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兄弟,还真是你啊?你竟然没死?”
青檀扯了扯嘴角,眼眶也有些湿润:“大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们……”
周大勇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正要说话,金一秤从旁边一把扯了他:“刚才不是说孩子想我了吗?这会儿又和外人扯什么啊?还不赶快带上孩子回家吃饭去?”
话一说完,金一秤弯腰把阿达往怀里一抱,扯着周大勇就走。
周大勇还想和青檀说两句话,被金一秤迎头吼了一嗓子:“几天不骂你就皮痒了?让你抱孩子快走,你听不见啊?”
周大勇吓得一吐舌头,抱着阿达一路小跑地跑在金一秤后面:“你一大早不是去找楼兰的公主喝茶了吗?怎么会遇到青檀的?唉,他这命可真够大的啊?到底是谁救的他?他这些年又遇到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不回去和我们见面,你怎么不仔细问问?”
金一秤咬牙冷哼:“我们问?我们问得着吗?人家现在可是西突国的大世子,体面的上等人,和我们这样的乡下人没有联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周大勇再也不敢开口,偷着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青檀站在王宫门前,象尊石象般一动不动地看向他们,眼神无比复杂。
**
“无论如何两位王爷总算没事。”贺兰晴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但是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因你而起,你若是想要拒婚,完全可以找一个别样的借口,用你有了妻室这样的话堵人家,到底是失了些体面。”
青檀低着头道:“皇祖母说的是。”
贺兰晴又道:“这会儿楼兰的太子和公主还在外面,今天他二人就是特地来就两位王爷的事情向咱们道歉的。
我看那两个孩子也挺有礼数,模样生得也很是可爱,年纪尚幼一时生气,办事失了分寸也是有的,我便说这事儿不打紧,全当是小孩子之间赌气,往后不再提了就好,只是这种事情,以后不能再发生了。
那雅月公主听我这么说了,连说我宽宏大量,呵呵,这些小孩子们啊,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的。”
青檀还在想着今天金一秤地着他那一番吼骂,只觉得身心麻木。
突然听贺兰晴又问:“我却听说那一日你到人家宫里去,话说得很不客气,可有此事啊?”
青檀道:“是。”
贺兰晴皱眉:“青檀,这个事情办的便是你的不对了,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出身,现在你总是我西突国的世子,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代表着我们王室的体面。
雅月和朗星二人行事幼稚,做什么事情不经深思熟虑,你就该巧妙地加以利用拿捏,恩威并施。一个方面邀买人心,另外一个方面又要显示我大国威严。可是象你这样直接上门去,强逞口舌之快,不但于事无补,恐怕还有失我西突王室的体面。”
青檀继续道:“是。”
贺兰晴又道:“其实适才那位楼兰国的公主我也看了,生得也很是端庄体面,若是两国联姻,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青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化成一个字:“是。”
说了半天,翻来覆去的只这一句话,贺兰晴也觉得无趣。
身后侍奉着的二王妃插嘴道:“青檀世子说是,可是说那楼兰国的公主他也心下中意了?若是就此两国联姻,说来也是件好事。”
三王妃也道:“我也觉得那楼兰国的公主不错,世子若是同意,那我们再坐下说合说合?”
青檀的喉结又开始剧烈滚动。
贺兰晴与他说了半天话,总是不见反应,不耐烦地将手一摆:“你下去吧。”
青檀深施一礼退了出来,出门问向身后的侍从:“楼兰国的公主和王子这会儿走了吗?”
飞雪道:“他们这会儿刚上宫外的马车。”
青檀步子迈得飞快,直向宫门外面追了过去……
雅月和朗星坐在马车上相视 一眼,全都松了口气。
雅月看着弟弟:“昨日父王回宫,喝斥你我二人对青檀世子不敬,要我们亲自回来赔礼,这回怎么不见你再赌气了?还肯乖乖地过来陪我给他家老太后赔罪?”
朗星道:“这事儿若是放在以前,我定然不依他,昨天金一秤不是替你我二人教训他一顿了吗?既然如此咱们也便大度些,赔个礼就赔个礼呗。”
雅月低头偷笑:“你啊,还就是个小孩子脾气,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肯罢休,昨日看那世子跋扈,我看你也是满脸不服,今天看他在太后面前被训得可怜,也便心软了?”
朗星也看着她笑:“姐姐还来说我?昨天看他在一秤小神医面前吃瘪,你不是也说他可怜的吗?唉,你说他和一秤小神医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啊?我怎么看着一秤挺生他气的样子。”
雅月冷笑:“男男女女之间还能发生过什么?只不过是这一个辜负了那一个,那一人又对不起这一个,这其中的官司,一时半会儿还真是说不清楚……”
二人正说话间,忽见车帘一掀,突然蹿进一个来,笔直地坐到他们两个人面前。
雅月和朗星惊了一跳:“世子,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青檀脸板得如果一块棺材板:“我之前告诉过你们我有妻子,现在你们相信了吧?”
雅月和朗星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青檀又道:“昨天在宫里面闹了那么一场,现在我的妻子不理我了,你们说这个事情该怎么办?”
朗星眉峰一凛,当即恼道:“青檀世子,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你的妻子不理你,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想讹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