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二每天叫这个婆娘给给自己折磨得快要疯了,不过三五天功夫,人硬是瘦了十来斤,走路腿底下都打晃。
金家老太太被金香兰的事儿给闹得烦得要死,前几日刚病了一场,一转眼这老二家里的就又闹起来了,这可把老太太给气得,是真病了,老太太那么多年一直是在装病求关注,这一回真病了,反倒没有人当回事儿了,躺在床上喊着骂了几天,没有人理,也就没那个力气管他们这些闲事了。
金家老三两口子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宝贝儿子身上,更不会管老二家里的闲事。
柳翠娥本是个贤良的,眼看着他们二房闹成这样想要上前说几句,可这是二叔养外室的事儿,自己这个当长嫂的不便开口,也只能是随便劝上几句就罢了。
而金老四那两口子呢,眼瞅着老二家闹成这样,只管关起门来偷笑。往日里就也是他们老二家的两口子眼皮子浅,一看见自己家有什么他们就赶快要什么。
往日里,他们两口子可没少占人家周大勇家里的便宜,没钱了就管人家要,自己挣不到,还要想方设法去讹点,如今人家两个不在县城了,靠着你金老二能挣下什么来?就这还敢出去包外室?不就是净等着叫王金枝那个母夜叉拆了你的骨吗?
两口子笑话完了金老二,又关上门来数钱玩。
这阵子金老四跟着别人做玉石生意小赚了几笔,越发有信心了,两个人看着炕头上铺着的白花花的纹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喜鹊,咱们眼前这几笔生意全都赚着钱了,我打算这一回就多投点,咱们干脆挣上一笔大的。”
李喜鹊指着金老四的脑门笑道:“我说金老四,你可得心里有个数,现如今咱们有钱了,你可不能学二哥干那养外室的事儿。”
金老四一把捉了她的手:“啊哟,我说喜鹊,我哪儿是那样的人啊?再说了,二哥家这个事儿也怪她王金枝,一个女人家,天天懒得筋痛,孩子孩子不管,家务家务不干,就知道伸着脖子占小便宜,四处翻闲话,哪个男人不嫌她?
你可不一样,我的好喜鹊,在我眼里啊,你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啥样的女人都比不上你,我挣再多的钱全都给你,咱们永远都是最好的两口子。”
第二天一大早,金老四早早地起来收拾干净了,正要出门去做生意,突然听到金老二在房里发出一声惨叫:“啊,你这个婆娘抓着我的鸟儿干什么?”
王金枝咬切切齿地几声冷笑:“没干什么啊?就是看你这阵子熬得瘦了,仔细给你补补呢。”
接下来就听到金老二一声怒吼,从房里冲出来,手里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跪在院子里就大哭起来。
金老四吓了一跳,全走过去扶金老二:“啊哟,我说二嫂你也太狠了吧?二哥哪怕是在外头有了女人,你也不能直接把他一刀给阉了啊!”盯着金老二手里的东西仔细看了看,金老四这才拍了拍胸口:“啊哟,吓死我了,二哥,是你这只鸟儿被割了啊?不是那只就好,不是那只就好。”
众人听得金老四左一句右一句的也都没听明白,全都围过来,这才看清楚,金老二手里抱着的是他那个最心爱的黑八哥。这可是金老二花了几十两纹银说足了好话才从孙家二公子手里买来的八哥啊,平日里照顾得比自己的亲儿子都仔细,每天早上必须得听得这只八哥叫上几声“恭喜发财”他才肯出门,今天一大早,金老二躺在炕上还没醒,就听到这只八哥在惨叫, 睁眼一看,就见王金枝把那只八哥抓在手里,正在一剪子一剪子地剪那只八哥的毛。
金老二吓了一跳,下地要去抢,王金枝把那只把八哥往手里一捏:“金老二,你别打量我不知道,昨儿个你又偷着去见那个狐狸精了是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剪子宰了你这只鸟?”
金老二气得发疯:“你这个死婆娘,我就算是见芸娘又怎么着?你先把我的鸟给放开。”
王金枝一看自己说中了,当时怒从心头起,二话不说一剪子就把那只八哥的脑袋给剪掉了,金老二心痛得几乎疯了,一把抢了那只八哥就往门外跑。
身后的王金枝依着门框冷笑:“今儿我是把你这只鸟给杀了,你要是再敢见那个婆娘,我就杀你裤裆里那一只,哼!”
众人一起把金老二从地上扶起来,却见他直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一口气憋得胸口上下起伏,铁青着脸,把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众人不敢多说什么,劝了两句就各自散了。
正晌午间,钱掌柜的正在算帐,却见金老二突然走了进来,整个人象是没了魂似的,走路都直挺挺的跟个棺材板子一样。
钱掌柜的吓了一跳,赶快上前给他打招呼:“二爷,这些日子不见,你怎么就瘦了这么多啊?可是身上哪儿不舒服的?要不要小的找个郎中来给您瞧瞧?”
金老二也不与他客套,直接就是一句:“钱掌柜的,给我包副砒霜,家里的耗子太凶,我要回去药耗子去。”
钱掌柜对他家里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敢包药给他,赶快陪着笑脸道:“二爷,最近官府管的严,这些毒物药物什么的都不叫往外卖了,咱们药行里头也没有啊。”
金老二不依,硬要说这药行里头铁定有毒药就是他不肯卖给自己,闹来闹去的,钱掌柜的没办法,就叫人唤了金老三过来,好说歹说的把金老二给拉回去了。这一下满宅子人都知道金老二去店里买毒药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