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低声说的话让厨娘听到了,她当成了那就是断论,沉不住气的跑了出去,冲进厨房就戴上胶手套,再把杜蕾蕾准备好的菜抓起来翻来覆去的看,还拿到鼻子下闻了又闻。
这举动是什么意思,傻子都知道。
杜蕾蕾冷冷的说:“要不要找个银针试一下会不会黑?还是找只白老鼠来试试?”
“很有必要。这可……”厨娘意识到这话不合适,未说完就闭嘴了。
杜蕾蕾顿觉自己受了很大的侮辱,一股怒气从心底冲了上来,愿望了伪装的初衷,显现本性,抓起其他的菜连带锅碗瓢盆都掷了过去。
乒乒乓乓的多材质器皿破碎声中夹杂着女人凄厉的尖叫声。
当柳月循声加快脚步赶到时,被眼前的吓得也发出了尖叫声。那个满脸是血的人是厨娘吗?那个冷笑相对冷眼相看的人是杜蕾蕾吗?
是,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柳月吓得呆了数秒,才吩咐着闻声赶来的其他人查看厨娘的伤情。幸无大碍,拿药箱来简单处理,再送去医院。
忙完这些,柳月才有时间来与理会杜蕾蕾。但杜蕾蕾定是趁乱离开了。看那一地狼籍,柳月觉得自己对杜蕾蕾不能再容忍了,谁知她哪天又会伤害谁。不,她一直在伤害自己的儿子。这么些年了,该还的都还了,总不能让儿子赔她一条命吧?何况,那不是安亦扬欠她的。
柔弱且不问世事的柳月突然像个战士,大步流星的向杜蕾蕾房间走去。几声敲门,柳月不待有回应就开门进去了。
气乎乎的折磨着墙面挂画的杜蕾蕾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见是柳月,又转回去继续用笔在画上乱画。
“杜蕾蕾,你住手。”柳月几步上前挡在画前。那是安老爷子的心爱之物,是送给安亦扬十八的生日礼物,据说当年价值已上千万,此时,怕是已被毁得一文不值。
但柳月的声音压低了,安老爷子在家啊,万一让他听见了过来看,还不得气晕过去?好在杜蕾蕾倒也住手了,把涂画的笔掷于一旁,就近坐下,仰起头傲慢的说:“妈,你要是为个佣人来跟我理论,那你趁早免开尊口。”
柳月本就不会批评人,好不容易想好的说辞一下子就被噎回去,只一个“你”就再说不出话来。
杜蕾蕾倒是说得流利:“妈,我什么都不做,你们嫌我游手好闲,我想尽点儿孝道吧,连个下人都怀疑我下毒。妈,一个佣人没谁撑腰,不敢犯上吧?所以,我希望有些人别表面无城府,暗里阴险。”
话意明显指向柳月,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可惜本性温婉无多话,被一通抢白后更加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气息不畅,抬手想给杜蕾蕾一巴掌,又缓缓放下,瞪了一眼后离去。
脚未迈出阂,杜蕾蕾喊住了她。“妈,我们婆媳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呐,别红眉毛绿眼睛的,你也不想你儿子夹在中间为难吧?”
柳月听到“儿子”两字,心疼得眼泪流了下来,也是这两个字给了她勇气,转身走到杜蕾蕾面前,用从未有过的严厉说:“杜蕾蕾,你要想还待在这个家里,请你收敛点儿,否则,我会把你赶出安家,而且,你别想拿走安家一分钱。”
杜蕾蕾愣了,这是她认识的柳月吗?