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他也是知晓了许多商场上的事，深知一家大企业自有立命根基。
领导者能撑起一个大摊子，只要不是市场风向太过险恶，自己作死，没那么容易完蛋。
“是，若是赵北青自己，确实没有这个本事。”白小升道。
“不过，这些企业家们，见到赵北青之时，都是遇到了极大的麻烦，在生死存亡之际。而朋友，介绍赵北青来给他们解决麻烦的！然后，赵北青就帮了，他们的噩梦也就开始了。”白小升又道。
“集团之外企业有麻烦，这赵北青是我们集团的事务官，为什么要去帮他们？”林薇薇凝眉道。
“关键是，赵北青有什么能力帮他们，动用我们集团资源？”雷迎奇道，“他又不是新型事务官，没有这个权限，况且集团也不可能同意吧。”
白小升一笑。
“他是带着一群‘朋友’去帮忙的，他那些‘朋友’，也都是大企业主，当然，都不是集团内的。还有，他就算有权限，也绝对不会用集团内部的资源去帮助李丘山他们！”白小升冷笑。
“赵北青是私下，用外面企业，去帮助那些危机中的企业，趁机算计了他们？”
“这……有点不可思议啊……”
“虽然听着不道德，可是，好像也没有触犯什么问题吧，就算我们上报，集团会处罚吗……”
林薇薇忽然道，“小升哥，你为什么要强调，他有权限，也不会用集团资源去帮忙。”
雷迎笑了，“这还不好理解吗，用集团资源帮助企业，那是公对公，恐怕这赵北青以私对私，依靠一群‘朋友’企业去接近、蒙蔽、狙杀那些危难中的企业，再从那些‘朋友’那里拿好处呗。”
这俩人这一年来历练，真不是白过的，看事情越发清晰了。
白小升一笑，看着两人，“还有一个原因，我还没说呢。”
“李丘山那些企业，其实全是被我们集团企业逼入绝境的！是我们集团挫败的‘敌人’！”
一句话，林薇薇、雷迎眼眸骤然一缩。
集团打败的企业，他赵北青负责“灭杀”？！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另外一个人了。”白小升眼眸之中迸发一抹光芒，“河西省省域产业负责人——”
“陆知心！”
第979章 着手调查
“河西省省域产业负责人——陆知心？也跟李丘山他们有关系？！”
林薇薇、雷迎皆是吃了一惊。
张天则说过，张家企业就是因为无意之间，与振北集团新晋子公司发生了冲突，而被河西省省域产业负责人陆知心调集企业围攻。
这在当时，白小升他们看来，感觉很正常，完全是人家省域产业负责人的分内事。
“也是陆知心的手笔！”白小升道。
李丘山那些人的企业，也都是被陆知心给……
“这有点夸张了吧！”林薇薇忍不住喃喃道。
联起来看，那不就是河西省省域产业负责人用集团资源，对冲突的企业穷追猛打，然后一位事务官捡漏，带着一帮外面的企业把那些企业给灭掉，瓜分那些落败企业的市场以及资产……
这听着，太过离奇了些！
雷迎也是不可思议瞪大眼，感觉有点难以置信。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白小升笑道，“这听起来，简直就如同小说一样！”
“可这生活里，不可思议的事儿多了！有些比小说还神奇！”白小升倒了一杯茶喝。
他歇歇，也给俩人消化的时间。
林薇薇、雷迎时而凝眉，时而沉思，彼此之间交换意见。
“这是巧合吗？”
“一两次是巧合，这么多次，就不能说是巧合了！”
“河西省省域产业负责人陆知心，知不知道赵北青在他身后捡漏？”
“你不如问，他们两个有没有暗中沟通！”
“这一点，真不好说。就算没有沟通过，赵北青只要盯住陆知心的动向便可，无需跟他合作，还得分一杯羹！”
“可是陆知心那边，面对敌对企业，每次必定往死里收拾，是他性格使然，还是因为赵北青，你也不能确定吧！”
“嗯，如果这是一次两人之间的配合，也能说得通！”
“要是真的的话，也算厉害！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搞死了这么多企业！”
