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周大勇转身冲着李月春他们三个看了一眼,淡然道:“有什么话你们只管说。”
“呵,小子,你倒是坦荡?!”李屠户指着周大勇的鼻子尖骂道“周大勇,你跟我好好说说,你是不是前天晚上欺负我们家月春了?你坏了我们家闺女的黄花身子,我现在就能一刀宰了你!”
话音一落,满屋子人都变了脸色。
周掌柜的夫妇一点担忧地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李氏夫妇,动了动嘴唇,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周傲文也臊得满脸通红,低头看了窘得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的妻子,柔声道:“我先送你回去吧。这里的事情,叫爹娘和他们谈。”
金二丫有点不放心:“那李家的人会不会对大勇动手啊?”
周傲文冷哼一声:“自己背着心爱的女人做了这样的事情,挨打也是他活该。”
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落到周大勇耳朵里,心里头满是委屈地抿了抿嘴角,周大勇低下头紧盯着自己的鞋尖。
等到周傲文夫妇出了门,周婆娘小声劝道:“他李婶,有话咱们好好说,你们要说是大勇欺负了月春这个事儿,的确是他不对……”
“这件事情不怪大勇。”金一秤一口打断周婆娘的话“周婶,那天晚上的事情,大勇和我说了,这件事他的确有做的不当的地方,但是也不能全怪他,月春也有责任。”
“你说啥?”李婆娘一下子就炸了“难不成这种事儿,还是他一个大男人吃亏了?”
金一秤一脸坦然:“对,这个事儿就是大勇吃了亏。”
“你这叫什么屁话?!”李婆娘叉着腰瞪着金一秤,表情凶狠,李屠户袖子半挽在手臂上,黑着脸气喘如牛的,李月春拿手帕掩着脸,斜着一双眼睛狠狠地剜向金一秤。
眼看他们气势汹汹的,周大勇生怕金一秤吃了亏,赶快把她往身后一挡,扬了扬下巴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认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你们别对着一秤说难听话。”
看他开了口,李婆娘的口气反倒收了收:“我们今天来,不是要杀你的,也不是要剐你的,你把我们月春的身子给破了,你就得负责任,她一个黄花大姑娘这名声贞洁可比命都重要,这后半辈子,你们看看该怎么办吧。”
这不还是明摆着叫自己娶了李月春的吗?
周大勇干咽了咽心口的恶气,道:“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逼着我娶她吗?可是我周大勇说过,我这只想娶一秤一个,别的女人,我死也不会娶进门来。我既然坏了你们月春的清白,杀了剐了,我也认,可我就是不娶她,你们现在去报官吧,我等着!”
话一说完,周大勇扯着金一秤到屋子里坐下,别过脸不再看那些人。
“周大勇,你说啥?你……你死都不肯娶我们家月春?我们家月春哪里不好了?你为什么非得这么对她?”
李婆娘一下子就崩溃了,伸着脖子跳着脚,连喊带跳的。
李屠户也火了,把袖子往上又捋了几捋,满屋子转了几圈,最后又把拳头一舞:“怎么着啊?小子?死猪不怕开水烫呢,是吧?我可告诉你,这里可是县城,可不是黑沟子村那种小地方,县衙门可大开着呢,这奸淫黄花闺女是个啥罪名,你是知道的吧?
轻则充军发配,重则斩首,你别以为我们家月春喜欢你,我们就当真拿你没办法了,我可告诉你,我们老李家可不是好欺负的,你在县城里头有人,我们在县城里头也有人!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就把这事儿往大了闹!咱们两家人,谁也别得好!”
周掌柜的夫妇一听这话又被吓住了,周掌柜的扯着李屠户的袖子把他往椅子上让:“我说他大叔,你先别急啊,我们家大勇就是那么一说,这事儿也未必就没有缓和的余地。”
李屠户把他的手一甩,指着周大勇的鼻子道:“你小子给我听着,你今天要是不……”
周大勇一眼瞪回去,倒是叫李屠户后半句话噎到嗓子里了,又把手指对着金一秤点过去:“金三丫头,今天我们已经把话给说到这儿了,只要他周大勇不娶我们家月春,我铁定要往死里治他。
要不然,你就自己知难而退,主动把这婚事给退了,哪怕我们家月春再等个几年,等着他周大勇回心转意呢,也断然不能叫他先娶了别人。”
金一秤垂着眼睛不看他,淡定地喝茶。
李婆娘一跳脚:“对!话我们说在这儿了,你周大勇也别拿着一张臭脸来别我们,大不了我们退一步,你先和金一秤这个婚事作罢,我们再商量别的,可要是今天你们都给我死别的不表态,也就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哼!”
周婆娘一看这事儿有松动,赶快把李婆娘拉到一边,压低了嗓子道:“他李婶啊,你们先别着急,咱们万事不是都有个商量吗?”
李月春听到这句话,挡在帕子后面的嘴角暗地里往上勾了勾。
周婆娘硬着头皮走到金一秤旁边,把她扯到一边的角落里,压低了嗓子道:“一秤啊,你看眼前月春她吃了这么大的亏,她们一家人铁定不肯罢休的。今天来闹,实际上说来说去,也是想叫大勇娶了月春。一秤,要不然就先委屈你一下,把你和大勇这个婚事,先给退了吧?”
金一秤淡然开口:“我不退。”
这话一出口,周大勇先就愣了。
金一秤继续道:“我若是退了婚,大勇更要受他们肋迫了,所以这婚我是一万个不会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