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啊,哥给你们变个戏法。”
司南拿着剪手,剪剪左边,剪剪右边,眨眼的工夫就剪出一双小凉鞋。
孩子们张着小嘴,每剪一下就惊叹一声,到最后都忘记难过了,圆溜溜的眼睛惊奇地看着那双到处都是洞洞的奇怪鞋子。
司南脱掉袜子,把脚进去,俏皮地动了动,“看,是不是很凉快?”
孩子们连连点头:真的很凉快!
布变少了,一点都不捂脚的样子!
司南笑眯眯,“就说嘛,我家崽子最有眼光,知道你哥缺一双凉鞋,所以故意选了一个号小的对不对?要是再大一点,剪成凉鞋就不合适了。”
孩子们眨眨眼:是、是这样吗?
司南给槐树使了个眼色,“去,把你们的旧鞋拿过来,哥给你们做双小凉鞋。”
槐树愣愣的,显然还没从他的一波操作中回过神。
小崽举起小胳膊,“崽崽去拿!”
“我们也去!”孩子们纷纷举手。
司南笑眯眯,“去吧去吧,想要改装哪一双,仔细选一选哦!”
“好!”孩子们齐声应下,兴冲冲跑出门。
从沮丧到快乐,中间只差一双小凉鞋。
孩子们轮流去洗澡,司南坐在枣树下,盘着腿剪凉鞋。
轮到哪个孩子,他就扬着声音喊一句:“到你啦!”那个孩子就立即围着小毛巾冲出来,兴冲冲地看着他剪。
司南给小家伙们剪的时候,可比给自己剪时用心多了,要么剪个小梅花,要么剪个小兔子,俨然是把鞋面当成了窗花剪。
看着自己的鞋子剪完了,小家伙就会跑回浴室继续洗,一边洗一边跟小伙伴们说师父哥给他剪了个多么多么好看的花样。
司南又叫一声,又跑出来一个。
无论轮到谁,小家伙们都会集体欢呼。
即使是短暂的洗澡的时间,小院里也充满了欢声笑语。
笑声传到左邻右舍,有人跟着笑起来,有人恨得直咬牙。
酒馆最近卖不出货,于三儿整日在家窝着,胡氏从早骂到晚,四个孩子战战兢兢。
此时,听到司家传出的笑声,胡氏更是气不顺,“让你去衙门告他,你偏不去,这下好了,眼瞅着人家就要红火起来了,到时候入了‘五味社’翻出旧账,看你还有命没有!”
于三儿缩着脖子,闷声道:“是我不想告吗?你不也听到了,那火锅店有燕郡王三成的红利,就算告到官家面前,能有咱们的好?”
“谁让你告火锅店了,就去告那姓司的小崽子!私铸铜锅,这可不是小事,如今朝廷正查这事,刚缺个出头的椽子。”
于三儿精神一振,“可不是么,开封府包大人说了,不管王侯将相,还是皇亲国戚,谁要犯了禁,严惩不、不那啥……”
胡氏:“不那啥?”
“就、就是重罚的意思,重重地罚!”
“会用狗头铡不?”
“会用吧,谁知道呢,反正铸得越多罚得越重。”
“那你就使劲告他,重重地告,就说他铸了一百个,不一千个!非得让包大人把狗头铡祭出来不可。
当初司南就用狗头铡吓唬她,胡氏可忘不了。
于三儿皱了皱眉,“包大人官再大,也大不过燕郡王,如今那小子跟燕郡王一道开火锅店,你说,燕郡王会保他不?”
胡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呀,真是个榆木脑袋!换成你是燕郡王,你会不会保他?”
“我不知道啊!”
“当然不保!”胡氏自以为是道,“要我说,燕郡王这时候巴不得司南被砍了脑袋,他才好独吞火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