林薇薇、雷迎开口，你一言我一语。
“不过真的调查出来，这其中赵北青他们有问题，我们以什么‘罪名’来进行控诉？毕竟赵北青、陆知心并未对集团造成损害，相反的，陆知心对付的都是与我集团子公司竞逐的企业，似无不妥。赵北青就算私下里有哪些行为，可是亦是在工作时间之外，也没有滥用权力。”
聊到最后，林薇薇忍不住问白小升。
“不，薇薇，你错了！”
白小升认真道，“他们要真的相互勾结，做了那些事，绝对大大损害了集团利益！”
“明明可以挫败对手，却偏偏投入巨大的资源，往死里打……”
“这是拿集团当工具，浪费集团资金、人力，更使得集团名誉受损！”
“若真是如此，那不过变相侵害集团利益，掠夺财富！”
白小升眼神一厉，“我就不能放过他们了！”
这件事，他白小升管定了。
不管是出于集团利益，还是出于对李丘山等人的同情。
“我们得到的这些信息，合在一起，够用了！接下来，你们需要帮我去跑一跑，调查一些网上难以证实的东西！”白小升目光烁烁，“如此一来，时间上，便是够了！”
林薇薇、雷迎相视一眼，重重点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们在白小升的安排下行事了。
有时候，他们虽然不懂白小升调查的那些内容有何用，但最终都会派上用场，而且有一些还会派上大用场。
林薇薇、雷迎也一路学了很多东西，甚至找到了此中乐趣——
思考白小升让他们调查的东西，猜测那些东西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被白小升用上。
这让俩人乐此不疲。
白小升此时却在沉吟。
还有一件事，白小升没有跟林薇薇、雷迎说。
不是信不过俩人，而是那件事，除了自己，无须也无法让别人得知——
这周五，便是红莲给白小升发布那任务，持续的最后一天！
过了周五，白小升那被锁定的分数就会重新开启！
白小升战意满满，也有这个原因。
“赵北青、陆知心，二位居高位的集团高层，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会成为我冲击大事务官的分数！”
白小升心中，热血沸腾。
“找个落脚的地方，我们现在便行动起来！”林薇薇干劲满满道。
涉及一位省域产业负责人也就罢了，眼下更有一位事务官，那他们眼下暂时是不能回总部了。
结了账，白小升三人离开饭店，着手找住处，开始调查。
此时，在临深三环，一栋联排别墅内。
客厅中，沈培生跟林钰相对而坐。
他们是今天到的临深，也是刚吃过饭。
眼下正在聊天。
“林钰，这一年里你长进不小，我听说连夏侯启总裁，都对你赞不绝口呢。”沈培生道。
“老师，您过奖了。”林钰笑道。
“你在这一年里，不光精进业务，修心也是一个要务。眼下，我要考校一下你的心性，没问题吧。”沈培生端起茶，微微抿了一口道。
林钰一怔。
不错，他这一年重新磨砺，更是在心态上多有锻炼。
只不过……
这心态方面的成长，要怎么考校。
“请老师出题，我试试！”林钰满心好奇，说道。
沈培生一笑。
他身后的事务助理上前两步，递过一张纸。
沈培生只瞥了一眼，便交到林钰手中，“你看看这个。”
林钰满心好奇，拿过来，目光顿时一凝。
那是一份比较，是他跟白小升的！
在这一年里，双方之成就。
林钰默默浏览完，默默放下，脸上神色不见波澜。
不过，最终，林钰还是苦笑了一下，“老师，看来我的心性还是不坚定，方才看到最后，依旧有股子不忿，觉得……”
“不服气？”沈培生大笑，“林钰啊林钰，我是带你磨砺心性，不是培养圣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要来有何用？”
林钰一愣。
“我要你学的，是荣辱于心而不外露！”
“我要的，是你能在自己失态之时，很快调整心态！”
“这才是我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