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一句话,如惊雷在米妮耳边炸开。她听得出这话的分量,这不是他应该对她说的啊!可是,这话为什么让她的心软软暖暖的?
错觉,一定是错觉。米妮定了定心神,板起脸冷冷的说:“安亦扬,你的决定,请你去跟蕾蕾说。对了,我刚问你为什么不去看蕾蕾,你别偏离话题,赶紧回答。”
安亦扬指指屏幕已被摔得如蛛网的ipad,“因为那些新闻。你来时有没有看到医院大门外的记者?听说,就是在蹲守与这相关的新闻。这种状况下,我能去见蕾蕾吗?”
米妮老老实实的回答她没有看到记者,因为,她去的是精神病院,然后从医院后门进来的,那条路,通常只有医生才走。
“你可以走后门过去啊,那里,没有狗仔。我就是从那儿过来的,一路上连人都没见。”确实没见人,在她的思维里,她已经不当乔子胤是人了。
“那是他们没有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我和你打赌,我现在出去,他们就会一窝蜂的涌上来。”
“赌什么?赌你输了立即去看望蕾蕾?”
“我去看她是应该的,不能算为赌注。我赌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那不行,万一你提出的是要我去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我可做不到。”
“听你的意思,你已经肯定了你会输?”
“对啊!这个赌我一定会输。”米妮回答得非常干脆利落。她想输给安亦扬一个要求。她在他说出赌她答应他一个要求时,她隐隐的有种预感,这个要求,会在将来某一天为某件事情提供名正言顺的理由。
而这也正中安亦扬下怀,只是这个赌注来得如此轻易,轻易得感觉不踏实,追问:“那你也就是接受了赌注?”
“不就一个要求而已嘛,有什么不接受的?放心,我一定愿赌服输。”
米妮说得很豪气,听得安亦扬将欣喜而满足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微微的向上扬了扬。“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我却不怎么相信你。”米妮虽然接受了安亦扬的理由,也和他友好的达成了赌注,但仍没有给他好脸色,提醒道:“安亦扬,等风声不是这么紧了,你一定要去看蕾蕾,她现在的病情不但没好转,反而更严重了,我想,她最需要的是你的关心。她是因为担心你而精神出的问题啊!你要是敢不去,哼,你就看着我怎么找你算帐吧!”
“好好,我一定谨遵教诲。”安亦扬夸张给她作了个揖,弯腰的动作牵动了背部的伤口,一声轻“啊”唤起了米妮的疼惜,扶他重新趴回病床。
“安亦扬,你多大个人了,明知自己的伤没好就不要乱动嘛!”
不知不觉中流露出的娇嗔听得安亦扬希望在她面前伤口永远不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