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郎中苦着脸道:“诸位,我白某人当真是没有说一句瞎话。”转身向着席上一指“不瞒你们说,今年我们所有医馆药行加起来的生意,还不如那位爷一个人的生意做得大呢。”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一看,只见是一位年轻英俊的公子,旁边坐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
“白先生可是在说笑话?您老人家入行之时,怕是这两个人还没出生的呢,就凭他们两个还能抢了你们几位的生意?”
白郎中只是苦笑不答,身后已经又有人插话道:“各位您还别不信,那两位还当真是有本事的。连府台大人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我们的生意哪儿做得过他们啊?”
又有人赶快道:“嘿,人家不但是生意做得好做得大,更厉害的是人家还有自己的供货渠道,这药材从种到收再到卖,那是一条龙啊,这样一来人家这成本就比我们低,二来呢,人家有官家的渠道,这销路也比我们好。各位爷都是老生意人了,你们自己说说,人家这么有本事,咱们可怎么和人家比去?”
说这番话的时侯,刚好张铎正暗示手下的人将手边的一盘点心果子叫给金一秤那一桌给送去,这一切落在这些药商眼里,可算是个个找到答案了,看来白郎中他们说得没错,这两个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有官府撑腰,怪不得可以抢了全城同行的生意。
原想着老主顾们生意不好了,自己还能把这千里迢迢带来的药材卖给他们这些生意好的呢,这么一看,人家那生意好的是自己有自己的供货渠道,根本不可能收自己的药材!
所有的药商全都泄了气,有几个人的嗓子都已经带着点哭音了:“这可怎么办?我们千里迢迢地把药材给送来,此时全都堆在渡口上,搭着中途的运费不说,日子久了,怕是这药材还会发霉坏掉,这一下我们可就彻底货家荡产了。”
白郎中引着众药行的掌柜一拱手:“各位老板,对不住,我等实在是爱莫能助啊,见谅见谅。”
话一说完,冲着众人深施一礼,白郎中又领着药行会的那些同行们重新回到了位子上。只留下那些药商们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何老板将脚一跺:“老子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早晚没有被人逼到绝路过,未尝想,今年倒是被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给坑了?”
金老板恼道:“涉世未深的小毛孩子,懂不懂点江湖规矩?哪儿能只顾着自己赚钱,就把别人的财路一下子全挡光的?这样的人,不给他们点教训怕是不行!”
身后有药农突然指着台上大声叫道:“老板们,你们看,那两个人他们想逃跑!”
这边金一秤原本看舞狮表演看得入神,周大勇盯着张铎送过来的一盘子小点心,越看越不是滋味,站起来把金一秤的手一扯道:“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再耽误一会儿,人越来越多,咱们更不好出去了。”
不等她答话,站起来,扯了她袖子就叫她快走。
金一秤原想着得给张铎打上个招呼再说,回头一看,只见张铎正偏着头和白郎中他们几个说话,根本没有顾得上看自己,这边周大勇已经扯着她的袖子三步两步地走到台子下面,刚走几步,迎面就被几个人给堵住了。
周大勇一怔,下意识地把金一秤往身后护了护:“几位大叔,请把路让一让。”
“路?”那几个药农将牙一呲“这路是你们家的吗?我们凭什么给你们让啊?”
口气这般不善,明显是来找岔的。
周大勇不说话,护着金一秤调头就走,刚一转身,又几个人围了过来,个个抱着肩膀满脸怒气,转眼把他们给围成了一个圈子。
金一秤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上前一步道:“各位大叔,这是有事儿要找我们?青天白日的,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就这么把我们给围起来,好象是不太礼貌啊?”
这些药农个个都是糙汉,此时心中窝火,当即对着金一秤身上就推了一把:“我们跟你们好好说?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配跟我们好好说吗?今天我们就得给你们点教训!”
周大勇恼得把金一秤往身后一护,冲着那人身上反推过去:“喂,你们几个人要找麻烦就冲我来,难为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对方那人呲牙一笑:“哟,小子,行啊,知道护着自己家媳妇,象条汉子!可是你小子也得想想,你的女人是女人,我们的女人也是女人,我们的女人也在家里等着我们拿钱回去呢,你可倒好,一个人垄断了一个行当,逼得我们这些人没饭吃?今天我们就得给你点教训!”
身后有人大声喝道:“行了,别跟他们费话了,直接动手,给他们点教训。”
话音一落,几个壮汉一起围上来,对着周大勇就开始打。
周大勇将金一秤一把推到圈子外头,转身与这些人力搏起来,金一秤吓了一跳,一边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一边从怀里掏出小银针来,对着那几个人后背上的穴位就开始刺。
那几个人原以为就周大勇一个人,怎么说都好对付,一不留神,身后就倒下几个,那个小黄毛丫头看上去象是在拉架,怎么她碰谁谁往地上倒?几个人感觉到不对劲,转身要去扯金一秤。周大勇三拳两脚把那几个人打散了,扯着金一秤就往外跑。这边黄二毛套好了车,等了半晌不见周大能和金一秤过去,领着几个兄弟过来一看,抬眼就看到一群壮汉在追着大哥和金一秤打。
黄二毛当即就火了,把袖子一挽,冲着身后一声招呼:“有人在打大哥大嫂!反了他们了,兄弟们,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