翘唇一笑:“娘,你儿子我已经中了举人,你还一定要逼着我再考个状元吗?我想过了,我这个性格未必就适合去作官,只要考取个举子功名,能护一家人周全也便罢了。我这回回来,是想把自己的婚事先给办了。”
办婚事?
周婆娘大喜过望,听到向来油盐不进的儿子主动提起要办自己的婚事,那当真是比看见他中了状元还要高兴!
上前一把将周傲文的手给拉起来,周婆娘连声道:“好好好,傲文啊,你可算是开窍了,你赶快跟娘说说,打算几时去娶孟姑娘进门?”
周傲文脸色一变:“娘,我哪儿说要娶她了?”
周掌柜的也赶快给周婆娘打岔:“你这婆娘不是平素里最爱胡打听的吗?怎么眼前这么大件事儿你都不知道?孟姑娘出事儿了,是和她堂弟……唉,不提也罢,反正那个事儿不好听,咱们家傲文不娶她才对呢。”
周婆娘是真不知道孟雨萱出啥事了,一听周掌柜的这么说也就不多问了,只伸着脖子看周傲文:“傲文啊,不是孟姑娘,那会是谁啊?难不成是你哪个同窗家的姑娘?或是京城里的贵女?”
周傲文道:“我要娶金二丫。”
“娶谁?”周婆娘和周掌柜的同时一愣,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之前就听说周大勇迷那个金一秤迷得七荤八素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几时周傲文又想娶金二丫了?
愣了半晌,周婆娘这才结结巴巴地道:“傲文,你……你咋想起来要娶她了?这个丫头她出身也一般得很啊。”
周傲文道:“爹,娘,我走之前,你们是怎么跟我说的?是不是说过只要我中了举人,一切事情都依着我?如今我已经考中了二甲举子,光耀门楣了,我自己的婚事还不能自己作主吗?反正我这辈子非金二丫不娶,你们这两天就替我张罗吧。”
话一说完,周傲文冲着爹娘深施一礼,径自上楼去了。
周大勇一脸祟拜地看着大哥的背影,大拇指一竖,赞了一声:“霸气!”
冲着呆若木鸡的爹娘一笑,周大勇道:“爹,娘,我先去帮我大哥准备聘礼去了啊。”
话一说完,欢天喜地地就跑出门去了。
过了好半晌,周婆娘和周掌柜的这才回过神来。
周婆娘喃声问:“孩子他爹,这个事儿,你咋看?”
周掌柜的道:“还能咋办?你儿子如今已经是举子老爷了,还不是他说咋办就咋办?我说你也别光呆着了,咱们现在赶快找媒婆给金家二丫头下聘书去啊。”
周婆娘:“……”
媒婆一上门,还真叫金家上下一齐炸了锅。
这可是举人老爷上门提的亲啊,金家老太太高兴得眼睛都找不着了,以前她向来是不喜欢金二丫的,实在没有想到,这举子老爷竟然托着媒人上门给她提亲来了。
啊哟哟,这一转眼,自己这个孙女可就是举子老爷的正官夫人了哟,那可是实打实的官太太喽。
金老太太二话不说,踮巴着小脚去街上买了一套银首饰头面就给金二丫送过来了,金香兰也赶快送了块布料过来巴结。
其他几房的人也不含糊,各自把家里压箱底的东西全都拿来了,那吉祥如意话是一箩筐一箩筐地说啊。
前几天王金枝和李喜鹊两个人背地里还没少嘀咕金二丫那件事儿呢,这一转眼,两个人脸上全都堆了蜜,一路小跑张罗前张罗后的,紧赶紧地给金二丫备嫁妆。
家里这么一热闹,老金家那些人更不肯从宅子里往外搬了,这一转眼就是和举子老爷是亲家了,怎么着也得抱着这根粗大腿。
金一秤连着往井里下泻药下了半个多月,老金家的人依然顽强,眼下抱上了周傲文这棵大树,那定然是更不肯松手了。
金一秤被这一家子活宝给气得牙痛,大清早的抓着个小药包子在井边直转悠,白小兰看着她不太对劲,上前一把扯了她:“小妹,你这是干啥哩?”
金一秤目露寒光:“这帮人太顽强了,实在不行我给他们下包砒霜得了,我赶不走他们我闹死他们。”
这可把白小兰给吓得要死要活的,一把抱住金一秤:“一秤啊,你可千万不能干傻事儿 ,这万一惹出人命来,可咋整。”
金一秤叹了口气把手里的药包子往井里头一扔:“算了,看你的面子上,我还是继续用泻药吧,先留着他们一条命。嫂子,这回你可得记住了,哪怕是这一院子的人全都拉死,你和娘也不能管。”
白小兰吓得脸白:“一秤,难不成,这阵子老宅子的人都拉肚子这事儿是你干的啊?”
“对,就是我,他们要是还不走,我就往井里下砒霜,哼!”
金一秤话一说完转身就走,白小兰吓得直在原地打哆嗦,到了晚上,金一秤在店里头忙完了一回家,就听到屋子里的动静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