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吗？我对这件事，居然看得如此透彻。”
妙灵兮将放凉的茶，递到唇边。
苦、涩，却比热茶多了一丝顺滑，都说人走茶凉，其实凉茶，未必不是一种好的结局。
至少，她看清了很多事。
月华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当然不愿意功亏一篑，她仍旧在装。
拿着那壶凉茶，准备换一壶新的，妙灵兮怎么看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是那个善解人意，以德报怨的月华仙子。
“妹妹，凉茶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我替你热一热吧。”
眼中噙着泪，似是对世态炎凉的抨击，又似是对妙灵兮的惋惜。
妙灵兮放下喝到一半的茶水，有点恶心，苦涩都压不住的反胃感。
月华的身影就在她面前晃，柔若无骨，妙灵兮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
从背后掐住她的脖子，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杀了她。
但是她不能杀，月华这个人做事向来心机深重。
她会在妙灵兮最落魄的时候来，肯定已经想到了其中能收获多少好名声。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月华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否则她一个小小的兔儿仙，哪来的本事稳坐天庭第一美的宝座，还连续好多年。
若是妙灵兮出手伤她，不管结局如何，她这个刚被情郎抛弃的，水性杨花的女人，肯定是因为怨念深重，才出手伤了她。
到时候别说妙灵兮，就连正道大殿都难辞其咎。
“其实我挺感谢你的…”
月华猛地回头，反应很是意外，很快，她又明白了什么，“妹妹，你别太难过，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姐姐说过，一定会帮你寻一个好夫家。”
“我说真的，”妙灵兮又抿了一口茶，云淡风轻的继续道：“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乘风是那种人。”
“什么人？”月华就算对妙灵兮此刻的情绪非常好奇，她还是装得滴水不漏。
有些担忧，又不敢说出来，月华的自然流露，险些让妙灵兮把茶喷出来。
“一个自私自利，只相信自己，从不肯听别人解释的人。”
“一开始我跟他，像是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情节，青春少艾，情窦初开。激情让我俩迅速锁定了对方，以为喜欢一下子，就是一辈子。”
妙灵兮说得很理智，理智得像是个旁观者一样。
月华看着她，流露出短暂的疑惑，妙灵兮的转变太大，大得她险些忘了自己的人设。
这种感觉，像是对方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
又或者，是心态衰老。
忽然，月华怔了怔神，迅速恢复担忧之色。
“其实，喜欢不是爱，若他真的爱我，就算我真的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也会原谅我，甚至…甚至会想尽办法帮我隐瞒。”
“灵兮妹妹，你怎么了？是生病病糊涂了吗？”
妙灵兮没有理她，继续说着心里的话。
或许有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让她很难受。
“你知道我离开这半个月，去了哪里吗？”
“灵兮妹妹，我怎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